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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不如死时,还不如洒脱地放手
http://www.100md.com 2006年9月28日 《当代健康报》 2006.09.28
     对于优生优育,国人大都认可,但对于“优死”——安乐死,终有大逆不道之嫌。

    近日,听说老家的一位80多岁老太,因不肯忍受病痛而自缢在厢房。行前不但穿戴整齐,且留下几封遗书,有对儿子们的嘱托,有对邻里们的谢意,并再三申明放弃生命的因由:不拖累儿女,不牵扯他人等。颇有一番“安乐死”的大度。然而在“没有戴花吊孝”的旧观念下,乡邻们免不了指指点点,儿女们更是内疚地难以解脱,不能自拔。

    老太曾是大户人家的女儿,知书达理,性格温柔贤淑,无论是邻里还是家庭关系都无可挑剔,更有轻易不打扰别人包括自己的儿女的刚毅性格。前几年老伴过世,曾轮番在儿女家小住,忙了一辈子的老太终也不得闲,帮儿女做饭料理家务,关系处理得很融洽。但看到孩子们忙里忙外、风风火火,便以不习惯为由回家独处。次此患病寻短,多半是不忍拖累儿女。高尔基曾说:“爱孩子,这是母鸡也能做到的。”但做到这种份上实属罕见。是的,人世间惟有母爱不需要回报,这便是人间为何永远难消对父母隐隐愧疚之情的根本所在。

    中华民族自古以忠孝为本,奉养老人是每个儿女义不容辞的责任,我想这一定不会有人反对。但对于那些在医学上判断为不治之症的危重病人,自愿放弃生命,或许是一种解脱。记得儿时我一位同学的母亲常年卧病在床,曾几次我去叫她上学,都会听到她骨瘦如柴的母亲那痛苦的呼唤:“岩,你要是孝顺,就把我背到井边(那时农村没有别的死法),我实在受不了。”这种欲生不能,欲死不能的悲切,实在令人惨不忍睹。

    翻开《容斋随笔》中那篇“人生五计”,最后一计便是“死计”,即死也要有准备。是的,生死是大自然不可抗拒的规律。正因为有生有死,这个世界才得以平衡,那些所谓的“长生不老”、“返老还童”,那些“万寿无疆”、“永远健康”,只能是欺人之谈。倘若只生不死,怕是地球早已无立足之地了。

    大度的邻家老太,在年迈生病不能自理的情况下,勇敢地放弃生命,有谁能说这不是一种别样的母爱!有谁能说这不是一种对生命的洒脱。此举虽不宜提倡,但也无须责怪他人或自责,随着现代文明的发展,人们观念的不断更新,安乐死将如计划生育一样迟早会被国人接受。起码我赞成,因为生命也需要质量。我想这该是人类社会进步的标志。(山东 张慧明),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