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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谈待有后来人——纪念本报专栏作者何绍奇
http://www.100md.com 2006年7月14日 《中国中医药报》 第2569期
     2005年7月7日,一个灰暗的日子。这一天,本报专栏作者何绍奇老师永远地离开了我们,作为曾与何老师相处两年多的栏目编辑,在这一年的日子里,每每想起他的音容笑貌,泪水总是打湿眼眶,而与何老师相处的那些片段却在我的记忆中变得越来越清晰。

    认识何老师是在我刚到中国中医药报社做编辑,当时我负责学术版,为了提升这个版块的品位,社里决定邀请一些中医药专家做专栏作者。做专栏作者不容易,一是要有深厚的文字功底、学养;二是要有丰富的临床经验,当然还要有对中医药的深刻认识;三是要有工夫、有兴趣写。有些中医药专家有经验,但是很忙,根本没有空;而有些文字功夫好的,又缺乏临床经验。所以很长时间一直未请到合适的人选,直到陈贵廷社长推荐了何老师。记得当时陈社长是这样介绍何老师的:中国中医研究院第一批研究生的状元,他写的东西,可都是“干货”!

    确如陈社长所言,何老师写文章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对一些问题的剖析切中肯綮,文章短小精悍,文风朴实流畅。内容涉及的面非常广,无论理论、临床,还是医史、中药各个方面,都能信手拈来,字字珠玑,使人品若甘饴。一个人的文章能达到如此境界,非具有深厚的临床功力和对中医药典籍的广泛涉猎,绝难成就。所以栏目开办没多久,很快就受到了读者的欢迎。许多读者给编辑部打电话询问何老师的联系方式,或求解所惑,或寻医问药,有的读者则以与何老师交谈为幸。还有的读者不远千里给何老师寄袋大米,说没别的,就是想表达一下对何老师的崇敬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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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此,学术版多了一个备受读者关注和期待的栏目——《绍奇谈医》,而与何老师的交往对我从事编辑工作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刚开设专栏时,我作为责任编辑要写一个编者按,按语中对何老师的情况做了简单的介绍。由于刚刚接触,对何老师的认识还不深,写得不是很贴切。刊出几日后,我收到何老师的一封信,信中对栏目名和他的著作介绍提了些建议,最后说:“我这个人不怎么谦逊,说我谦逊不如说我爽直。‘读书看病是他的最爱’这句也请删去。”读罢信,我的脸不禁一红。文章贵在诚实,不能主观臆测。我无意中给何老师戴了两个不切实际的帽子,要是换了别人,碍于情面,可能不会这样直接地指出来,而何老师以他爽直的性格,教给了我做人做事的一个基本原则。

    何老师治学严谨,虽认为自己“不怎么谦逊”,却知错必改。有一次他在一篇文章里说枸杞子“中医处方中有写‘甘杞子’者,是因为宁夏古属甘州的缘故”,山东中医药大学的丁兆平等对这一认识提出了异议,认为甘杞子“是对甘肃张掖所产枸杞子的特指”,并对枸杞子的传统产地等进行了介绍。何老师立即对此作出回应,并在《绍奇谈医》栏目中致谢道:丁兆平、王春娟二位先生对拙作《枸杞》一文中“中医处方中有写‘甘杞子’者,是因为宁夏古属甘州的缘故”的说法提出批评,他们的意见是对的,不惟指我错谬,而且丰富了我的知识。我谢谢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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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老师不会用电脑打字,开始时我对他手写稿中的很多字都不认识。他家住得离我家不远,我就利用上下班的机会经常去他家问他一些文稿中不认识的字、不懂的东西,顺便取新稿,或把修改打印好要上版的稿子再让他看一遍。于是在他家客厅淡黄色的石制茶几两端,经常是一边坐着认真校稿的何老师,一边坐着惴惴看他校稿的我。每次发现错误,他总是呵呵一笑,慈祥而睿智的目光透过黑边眼镜洒过来,于是他那川味的普通话就会响在我耳边:“校书如扫尘啊,只要去校,总会发现错误……要对读者负责,一些东西一旦变成白纸黑字,可就不好再改了。”有时改完稿正巧遇着何老师有空,我就有机会向他请教一些问题了。而何老师总能不厌其烦,倾其所知,也每到这时,我就会不由得惊叹何老师的博学和才思。欣羡之余,总是暗下决心,要做一个像何老师那样学识俱富的人。

    可惜这样的日子只持续了一年多。2003年9月,何老师应邀去香港浸会大学中医药学院讲学。想到当面聆听何老师教诲的机会少了,我难过了很长时间。好在何老师常有稿子传过来,也能经常写信、通电话,《绍奇谈医》栏目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而今,《绍奇谈医》栏目已成绝响,扼腕之余,捧卷细读他为本报读者撰写的80多篇精美文章,正是: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古今多少医药事,笑谈待有后来人!, 百拇医药(白晓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