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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医学的社区魅力
http://www.100md.com 2006年9月11日 《医药经济报》 2006年第105期(总第2360期 2006.09.11)
     上海社区医疗特色系列报道之四

    ——石门二路社区中心的中医特色

    《国务院关于发展社区卫生服务的指导意见》以及配套文件中明确指出,发展社区卫生服务需要坚持“中西医并重”的基本原则。如何更好地在社区开展中医药服务成了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一大课题。

    在上海,有这样一个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以中医治疗为特色,从上世纪60年代单一中医骨科、一个人起步,发展到今天3个中医特色骨科、10名中医师,并计划近期再拓展两个中医治疗的新领域。目前,该中心每日1000人次左右的门诊量中,超过1/3的患者是来接受中医药治疗的,有不少更是本社区以外的“慕名而来者”。

    老手法制伏现代病

    上海市静安区石门二路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坐落于上海知名的南京西路CBD区域,一边是现代化的高楼大厦,另一边是还未拆迁的老式弄堂,颇有点现代与传统相结合的味道。石门二路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地处寸土寸金的高价地段,虽然没有上海其他社区中心的独立楼宇和花园,但5层3000多平方米的小楼安排紧凑,用上海话说是“螺蛳壳里作道场”,也需要一番心思。该中心主任刘申介绍,目前中心正在进行楼面调整,中医特色科室将占据3楼整个楼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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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地理位置“现代+传统”外,石门二路社区中心的3个传统中医特色科室也与现代西医在一个舞台上和谐共舞。上午10点半,记者在3楼的骨科和伤科看到就医者占满了所有诊室的20多张床位,有接受针灸的、有进行穴位注射的,特制的椅子上还有不少患者在做牵引……忙而不乱,是记者对中心的第一印象。刘申介绍,这两个科室“最闹猛”(繁忙热闹)了,每天都有300多号患者,医生们忙得几乎没有休息时间,有时候连午饭也来不及吃。

    目前中医骨科、中医伤科和针刀科(将更名为软组织疼痛治疗科)的共性在于以治疗腰腿痛和骨关节、软组织疾病为主要特色。“美国一项调查显示,老年人几乎都有疼痛经历,除肿瘤等恶性疾病以外,最为主要的就是软组织和关节疼痛。”刘申介绍,该中心覆盖6万社区居民,其中以老年人居多,因此他们在开展科室项目时就充分从老年人的疾病需求出发,将重点放在了缓解疼痛方面,而且充分发挥中医的差异化优势。

    老年人容易摔倒骨折,目前主流的方法是进行手术,加入钢板或钢钉固定,等骨头复原后再将钢板或钢钉取出。这种方法需要进行两次手术,除了费用昂贵之外(一般单次手术+住院需要花费6000元),患者还要遭受两次手术的痛苦,但不少高龄老人的身体状况连一次手术的风险都很难承担。在石门二路社区中心的中医科室,中医师采取传统的治疗方法,运用膏药和夹板帮助骨头愈合,既经济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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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针刀科每周做手术100多例,都是中医的微创手术,手术伤口只要用创口贴覆盖就可以了,不需要住院,而且术后疼痛的关节立即可以活动,这种治疗方法特别受欢迎。不少社区居民由于关节过度使用造成磨损,疼痛难忍,比如常见的“鼠标腕”、“麻将颈”、“厨师肘”、“洗衣腰”、“风湿腿”等等。这些病症在西医看来似乎还不值得开刀手术,但严重影响患者的生活质量。目前,上海开展针刀技术的医院不超过10家,因此石门二路社区卫生服务中心该项手术的预约异常繁忙。

    更多的居民是到这里接受中医的理疗项目,一个项目不过几元钱,几个项目做下来也就30多元,因此逐渐形成一批老客户。中医师也熟悉这些老客户的情况,每次用时、用量都恰到好处。“中医药的民间基础很好,老百姓们愿意接受这种治疗方法,所以我们不担心开了没人来看,只要把学科带头人找好,手法高明,业务开展一点也不难。”刘申认为,社区应当先从一些见效明显的中医药治疗项目入手。

    由于石门二路社区中心开展的疼痛中医药治疗效果明显,名气在社区居民中越来越大了,一些老住户即使因房屋拆迁,搬到了坐车一个小时才能到的新区,还是会常常回来这里看看中医门诊,舒活一下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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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疼痛的低龄化,也有越来越多的中年人、甚至青年人到此就医。由于地处商务区旁,白领也成为中心一个新的就医群体。针对这些新特点,石门二路社区中心打算再开推拿科这一与疼痛治疗一脉相承的科室以及“耳穴”治疗。

    不拘一格用人才

    人才始终是医疗卫生机构绕不开的话题,而社区卫生中心的人才缺乏问题更为突出。中医药在过去几十年被西方医学冲击很大,中医师也就更希罕了,加上一些江湖郎中败坏了中医师的形象,使得投身中医的人也越来越少。

    石门二路社区卫生服务中心沿用了中医传统的带教方法,每个科室都有一位年过50、经验丰富的老中医师,分别带教30岁左右的年轻医师,既保证了治疗质量,又形成了学科梯队。

    中心最早的骨科成立于上世纪60年代,当时上海有位名老中医带出了女弟子徐医师,她学历不高但“手上功夫了得”,还自主创制了“徐氏伤膏”。中心领导聘请了徐医师,很快,他们的中医骨科就成了当地一块响当当的招牌。徐医师本人也通过进修取得了专业资格,并两次被评为区“三八红旗手”,获得区“先进任务”奖和“十佳好医生”的称号。她为中心开创了一个新科室,中心也为她个人的职业发展开辟了一条光明大道。目前徐医师还带有3个学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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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针刀客”蒋医师,是石门二路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老院长,西医出身的他退休后才开始学习中医的针刀技法。尽管针刀治疗是中医技术,但是手术环境等要求都是与西医一致的,而且西医的手术实践更为丰富,反而让蒋医师学起来得心应手,更为精准和娴熟。因此蒋医师虽然到了退休年龄,中心还是返聘他回来开展针刀科室的手术业务和带教工作。

    如今,中心的“学徒”中医师大多来源于上海中医药大学,学历水平提升了,在老医师的指导下,年轻医师们很快就可以独立为患者服务。

    不论是来源于高校、民间还是退休的人员,只要是有中医特长的人才,石门二路社区卫生服务中心都予以考虑,以弥补人才不足的问题。

    实践中的中医进社区

    石门二路社区中心这么多年都没有特别开设中药饮片药房。对此,刘申认为,一方面中药方不是该中心的特色,出方有限;另一方面中药饮片的存储要求非常高,如果没有大量的流动,造成库存,会直接影响药效,而且中心附近一家中药店内有饮片出售,恰好可以作为社区中心药房的补充,既经济又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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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在社区开展中医药诊治已经有了几十年的历史,石门二路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也在不断总结经验,并及时与上级部门沟通信息。“尽管目前采取收支两条线,但我们还是注意去发现一些项目收费的不合理之处,及时反映上报,以避免对中医不够了解的情况下,一些不当的做法被推广。”刘申说他正在起草一份关于调整针刀收费标准的建议稿。

    目前上海的针刀项目收费仅为10元,但是石门二路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与其他医院比较后得出,针刀尽管是中医项目,但要在西医的手术室中完成,要求开启无菌设备,还需要手术包,其成本在100元左右,与现行收费差距悬殊,应该予以合理调整。

    “不断探索、不断总结,也不断地向兄弟单位学习,中医药社区之路才能越走越平坦。”刘申有过医疗系统宾馆的管理经验,他要让医院为社区居民提供住宾馆一般的就医体验,要用就医幸福感来取代就医满意度。

    医药经济报2006年 第三终端周刊第37期, 百拇医药(驻沪 张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