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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处方药促销争议
http://www.100md.com 2006年6月7日 《医药经济报》 2006年第64期(总第2318期 2006.06.07)
     药物安全和销售黑幕正逐渐腐蚀着公众对制药企业的信心,尤其是在昂贵的专利处方药使用方面。通用名药的流行加剧了销售的下降和制药股的下挫。

    处方药销售增长乏力

    5月19日,健康管理公司MHS公布了全美处方药调查结果,处方药销售额继续了其下跌趋势,在2005年增长只有5.4%,是MHS自1999年跟踪这一数据以来最低的增长率。处方药消费目前占MHS客户支出总量的85%,是公司和整个制药相关产业最重要的经济内容。但其销售增长已经从2004年的8.5%跌落到5.4%,连续第四年下滑,比较1999年16.4%的增长率,更是下滑了70%。

    从医生的角度讲,他们更关注药物安全因素。从万络开始的新一轮药物不信任危机持续增强,各种心血管疾病治疗新药都受到严格的审批,连续爆出的抗抑郁药的副作用报道又带来了对神经药物的信任危机。在Forrester研究公司18日公布的一项调查中,70%的内科医生承认对自己所开出的处方药安全缺乏信心。68%的医生表示,他们更愿意开出已经上市超过10年的药物,哪怕这些药和新药在疗效费用比上类似。更有1/3的医生表示,在不涉及疗效的基础上,新生药物的安全系数远远不如老牌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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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消费者角度看,价格和安全因素同步造成了处方药市场的缓慢增长。MHS公司的CEO小David Snow说,患者和医生都意识到来自药费支付方的压力,比如联邦政府、保险机构和雇主等。这种压力从不同层面不断增加,迫使人们对价格更低廉的药物、尤其是通用名药的消费增加。在药物使用率持续上涨的背景下,主要制药企业的重头产品——处方药的使用率在去年只涨了2.7%,是2004年的一半;单位药物开销的增长幅度为2.7%,比2004年也降低了0.4%。这都是通用名药在去年大行其道的原因。

    由于存在庞大的市场,各种健康管理公司因此推出很多服务项目,安排价格低廉的通用名药介入大众健康计划,并通过整合患者病史和新药信息等随时更新的医疗信息,合理安排药物使用量和种类,减少安全隐患,并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药物使用量。雇主们也大量起用健康成本管理专业人员和机构,积极压缩员工的药物开销。在2006年第一季度,美国最大的在线药物销售企业和健康管理公司MHS推出的计划中,通用名药的使用率就占总使用率的53.7%,其利润的50%以上是通过组合通用名药获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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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年,只有18种新分子实体和2种生物治疗手段获得FDA批准上市,是过去4年来最少的。这20种产品中没有一种被分析界预测有畅销可能。比较之下,从2002~2005年,有57种通用名药上市,每种被仿制药在之前一年的销售额都超过1亿美元;2005年一年就上市了15种新通用名药,这还不包括在独享销售区间后蜂拥入市的其他仿制药。

    借助促销手段提升销售

    为了应对通用名药不断扩大的威胁,提高专利药的销售业绩,一度被忽略的促销手段重新回到药物销售活动中。在很多畅销药的销售过程中,也能看到大量优惠券、回扣返点等在快速消费品和超市经营中惯用的方式,消费者可以获得10%的折扣、免费试用装药品和“买六送一”等实惠。

    心绞痛药物Prevacid对第二次购买该药物的消费者提供25美元的现金折扣。降胆固醇药物立普妥和可定分别向目标患者提供14天和15天的免费试用药物。高血压药物Lotrek承诺,如果试用后没有效果,患者可以获得多达4个月使用量的现金返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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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促销手段的普及,其受到的诟病也与日俱增。医疗行业内已经表现出对这一现象的担忧。24家医疗消费者权益机构联合向FDA要求禁止这类促销行为,因为其后果可能影响医生开出最有实效的处方,也可能促使患者盲目追捧专利药,而放弃效果差不多、却更便宜的仿制药,给患者和政府财政带来新的压力,而且更可能促使患者服用本来不需要的药物,给身体带来不必要的毒副作用。比如粉刺药物Differin就向13岁及以上年轻人承诺10美元折扣,以及免费音乐下载服务,这可能导致青年仅仅为获得服务而购买。美国妇女及家庭研究中心主席Diane Zuckerman已经向FDA发出申请,要求立刻禁止向18岁以下少年开展药物促销活动。

    但迄今为止,FDA仍然声明:“使用优惠券或试用装产品进行促销的处方药对药物销售具有更广泛的示范作用,比人们想象中更适用,安全隐患也更少。”

    制药企业之所以大量使用促销,而不是因应消费者权益机构的广泛要求降低价格,是因为促销在消费心理上更能带来消费满足。优惠券发行公司NCH营销公司的副总裁Charkes Brown说,研究人员发现,直接降低产品价格所能带来的销售业绩远低于通过各种折扣手段带来的业绩。人们有占便宜的心理,制药企业迎合了这一心理,缓解了对高价药物的指责,扩大了销售业务。更重要的是,并没有减少多少实际药物价格,保证了企业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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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日渐增加的反对呼声还是促使FDA有所行动。在定期对外公报中,FDA表示将展开研究,探讨各种返利措施是否影响了消费者对安全问题和医疗效益的正确判断,“不过需要更多的实际操作来加以论证,事实胜于雄辩。”

    制药工业显然认为监管完全不需要任何变化。美国药物研究和生产联合会的助理总顾问Scott Lassman说,医药产品的促销完全符合联邦和州法律的规范,“是负责任的直销手段”,不需要专门制定政策予以制约。专业营销企业McKesson公司的副总裁Kerr Hokbrook说,销售中提供的免费试用装药物比医生提供的样本更安全,因为样本药物几乎没有任何跟踪记录。

    加州大学健康研究服务中心主任Richard Kravitz博士说,药物促销涉及生命安全,不是一般商品范畴,应该从立法角度重新规范,不能单纯以制药工业利益为唯一衡量标准。可见制药工业能否通过促销扩大经营业绩,还需要经历一段时间的司法和行政管理争论才有定论。

    医药经济报2006年 第64期, 百拇医药(赵铮 编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