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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杂谈(之二)老病号是怎么变成健康老人的
http://www.100md.com 2006年6月12日 《家庭医生报》 2006年第24期(总第1061期 2006.06.12)
     1949年9月,我被编进了城市接管部队,跟随二野三兵团的作战部队向大西南进军。我们从湖北孝感出发,靠两条腿走路,目的地是重庆。

    当时正值雨季,三天两头下雨。我们人人都没有雨衣,只有一块打背包用的油布。下雨天,就把它披在肩上。这样,上身和背包倒是可以保持相对干燥,下身可就苦了:从膝盖以下,裤子就从来没干过。在泥泞的道路上走,特别吃力。反正第二天还是要下雨,还是要走路,裤子反正要打湿,所以到了宿营地,也懒得生火烤干。能有盆热水烫烫脚,就是最高级享受了。下雨天,路难走。有一天雨大路滑,深一脚浅一脚,我们只走了二三十里路,还人人滚得像个泥猴儿似的。急行军,总是天不亮就起床,吃下五六碗饭,尽管撑得难受,也还要灌两碗米汤,省得路上口渴(我们都没有水壶)。然后盛一碗米饭,要两个咸辣椒,装进碗套里,拴在腰间的皮带上。这就是我们的午饭了。天黑之后到达宿营地,又是五六碗米饭加上两碗米汤。人人都累了,尽管指导员大声吆喝要大家打热水洗脚,我们都装没听见,抓紧时间,打开背包就呼呼大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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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总算没有生病,没有被半路上甩下,终于在1949年12月3日、重庆解放的第三天,平安地走到重庆,分配到军管会接管国民党的空军。但是因为饥饱劳碌和风霜雨露,得了两种“军人职业病”:胃痛和关节炎。肚子一饿胃就痛,吃饱了就不痛了。两个膝关节酸疼酸疼的,最严重的时候,上食堂吃饭,要扶着墙走。吃了许多氢氧化铝和水杨酸钠,也不管用。

    1954年我调到北京,在《光明日报》当编辑,又添了两样病:肺部出现一个乒乓球大小的瘤子,同仁医院的医生说:要切去五根肋骨两叶肺,要穿钢丝马甲。

    1957年整风,我被错划为右派分子,被开除公职,送到劳改农场劳改,一去就是23年。

    刚到劳改农场,我被安排在病号队“休养”。我一身都是病。划右以后,思想包袱重,又添了神经衰弱,整夜整夜地睡不着。但以“肺瘤”为最严重。因此被编进了“肺病组”,还被任命为组长,管二十多个“肺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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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我只在病号队呆了几天,就主动要求到生产队干活儿去。第一,病号队一天只开两顿饭,每顿一个二两重的玉米面窝窝头,像清汤一样的玉米面糊糊随便喝,没有菜;第二,病号不劳动也不学习,整天躺在土炕上,人人不洗澡(没热水),屋子里臭烘烘的,拉屎撒尿也不到厕所去,出门三步就方便,门前屋后到处是屎尿;第三,根本就没有药物治疗。这样的病号队,与其说是“休养”,不如说是“等死”。

    病号队自打成立以来,从没有人主动申请干活儿,我是第一个,当然立刻批准。我被分配到一个弱体力生产中队,任务是给伙房打烧火用的干苇子。定额每人每天1000斤。我新从病号休养队出来,特殊照顾,只要我完成500斤。

    时值隆冬,我的关节炎犯了,走路都有困难,只能咬牙克服。我用一双旧胶鞋绑在膝盖上,跪在冰面上爬着割苇子,每天居然也能完成定额。一冬天下来,我的关节炎没有吃任何药,居然好多了,渐渐地能迈得开步子了。开春以后,大地化冻,开始挖排水沟。我这个从来没有干过土方活儿的文弱书生,居然以日产33.3方土的高效夺得了中队个人红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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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62年,劳改农场右派大集中,我到了北京郊区的团河农场右派教养队。那一年,我们的任务是给市委市政府高干修建度假村,挖人工湖,我居然能抬400斤重的土抬子上坡。体力增强了,不但关节炎好了,胃痛病好了,血压不高了,连神经衰弱也没了。最奇怪的是:肺部那个乒乓球大小的瘤子,竟神奇地消失了。经多次X光检查,连痕迹都没有。连大夫都不相信我得过肺瘤,认为这是不可思议的奇迹!

    如今我75岁,什么病也没有,能吃能睡,思维敏捷,记性不错,说话底气足,走路健步如飞,尽管比不上小伙子,至少上下楼从来不坐电梯。去年逛颐和园,为了试试自己的脚力,我愣是围着昆明湖走了一圈儿。虽然有点儿累,总算坚持下来了。

    生命存在于运动之中,健康也存在于运动之中。我既不抽烟,也不喝酒,还主张锻炼。人老先从脚老,因此我主张多走路少坐车。我坚持每天早晚各步行三五里,晚上用热水泡脚。多吃蔬菜少吃肉,特别一条:绝不相信任何“补品”的宣传,终生不吃任何补药。

    我这样说,不知医生们同意么?, 百拇医药(吴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