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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汉时期医学(上)
http://www.100md.com 2006年10月13日 中医历史
     战国末期,秦国逐渐强盛,至公元前221年,相继翦灭六国,建立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封建专制主义中央集权的国家秦朝,进一步统一文字、货币、车轨、度量衡。但因其横征暴敛,焚书坑儒,对人民实行残酷的劳役,很快在农民起义冲击下土崩瓦解了。西汉王朝(公元前206~公元8年),沿袭秦制,但崇尚黄老之学,实行所谓“无为之治”,使人民“休养生息”,出现了吏安其官,民乐其业,财富积累,人口大增的局面。自从西汉董仲舒提出“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儒家思想占据了统治地位,影响到东汉乃至整个封建社会。其后,新莽王朝(公元8~25年)以“复古”为名挽救统治阶级的危机,结果招致改制失败,农民起义遍及全国。公元25年,刘秀称帝,定都洛阳,史称东汉(公元25~220年)。

    秦汉时期的经济,北方发展比较快。齐水渭水间的黄河流域,是当时全国经济的中心。由于农业、手工业的发展,商业贸易的发展,西汉长安和东汉洛阳,先后成为当时经济文化交流和政治中心。国内交通的进一步开凿,丝绸之路与东南海运的发展有力地促进了经济、文化的繁荣与内外交流。全国人口从秦代两千万到两汉达到五千多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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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代官方重视典籍的整理、注释,形成“经学”。在经学内部今文经与古文经两派之间的斗争激烈。经学的治学方法及思想观点对医药学的发展,产生了深刻影响。

    秦汉之际,神仙方士得到帝王的青睐。从战国至秦汉,齐燕一带方士很多。秦始皇、汉武帝、都迷信神仙。秦始皇派韩终去寻求不死之药,派徐市入东海求神仙,派侯生和卢生访求仙药。汉武帝求仙50多年,重用李少君等方士,甚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方士,但长生仙药终未得到。这些失败并未导致神仙思想幽灵的消灭,而是以变态形式逐渐演化,方士的活动与医药和保健有着密切的关系。

    约在西汉时,佛教已流行于西部各地,随着西部与中原地区的经济文化交流,佛教遂传入内地。另一方面,东汉时期在中国产生的道教,沿袭了方仙道、黄老道和一些修行的方法,奉黄帝和老子为教主。尊《道德经》为经典。道教的修练方术有守一、行气、服食、房中等,与医药发展有着密切联系。

    秦汉时期的科学技术有很大发展。《史记.天官书》详细记录了周天的星座,以及一些星体的运行情况。《汉书.五行志》中记载了“日斑”(太阳黑子)。汉武帝时,太史令司马迁和天文学家洛下闳等人制作“太初历”,代替了秦代沿用下来的颛顼历。后来,刘歆作三统历。东汉时天文学家已认识到日蚀的原因,刘洪撰“乾象历”编绘了一幅月亮运行速度表。后世的历法部是基于上述历法而发展起来的。气象知识的积累,有监测仪器的研制使用,对自然现象的科学解释,对运气学说、病因学说的发展有一定的促进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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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学中反映的作物栽培、蚕桑,温泉温室的利用,对医药学的发展有着重要影响。数学、物理学、炼丹化学,也在不同程度上为医药学不断提供理论知识和素材。

    秦汉是中国医学史上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的发展时期。其表现有以下主要特点:

    1、辩证论治思想的确立。辩证论治的思想出现于先秦。秦汉时期,经过无数医家的努力,特别是东汉张仲景《伤寒杂病论》中以六经论伤寒、以脏腑辨杂病,形成了一套理法方药相结合的体系,建立了辨证论治的基本规范。确立了四诊、八纲、脏腑、经络、三因、八法等辨证论治的基本理论。

    2、出现了医案。西汉淳于意在继承前入学术经验的基础上,记录所诊治病人必详列姓名、身份、籍里、性别、病名、病因、脉证、诊断、治疗(方药、针灸、含漱药、窜药等),预防等,反映了早期医案淳朴可鉴的学术风格,为后世医家书写医案树立了榜样。

    3、在临床医学进展突出。华佗创用麻沸散施行外科手术,虽然其方药、操作技术失传,但它却在学术思想上启迪了外科医家。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在外感热病和内科杂病等辨证论治方面的理论与实践,被历代医家奉为圭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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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初步奠定药物方剂学体系。以《神农本草经》为代表,集东汉以前药物学术经验之大成,对历代本草学和方剂学发展有着深远的影响。《伤寒杂病论》所载方剂及方剂学理论,被尊为众方之祖。

    第一节 医事制度

    第二节 卫生保健疾病预防与尸体保护

    第三节 药物与方剂成就

    第四节 临床各科成就

    第五节 医史研究和文献整理

    第六节 风俗习尚与医药文化

    第七节 早期的医药交流

    第八节 军事医学

, 百拇医药     第九节 医学著述

    第十节 医学家传记

    第一节 医事制度

    秦王朝在其政权建设中,比较注意从其他诸侯国和前代医疗史事中吸取经验教训,形成一套医事制度。虽然秦王朝历史不长,但影响深远。

    一、秦代的医事制度

    在秦朝的国家机构中,少府为九卿之一,在少府下设六丞,《通典.职官七》:“秦有太医令丞,亦主医药,属少府。秦始皇上朝,常有“侍医”捧药囊随行,奉侍于帝侧,以备急需。太医不但负责中央官员的疾病诊治,而且掌管地方郡县的医疗事宜。当时各地都设有医长,对太常、太医丞负责。药府中的药长主持药物之事,设有药藏府储存药物。

    二、两汉医事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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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代的医官中职位最高者为太医令丞,隶属关系上分为两个系统:

    太常系统。“景帝中元六年(公元前144年)更名太常。属官有太乐、太祝、太宰、太史、太卜、太医令丞。”(《汉书.百宫公卿表》第七上)。当时的太医令丞,相当于后世太医院使,其内部有分工,负责与管理方药者各司其职,管理方药者又有典须方药和本草侍诏之分。典领方药侧重于方剂的研制,以供宫廷方药之需。而本草待诏则主要为皇家采集各种药材,这些人不象典领方药官职稳定,用着时被征诏上来,又随时可能破裁减。

    二是少府系统。“少府,秦官,掌山海池泽之税,以给供养,有六丞。属官有尚书、符节、太医、太官、汤官、导官、乐府、若卢、考工室、左弋居室、甘泉居室,左右司空、东织西织,东园匠”等令(《汉书.百官公卿表》第七上)。少府太医主要为宫廷医疗服务。在少府太医令丞下,属官和医药人员有:太医监,多由有权势的医生充任,汉昭帝时权臣上官桀,其“妻父所幸充国为太医监。”(《汉书.孝昭上官皇后》)。汉代的侍医,沿袭秦制,主要为帝王皇室和诸侯王诊治疾病,相当于后世的侍御医。《汉书.王嘉传》中的侍医伍宏,在”董贤传”中称“医待诏”,为同一职称。女侍医、女医、乳医,在宫中主要为皇后、公主等服务,诊治妇产科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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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侯王府的医政仿照中央,如西汉同姓诸侯王府,济北王有太医高期、王禹;齐王有侍医。另外,王府中其他人也有喜好医方者。王府一方面培养自己的医生,派人去名医那里请教、或拜名医为师求学深造。地方官吏家中,也多有医药的设施。例如西汉高永侯的管家杜信,曾向淳于意学习《脉经》、《五色诊》等达两年。1973年在长沙马王堆出土的14种医药简帛书,为西汉时之一例。

    地方的郡、县、乡、亭四级机构中,有关医事制度的可鉴史料较少。在县级政权中可能沿用了以前法医检验组织。亭一级设专门掌营“开闭扫除”(《史记.高祖本纪》集解,见马非百《秦集史》第494页,中华书局1982年版)事务的亭父,由此可想知在郡、县,乡级的行政机构中,也会有掌管或兼管医药卫生之官吏。下层人民“戌者死于边,输者偾于道。”(《汉书.主父偃传》)。“百姓靡敝,孤寡老弱不能相养,道死者相望。”(《汉书.晁错传》),缺医少药是显然可见的。

    新莽时期设有太医尚方。史载“翟义党王孙庆捕得,莽使太医尚方与巧屠共刳剥之,量度五藏,以竹筵导其脉知所终始,云可以治病。”(《汉书.王莽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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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汉时期撤消了太常系统,只在少府中设立太医令丞一人,六百石,掌诸医。下属医生293人,员吏19人负责诊疗及有关事项。此外,还有药丞、方丞各一人,分别掌握药物和医方。

    宫廷中从事医务的人员还有:太医、侍医主要从事医疗工作;尚药监、中宫药长和尝药太官,主要从事药物的修和调试。“宫中药长一人,四百石。”(《后汉书.百官志》)。从东汉章帝、和帝以后,宫中官制设置扩大,增设的尝药太官之职,主要负责尝药。东汉时期侍疾尝药由专人负责,所尝药量要超过该剂药量的十分之二以上,且尝药不仅限于尝药监一职。《后汉书》载“(帝)不豫,太医令丞将医入,就所宜药,尝药监、近臣、中常侍、小黄门、皆先尝药,过量十二,公卿朝臣问起居无间。”(《后汉书.礼仪下》)

    宫廷中所需药物,一般从全国各地入贡。汉代各郡国每年要问宫廷贡献地方的名贵药材。对某些欠缺药材,太医令丞要及时派员采购。顺帝时皇太子因病缺药,朝廷即派人“下郡国县出珍药”。(《后汉书.延笃列传》)。东汉朝臣也配有医官(相当于保健医生),除大鸿胪五人官医外,廷尉、卫尉、太仆、宗正、大司农、少府也各有一名官医(《后汉书.百官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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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汉的医官制度较西汉完善,增设了一些医药官职,地方医事不再由中央直接管理,而由地方负责。在诸候王国中设“医工长”,以”主医药”。(《后汉书.百官志》)在河北满城中山靖王刘胜墓中曾出土带有“医工”字样的铜盆。

    汉代的医生,可分为官医与民间医生。官医的服务对象重点是官僚统治阶层,从中央到地方形成了一支有组织的医疗系统。民间以师带徒传授医学的教育形式有一定发展,但官办的医学教育尚未形成,官医主要从民间医药人士中选用,(《汉书.龚胜传》),有的可能为临时延聘。汉平帝元始五年(公元5年),“征天下通知逸经、古记、天文、历算、钟律、小学、史篇、方术、本草、及以五经、《论语》、《孝经》、《尔雅》教授者,一遣诣京师,至者数千人。”(《汉书.平帝纪》)但有时则裁减官医,如西汉时令“侯绅方士、使者、副使、本草待诏七十余人皆归家。”(《汉书.郊祀志》),官医除了主要为统治者服务外,有些还被指派去为军中士卒、一般平民、甚至为刑徒、囚犯诊病。东汉京兆尹陈龟派官医为平民治病。东汉时会稽发生大疫,督邮钟离意派官医“经给医药,所部多全济。”(《后汉书.钟离意列传》),孔融在《肉刑论》中说“置南甄宫使者,主养病徒。”桓帝建和三年诏称:“徒在作部,疾病致医药。”(《后汉书.恒帝纪》),又据洛阳南郊出土的东汉范雍砖志所记:“右部无任勉刑,颖川颖阴鬼薪范雍,不能去,留官致医。”即是让满刑的病徒继续在刑徒区接受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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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代的医疗机构已逐渐形成。西汉时的“乳舍”,相当于产院。据《风俗通义》记载:“汝南周霸,字翁仲,为太尉椽。妇于乳舍生女,自毒无男。时屠妇比卧生男,因相与私货易,裨钱数万。”,“颖川有富室,兄弟同居,两妇数月皆怀妊,长妇胎伤,因闭匿之。产期至,同到乳母舍,弟妇主男,夜因盗取之,争讼三年,州郡不能决。”(《太平御览》卷361),汝南、颖川均为汉代州郡,而更大一些的州郡及都市也可能设有乳舍,并且住院的产妇中有屠夫之妻,说明产院并不专为统治阶层而设。《后汉书.百官志》记载,掖庭令属下有暴室丞,“主中妇人疾病者,就此室治。”此相当于妇科诊疗室。

    汉代为了控制流民,在疫病大流行期间曾设立过临时医院。”元始二年(公元2年)郡国大旱蝗。……诏民疾疫者,舍空邸第,为置医药。”(《汉书.平帝纪》),元嘉元年(151)京师疫病流行,朝廷派光禄大夫与太医巡视疫情。在社会动荡、政权不稳的情况下,这些临时防治疫病的组织也难以设置。

    三、秦汉医事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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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梦秦简入土于公元前217年。其中记载修城的民工患病,只由主管的官吏酌情给以口粮,而无医疗待遇,倘若小隶臣病死,疑为由主人处理(出于《睡虎地秦墓竹简》,见《文物》1976年第6~9期。下面关于小儿的律令同出该报道),如果不是因病而死,应将检验文书呈报官府论处。凡官府要买的奴隶,必须经过令史对其进行体检后,无病者方可论价买之。看守官府的残疾人逃亡而被捕获,与因公致残的人逃亡而被捕者同样,由官府予以处罚。

    秦始皇时,曾“收天下书,不中用者尽去之。”(《史记.秦始皇本纪》),公元前213年,秦始皇下令焚书,使中国文化遭到巨大损失。但明文法定“医药卜筮种树之书”(《史记.秦始皇本纪》),不在焚烧之列,使得医药书籍得以在社会上保存和流行。汉代广开献书之路,于汉成帝河平三年(公元前26年),曾令侍医李柱国校订方书。

    汉代,医生的社会地位有所提高,朝廷常召见民间医生,咨询有关医药及疗效等情况。对于为帝王治愈疾病的医生,往往赐以重金。“(汉)武帝时,医氏刺治武帝,得二千万耳。”(《汉书.外贼传》)。又如“上(刘邦)击布时,为流矢所中,行道疾,疾甚,吕后迎良医,……遂不使治疾,赐黄金五十斤罢之。”(《汉书.高帝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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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节 卫生保健、疾病预防与尸体保护

    一、卫生保健

    个人卫生:汉代至少在官吏中已经形成每五日洗沐一次的制度。据徐坚《初学记》载:“汉律,吏五日得一休沐,言休息以洗沐也。”《汉书》亦有多处记载。张衡《论衡.讥日篇》说:“沐者去首垢也,洗去足垢,盥去手垢,浴去身垢,皆去一形之垢”,并引录专门论述沐浴的著作《沐书》,可见当时对讲究个人卫生的沐浴已相当重视。

    饮食卫生:如《金匮要略》强调:“秽饭、馁肉、臭鱼,食之皆伤人”,“六畜自死,皆疫死,则有毒,不可食之”。《论衡.累害篇》说:“夫鼠涉饭中,捐而不食”。《淮南子.要略》说:“一杯酒,白蝇渍其中,匹夫勿尝”。《论衡)清楚指出:“口食腐,心损口恶,霍乱呕吐”食物中毒诸症。

    环境卫生:在饮水和清除污水、垃圾、二便、痰涎等方面部有明显的进步。到汉代,不仅定居者凿井而饮,而且军队野外驻扎也是“穿井得水乃敢饮”(《汉书.蒯伍江息夫传》)。当时政府规定每年在一定时期里浚水改火,并强调其防病的意义。如“夏至日浚井改水,冬至日钻燧改火,可去温病。”(《太平御览》记述汉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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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讲究饮水卫生的同时,秦汉时期继前代之后在建造、铺设下水道、排除污水方面又有了较大的改进。秦都咸阳及汉都长安(今西安)均发现大量圆筒形及五角形下水道,《三辅黄图》载:“未央宫有渠阁,萧何所造,其下砻石以道、若今御沟,因为阁名……”,反映了汉初的下水道建设。

    古时道路,常常尘土飞扬,污染环境,导致疾病传播。东汉灵帝中平三年(186),掖庭令毕岚除铸作“天禄蛤蟆”(人造喷泉)外,还创造“翻车”和“渴鸟”,用以喷洒路面。”据李贤注,翻车“设机车以引水”,渴鸟“为曲筒以气引水上也”,以省百姓洒道之费。后来,三国的马钧也造“翻车”,“其巧百倍于常”。

    许多文献中常有“厕”、“都厕”的记载,如“上踞厕而视之”(《史记.汲黯传》)“过入都厕”,使粪便有了集中管理。秦汉前宫廷设有专人和器物,处理统治者的粪便等排泄物。又如收集痰涎的器皿“唾壶”,自汉代以降既有文字记载,也有文物出土。如孔安国为侍中,为武帝“掌御唾壶”(《太平御览》卷219职官部侍中),曹操在给献帝的《杂疏》中,载有“纯金唾壶一枚,漆圆油唾壶四枚,贵人有纯银参带唾壶三十枚”(《太平御览》卷703唾壶),可见,唾壶在当时上层社会已较为普遍地使用。此外,公元147年祥武梁祠石刻中有“驱虫图”,生动记录了人们灭虫除害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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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吐纳、导引、按摩、服食仍是这一时期常见的养生方法。《淮南子》中有熊经、鸟伸、凫游、鸱视、虎顾六种导引术式,或谓“六禽戏”,华佗在前人基础上,编创了一套“五禽戏”,即虎、鹿、熊、猿、鸟戏。并提出导引健身理论:“人体欲得劳动,但不当使极耳,动摇则谷气得消,血脉流通,病不得生。”湖北江陵张家山西汉初期古墓出土的医籍《脉书》和《引书》中,均有导引理论和具体方法的论述。如《脉书》指出:夫流水不腐,户枢不蠹,以其动,动则实四支(肢),而虚五藏(脏),五脏虚则玉体利矣,是既知古籍医书中最早用“流水不腐”与“户枢不蠹”的比喻论述人体必须运动的原理。《引书》是古代导引术式的说明,有些部分与马王堆汉墓出土帛画《导引图》动作相符,可知这些健身强体的方术从战国一直至汉代是很盛行的。”

     二、疾病预防

    秦汉时期,预防疾病措施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即使用香药和隔离病院。佩带或焚烧香药以预防传染病古已有之。《山海经》载有熏草等7种药物,“佩之,可以已厉(疠)”。秦汉时期,帝王身旁常置有香药,此《史记.礼书》亦有记载。马王堆一号汉墓出土一批香囊、香枕,其内容多由茅香、桂皮、花椒、高良姜、杜衡、辛夷、藁本、佩兰、干姜等香药制成,含有挥发油的香药气味芳香。除佩带外,还在室内焚烧香药。现代实验研究证明,上述芳香药物在气态条件下或薰燃,多能达到空气消毒的作用,对致病菌或病毒有着抑制甚至杀灭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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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汉书.徐登传》载:“时遭兵乱,疫疠大起”,兵乱之后,常常出现疫病流行。此时,政府也有用行政的办法,派官员巡察疫情,及时遣医送药,控制传染病的蔓延。如《后汉书》多次提到汉灵帝时,“大疫,使使者巡行,致医药”之类的事。《后汉书.曹褒传》亦载:“时有疾疫,褒巡行病徒,为致医药,……,多蒙济活”。

     三、尸体处理与防腐技术的发展

    关于人死后尸体处理及防止尸体腐败技术的发展,我国已有三千多年可供探索的悠久历史和高度发展的文明。其技术约有:

    1、用酒沐浴尸体:人死后的沐浴,我国历来的丧葬制度是很讲究的,如周王室的制度更为严格,专设有主祭祀的官员--小宗伯,而且在小宗伯下设有专门管理用郁金香等酿酒的人,和专门管理用芬香的酒沐浴尸体。“掌岁时,祓除衅浴”(《周礼.春官.女巫》卷26《十三经注疏》上册,中华书局影印本1979)。郑玄注:“斗,所以沃尸也,……,使之香美者”,“以香涂身曰衅”。可见我国两千多年前对尸体的沐浴是十分重视的,不但自觉达到清洁卫生,而且由于用特制的酒沐浴,也不自觉地达到了尸体的消毒,沐浴和酒对防腐有着重要的意义,对防自溶有一定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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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停尸床下设冰盘的处理与防腐:尸体沐浴后,为了防止腐败以应瞻仰,周代已广泛应用了冰冻处理的办法:“君设大盘造冰焉;大夫设夷盘造冰焉……”据推算处理一个帝王尸体约要用六立方米的冰,自然会产生较好的防腐败、防自溶的效果。

    3、新衣、被的缠裹尸体:《礼记.外传》:绞、衾、帽死而后制。《丧大记》:“君锦衾,大夫缟衾,士缁衾。皆一衣十有九称”,袭衣十有九称就是给死人穿上十九套衣服,这个记载也为马王堆一号汉墓的女尸“由贴身内衣“信期绣”到最外的“乘云绣”绵被共20层所证明(湖南省博物馆等编:《长沙马王堆一号汉墓》,文物出版社,1973),这对保持肌肤的洁净和防止外部因素造成肌肤的腐败也有着肯定的作用,因为,这些衣被均经薰香“消毒”,且紧密包扎。

    4、薰香处理与尸体防腐:我国人民利用熏香以祛邪有着悠久的历史,《楚辞补注》记有“佩炜”,佩炜就是佩带香囊。《礼记》也有“鸡初鸣,咸盥漱,……皆佩容臭”。容臭,香物也。……后世香囊即其遗制。古墓发掘中各式各样殉葬品的熏炉也是这一遗制的发展。天汉二年(公元前99年),“长安中大疫,宫人得疫”,烧了辟疫气的月支香以后,“宫中病者差”有充分理由认为,古人殉丧以香料药物绝不只是图其气味香窜,而是积累了用以防虫,去蠹、祛邪的丰富经验,并且日益成为自觉不自觉用以防止尸体腐败、霉变所采取的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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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汞、砷与酒精处理与尸体防腐:中国古代应用水银、汞以防尸体腐败的记载,甚至多于香药防腐,而仅次于玉、金。“(吴王)阖庐死,葬于国西北,名虎丘。穿土为川,积壤为丘。……冢池四周,水深丈余。椁三重,倾水银为池,池广六十步。秦始皇墓中“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机相灌输,上具天文,下具地理”等等。

    马王堆一号汉墓女尸地下经历两千多个寒暑,肌肤、内脏、形体、颜色仍十分完好。江陵凤凰山汉墓男尸虽略差一些,也是经过两千多年而躯体内脏基本完好。达到如此防腐固定效果的主要因素有二:一为汞处理,二为浸泡。马王堆一号汉墓棺液沉淀物含有大量硫化汞、乙醇和乙酸等,江陵168号汉墓的大量棺液中,也含有大量的硫化汞,即丹砂等,两者均有较大量的棺液浸泡。棺液中硫化汞等在两尸体的防腐固定上的作用是明显的,这一女尸和男尸组织甚至毛发均含有较高的汞、铅等,其来源不能忽视二人生前服石的可能。细胞内外汞、砷的沉积也会对活细胞起到固定的作用。该尸体所以能保存两千多年,与此不无密切的关系。

    6、棺椁处理与尸体防腐:人死后装殓以棺椁的礼制,从考古发掘看,早在父系氏族社会时期就已开始。《礼记》记载帝王的棺要四重,而且要用水牛、雌犀牛的皮革作棺被,一层一层用漆咬合,各厚三寸,合为六寸,此为一重,因此才有如下效果,“棺柩黑光照人,刀所不入,烧锯截之,乃漆杂兕革为棺,厚数寸,累积十余重,力不能开”。长沙马王堆一号汉墓女尸之棺木用梓属,椁用质致密的杉木:棺板均为整块,四层棺木均相紧密套合,棺椁之间除边箱空隙放香药等殉葬品外,也都套合紧密,棺椁壁的总厚度达到一米左右,共用木料达50立方米,其中一块最大的椁木达1,500斤,油漆精良,从而防止了水湿和虫蛀。这在诸种防腐作用中占有相当重要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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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墓穴与尸体防腐

    墓穴,古称窀穸,对防止尸体腐败也是重要的环节之一。我国春秋战国到秦汉时期的丧葬制度很重视深埋,并要求做到不泄漏气息。如“墨子葬法……掘地之深下,无漏气发泄于上”。“贝丘县东北有齐景公墓,近世有人开之,下入三丈,……拨石复下入一丈,便有青气上腾,望之如陶烟,飞鸟过之辄堕死。遂不敢入”。“幽公冢”、吴芮冢都是古代发掘中足以说明强调墓穴深而有利于棺椁、随葬品、尸体保护的例证。马王堆一号汉墓为土坑竖穴,从现存封土顶到墓室底部达20米。而三号墓其深为17.7米,虽然地处条件等基本相同,而防腐作用却有很悬殊的差别,三号汉墓墓主不存,而一号汉墓墓主保存完好,其原因三号比一号汉墓浅三米恐怕不无关系。深埋还可以基本上甚至完全避免大气空间不利的物理、化学、生物等因素对棺椁、殉葬品、尸体的影响。

    椁围填充:椁围填充与保护棺椁、随葬品、尸体直接有关。约在公元前600年前,椁围填充似未有特殊要求。《左传.成公十二年传》记载:“宋文公卒,始厚葬,用蜃炭”。孔颍达《正义》引刘炫说:“用蜃复用炭”。蜃炭,系蚌蛤所烧的灰炭。或作蚌壳灰与木炭两解。《吕氏春秋》也记载了这一事实。“家弥富,葬弥厚,……题凑之室,棺椁数袭。积石积炭,以环其外”。文献记载如此,古今发掘启示亦如此,而且可以看出这些椁外填充物对保存棺椁及维持棺内恒温、恒湿等的明显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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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填土夯打:填土夯打紧密与否,也与棺椁等能否保存完好有一定的关系,而填土之能否夯打紧密,又与填土的质地息息相关。粗砂土很难夯打紧密,也难以阻止夯打层内、外的通漏性。而白(青)膏泥越细腻,每夯打层越薄。则夯打也越紧密,阻断通透性的目的也越能达到。

    8、火坑墓与尸体防腐

    火坑墓并非丧葬时所预期的,只是在埋葬若干时间后打开墓穴(椁外填充层)时,由内冒出某种气体,遇火即燃烧。因为这样的墓穴能冒出火焰,人们称之为火炕墓,或叫做火洞子。王莽时“改葬元帝傅后,……发棺时臭憧于夭,洛阳丞临棺闻臭而死。又改葬定陶共王丁后。火从藏中出,烧杀吏士数百人”。王充在论述这一现象时指出:”臭闻于天”,系“多藏食物腐朽猥发,人不能堪毒愤”而造成洛阳丞之死,“未为怪也”。”火出藏中者”、“非丁后之神也”。“见火,闻臭则谓丁、傅之神误矣”。可见在汉代,王充对火坑墓之形成,已经给予了科学的解释。据分析,这种燃烧很可能是由椁室冒出的沼气(由厌氧菌产生)引起的,沼气之类的混合气体大量产生,从而可能阻止微生物的生长,特别是需氧菌的繁殖生长很快被阻止。马王堆一号汉墓随葬食品中的果品、牛排等。由于未经消毒处理,在有氧的情况下先行腐败化为乌有,而女尸则由于有传统的香酒洗浴和诸香熏蒸消毒。在有氧情况下的时间里,其肌肤组织等尚能对抗避免由微生物繁殖而引致腐败。但当果品、食物等发酵耗氧越来越多使椁室基本缺氧或造成无氧环境时,女尸的腐坏自溶过程停止,进而完全终止,这就成为女尸历经两千多春秋而不腐的秘密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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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尸体防腐在我国古代达到很高的水平,不论古文献记载还是考古发掘都得到充分的论证。例如:

    元嘉中(438年)豫章胡家奴,开昌邑王冢,青州人开齐囊公冢(按:齐襄公死于公元前686年),并得金钩,而尸骸露在岩中俨然。

    “愍帝建兴中(315年),曹嶷发景公及管仲(按:管仲死于公元前645年)冢,尸并不朽,缯帛可服,珍宝巨万”。

    “幽公(按:幽公死于公元前423年)冢甚高壮羡,门既开皆是石恶。拔除深丈余,乃得云母。深尺所,乃得百余尸,纵横相枕,皆不朽,唯一男子,余悉女子。或卧,亦有立者。衣服形色不异生人”。

    “魂黄初末(226年),吴人发长沙王吴芮(按:吴芮死于公元前202年)冢,广逾六十八丈。以其材于临湘为孙坚立庙,芮尸容貌衣服并如故(一作容貌如生,衣服不朽)。发冢人于寿春见南蛮校尉吴纲曰,君形貌何类长沙王吴芮?但微短耳,纲瞿然曰:是先祖也。自芮之卒,至冢发四百余年,至见纲又四十余年矣。纲,芮之十六世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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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表(按:刘表死于公元208年)冢在高平郡,表子琮捣四方珍香药物数十石,着棺中,苏合消救(一作疫)之香莫不毕备,永嘉中(310年),郡人衡熙发其墓,表貌如生,香闻数十里,熙惧不敢犯”。“城(襄阳)东门外二百步刘表墓,太康中为人所发,见表夫妻,其尸俨然,颜色不异,犹如平生。墓中香气远闻三、四里中,经月不歇。今坟冢及祠堂犹高显整顿”。

    “吴景帝时(258~262年),江陵掘冢,取板治城,后发一大冢,内有重阁,石扉皆枢,枢转开合,四周缴道通事具高可乘马,又铸铜为人数十枚,长五尺……。破其棺,棺中有人,鬓已斑白鲜明。面体如生人,棺中有白玉壁三十校藉尸。兵人带出死人,以依冢壁,一玉长一尺。形似冬瓜,从死人怀中出,堕地,两耳中及鼻中有黄金如枣,此则骨骸有假物而不朽之效也”。

    “晋义熙九年(413年),盗发故骠骑将军卞壶(按:公元327年,卞壶被杀)墓,剖棺掠之,壶面尸如生,两手悉拳,爪生达背”。

, http://www.100md.com     1972年发掘的马王堆一号汉墓的尸体:“女性,身长1.45米,体重34.3公斤,外形保存完整,皮肤浅褐黄色,润泽,有弹性。”

    “这具尸体不仅保存了完整的外形,而且内脏器官完整,主要病变尚可确认。硬脑膜完好,脑组织散碎呈渣滓状。肢体内血管结构清楚,腹壁和筋膜层次分明,脂肪虽有分解,但脂肪酸部分保存良好,作为器官支架的纤维结缔组织保存甚好,且有肌组织存在。在光学显微镜下,纤维性结缔组织中占主要地位的胶原纤维外形完整,染色正常,而且保存了胶原蛋白的化学成份。……电子显微镜的观察结果与以上基本相符,骨组织和软骨组织保存也较好,骨组织的结构形式近似新鲜骨组织。……这些精细的显微结构,一般在尸体腐败过程中由于蛋白质的分解很容易破坏和消失,并且这种变化在皮肉明显腐溶之前就早已发生,而这具尸体还能保存一部分这种精细的显微结构,足可说明尸体保存的质量有很高的水平。从年代的悠久和组织结构保存的程度来说,这是世界上尸体保存记录中十分罕见的”。

    1973年发掘的凤凰山168号汉墓的男尸体:“身长1.657米,体重52.5公斤,浸泡在棺液中,下为绛红色堆积物。尸体外形保存基本完整。……全身无一根毛发,皮肤基本完整。……肌肉有弹性,颅骨很结实,硬脑膜很完整,且有光泽,脑膜血管清晰可见,十二对恼神经几乎都能辨认。脑髓尚在,重达970克,占整个颅腔的五分之四。内脏保存也很好。……体腔液无细菌,并且可能有一定的抑菌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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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上可见,我国春秋战国到秦汉间的尸体处理与尸体防腐技术已达到世所罕见的水平。

     第三节 药物与方剂成就

    秦汉是中国药物与方剂及其学术体系奠基的时期。在大量临床实践经验积累的基础上,药物与方剂所涉及的领域大大开拓。以《神农本草经》和《伤寒杂病论》中的方药及其理论最有代表性。它们分别被后世誉为“本草学经典”和“医方之祖”,对秦汉以前的方药及其学术理论是一个阶段性总结,对以后的药物方剂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一、《神衣本草经》等反映的药物成就

    《神农本草经》为先秦至秦汉药物学的集大成之作,它反映了东汉以前药物学术经验及其成就。

    (一)创设药物分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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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经》问世以前,药物知识和用药经验已有相当积累,随着药物种类的日益增多,迫切地需要对药物进行分类。

    《本经》首创上、中、下三品分类法。

    三品分类法是基于当时人们对药物性能、功效和临床应用而得出的,对促进药物学的发展产生过积极的影响,陶弘景在《神农本草经集注》中指出:“上品药性,亦皆能遣疾,但其势力和厚,不为仓卒之效……。中品药性,疗疾之辞渐深,轻身之说稍薄,於服之者,祛患当速。而延龄为缓……。下品药性,专主攻击,毒烈之气,倾损中和,不可常服,疾愈即止……。”

    在三品分类的体系中,每品中都包含着以药物自然属性分类的思想,每类中又可划分为若干小类。对汉代及其以前按“草木虫石谷”“五药”分类法有所发展,对陶弘景依自然属性进行药物分类的系统提出,有着启发作用,并且为陶弘景诸病通用药分类法的形成提供了可资借鉴的经验。

, 百拇医药     (二)系统地提出了关于药物的基本理论

    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1>发展了君臣佐使药物配伍的学说。《本经》云:“药有君臣佐使,以相宣摄合和,宜用一君二臣五佐,又可一君三臣九佐也。”君药即主药,在方中起主导作用,臣、佐、使逐级以配合主药的作用。<2>提出反映药物各种相互关系的七情合和的学说。《本经》云:“药有阴阳配合,子母兄弟,根叶华(花)实。草石骨肉,有单行者,有相须者,有相使者,有相畏者,有相恶者,有相反者,有相杀者。凡七情合和当视之,相须相使者良,勿用相恶相反者。若有毒宜制,可用相畏相杀。不尔,勿合。”<3>发展了关于药物四气五味的理论。指出了关于药物性味、采集时间,干药收藏,地道药材,主熟炮炙,真伪鉴别,宜新宜陈等。提出了有关药物的采集炮炙、加工等理论。<4>发展了药物制剂的学说。这些论述对药物的制剂起着重要的启迪作用。

    (三)阐述了临床用药的基本指导思想

    《本经》指出:“凡欲治病,先察其源,先候病机,五藏未虚,六府未竭,血脉未乱,精神未散,食药必活。若病已成,可得半愈。病势已过,命将难全。”把药物与临床治疗紧密联系起来,进行考察,以免妄药。并指出药物并非万能,贵在于可治之时尽早防治。“若毒药治病,先起如黍粟,病去即止,不去倍之,不去十之,取去为度。”在使用有毒性的药物时,其用量应根据病情,宜从小剂量开始,若不愈再慎审地逐渐加量,以愈为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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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正确分析和科学记载了大量药物的功效

    如《本经》所载:人参“主补五藏,安精神,定魂魄、止惊悸,除邪气,明目,开心,益智。”菊华(花)“主风头眩肿痛,目欲脱,泪出,皮肤死肌,恶风湿痹,久服利血气。”黄芩“主诸热黄疸,……,逐水下血闭,恶疮、疽蚀火疡。”黄连“主热气、目痛……,明目,肠,腹痛下利,妇人腹中肿痛。”当归“……,温疟寒热洗洗在皮肤中,妇人漏下绝子,诸恶疮疡。”海藻“主瘿瘤气,颈下核,破散结气,……。”等等。这些理论与用药经验,在长期临床实践中证明是正确的,被历代医药学家所遵循,其中许多药物之药理作用已为现代科学研究所证实,如人参补益、麻黄定喘、黄连止痢、海藻治瘿等,至今仍是常用的有效药物。《本经》还对炼丹术、丹药,以至少数民族地区的用药知识与经验,也给予记述。

    但是,在《本经》中还杂有一些“神仙方术”、“长生不死”等迷信思想,应在整理研究的基础上予以批判的接受。

    二、丹药、石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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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炼丹术起源于先秦,至秦汉时期更加兴盛,特别是东汉时期炼丹士与道教联盟,为魏晋时期炼丹活动打下了基础。

    炼丹者的主观期望是使贱金属矿物变为贵金属,实际上却对于药物化学的发展多有贡献。

    《神农本草经》中所记载的炼丹原料还有曾青、空青、石胆、朴硝、消石、石流黄、铅丹、石钟乳等及其提炼物。《周易参同契》记载了鼎炉等炼丹器具和炼丹所用的汞、铅、硫黄、胡粉、铜、金、云母、丹砂等。炼丹所得结果,可作外疮用药。武威汉简《治百病方》中载有用丹药治麻风病的方剂,关于尸体防腐使用汞、丹砂者在秦汉前后也不乏文献记载和考古证明。

     三、《伤寒杂病论》对方剂学的贡献

    方剂学的成就是《伤寒杂病论》的主要贡献之一。汉代是方剂学大发展的时期,《汉书.艺文志.方技略》记有经方11家,274卷,但魏晋以后已亡佚。东汉末年成书的《伤寒杂病论》,必然对秦汉以来医家遗方及同时各家的方剂进行了广泛择取。它以六经辨证和脏腑辩证为准则,灵活地运用于外感伤寒与内伤杂病的治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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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统计,《伤寒论》收载方剂113首(其中禹余粮丸有名无方,故实为112首),《金匮要略》收载方剂262首,除去二书重复者,实得269首。《伤寒论》中的方剂可分为十二类,如桂枝汤类19方,麻黄汤类6方,葛根汤类3方,柴胡汤类6方,栀子汤类7方,承气汤类12方,泻心汤类11方,白虎汤类3方,五苓散类4方,四逆汤类11方,理中汤类9方,杂类22方。《金匮要略》中方剂较《伤寒论》更为丰富,如其分痰饮为四种:痰饮、悬饮、溢饮、支饮,分析其病机,辨别其寒热:选用方剂达16种,涉及药物30种。

    从对《伤寒杂病论》中方剂的分析来看,该书对方剂的配伍关系和加减变化,已相当严格,达到很高的水平,用于治疗伤寒病太阳经表实证的麻黄汤,药只四味,但配伍法度严谨,选药精审恰当,再者,注意依据不同情况而加减变化,如用于治疗中风表虚证的桂枝汤,由它加减变化而成的方剂达19种。方剂的加减变化也极有法度,体现了有常有变的遣方用药原则。

    在方证结合方面,《伤寒杂病论》充分体现了因证立法、以法系方、据方用药的准则。如“以下有痰饮,胸胁支满,目眩,苓桂术甘汤主之。”痰饮为饮邪留于心下,阻碍虚阳所致,方中用茯苓健脾淡渗,桂枝温阳化气,白术运脾燥湿,甘草调和脾胃,共奏健脾渗湿、温化痰饮之效,而所依之法,则在于“病痰饮者当以温药和之”。理法方药,契合得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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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剂型方面,《伤寒杂病论》在记述的剂型远远超过了前代各类医书的记载,有汤剂、丸剂、散剂、酒剂、洗剂、浴剂、熏剂、滴耳剂、灌鼻剂、软膏剂、肛门栓剂、阴道栓剂等。针对不同病情采用适当的剂型,有助于疗效的提高。

    《伤寒杂病论》中的方剂大多切合临证,疗效可靠,如白虎汤治暑温、茵陈蒿汤治黄疸、白头翁汤治痢疾等等,一直为后世医家所袭用,并尊为“经方”。

     第四节 临床各科成就

     一、伤寒的研究、总结与发展

    秦汉及以前的“伤寒”概念几乎是温热病的同义语。它在医学中所占的地位逐渐上升的,所包含的实际内容逐渐扩大,其理论系统也逐步趋向成熟。东汉时期,伤寒的辨证施治体系达到了中医临床医学的高峰。

, 百拇医药     《伤寒杂病论》中的伤寒学说较之《内经》《难径》有了长足进展。由于伤寒热病的猖厥流行,这使当时的医家必须重视时该病的研究。淳于意、华佗等均有关于热病治疗的论述。甘肃武威出土的汉代医简也记载有伤寒的病名及症状。当时大都从外感风寒立论,治疗多行温法。如《史记.扁鹊仓公列传》中“诊籍”就明确提出“为之液汤,火齐,逐热。一饮汗尽,再饮热去,三饮病已。”可见此时中医临床确已使用汤药来治疗伤寒热病了,当时医家的探索与经验积累为张仲景的研究提供了良好的条件。

    当然,张仲景的成就不止是对当时经验的简单总结,而是加以系统化与提高,他的工作使当时比较散乱、比较粗糙的伤寒理论及治疗经验,形成比较规范、比较完整,包括理、法、方、药相统一的辨证施治体系的伤寒学说。从伤寒的病因病机、发展转化规律、证候诊断、治法方药各方面进行了系统的论述。由于《伤寒杂病论》由晋.王叔和编次,宋.林亿等校订之后,形成《伤寒论》与《金匮要略》两本书。其伤寒部分集中在我们今天所见的《伤寒论》中。

    (一)《伤寒论》的伤寒概念与理论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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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寒论》中伤寒也有广义,狭义之分。广义伤寒是对当时外感热生病的总称,包括有狭义伤寒、中风、中寒、风温、温病、奔豚、阴阳易、霍乱、痈脓等。在六经辨证的原则下。对每一病部提出了具体的理法方药。

    《伤寒论》的学术渊源正如仲景本人所言:“撰用素问、九卷、八十一难、阴阳大论、胎胪药录,并平脉辩证,为《伤寒杂病论》合十六卷。”现确有据可寻的有《内经》与《难经》。仲景是在深入钻研《内经》、《难经》的基础上,将其贯穿于认识与治疗伤寒全过程中,并且结合后世的经验与本人的实践,创造性地发展了伤寒学说。

    《伤寒论》的一个显著特点是继承了《内经》以正气为本的思想。他强调:“若人能养慎,不令邪风干忤经络,……房室勿令竭乏,服食节其冷热苦酸辛甘,不遗形体育衰,病则无由入其腠理。”发病后,正气的强弱可决定伤寒的发展转归,影响治疗的效果。因此,在治疗中他极其重视顾护正气。

    对于伤寒的病因,仲景仍从《内经》、《难经》,以外感风寒立论。但对感邪之后的变化却分析得十分细致,自成体系。此外,散在于《内经》、《难经》中的阴阳表里寒热虚实八纲辨证及各种治法;在《伤寒论》中也得到了比较集中、全面、系统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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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三阴三阳六经辨证系统

    《伤寒论》中的六经辨证与经络、脏腑、八纲紧密联系在一起,用以代表伤寒的六种疾病类型。三阴三阳的每一类型,都有其典型的证候表现,转变过程及相应的治法。三阳病多为表、实、热证,反映的是机体内部邪正相争较为亢奋的病理变化,治以祛邪为主;三阴病多为里、虚、寒证,反映的是机体正气已受损伤的病理变化,治以扶正为主。这样,三阴三阳在伤寒诊治中起到了提纲挈领的作用。

    必须指出,《伤寒论》中的三阴三阳概念与中医经络学说中的三阴三阳概念是有区别的。若将二者机械地加以对应,必将导致对《伤寒论》的错误理解。仲景的六经辨证系统也不象后世温病学派之卫气营血与三焦辨证系统那样有着明确的“层次”与“阶段”的含义,三阴三阳病之间并不一定依次逐一传递。

    (三)因证立方、见证用方的论治原则

    《伤寒论》中的六经辩证相当灵活。三阴三阳每一病都可有多种不同的证候表现,而同一证候表现又往往可以出现在不同的病中。然而,《伤寒论》中一方一证的对应关系却是相当肯定的。书中每一方都因一定的证候表现而立,都有严格而确定的指征,因而见是证,即可用是方,并不受何种病的限制。例如,不论是太阳病,少阳病,阳明病,还是厥阴病,只要有寒热往来,胸胁满或痛、呕等证,便可用柴胡汤。由于《伤寒论》中方与证有着这种对应关系,从仲景本人开始,就有将某方的适应证称作某方证的情况,如桂枝证、柴胡证等,后世就更为普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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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当说明的是,辨病也是十分重要的,例如太阳病之柴胡证“身恶风,颈项强,胁下满,手足温而渴”与阳明病之柴胡证“发潮热,大便溏,小便自可胸胁满不去”显然是不同的。可以说,辨病的作用在于认识疾病的过程与体内邪正双方的斗争,以决定治疗方法,探测疾病发展的趋向。辨证的作用是决定具体处何方,用何药。由于辨证论治对于临床实践具有更直接的指导意义,便于医生临症掌握好原则规范,因而在后世更受到重视,形成为中医临床的一个特色。

    二、内科杂病的研究与进展

    三、外科、骨伤科与皮肤科

    四、妇产科

    五、小儿科

    六、五官科

    七、口腔科

, 百拇医药     八、针灸科

    九、法医

    二、内科

    秦汉时期为临证医学的发展奠定了基础。西汉淳于意对内科杂病的认识与诊疗水平较之前代都有显著提高,尤其辨证论治思想的确立与运用,使内科杂病的学术水平达到新的高度。在具体病证的认识上,对虚劳、肺痈、痰饮等辨证论治均有了比较系统阐述的病例。淳于意“诊籍”、《治百病方》、张仲景《金匮要略》等是这一时期与内科杂病有关的重要医学文献,尤其后者对内科杂病的理论认识与诊治技术都达到了很高的水平,成为中国传统医学中在内科杂病方面垂范后世的经典之作。

    (一)淳于意“诊籍”中的内科杂病病案

    西汉初淳于意所著的《诊籍》中,所记以内科杂病居多,有风蹶、热蹶、风瘅、疟、风瘅客脬、迥风、沓风、热病、中热、痹、肾痹、气鬲、气疝、涌疝、牡疝、肺消瘅、肺伤、伤脾气、遗积瘕、蛲瘕等,其中以消化系统疾病为最多。如“痹(肝肿大)”一案,淳于意为齐王诊病,记录了“根在右胁下,大如覆杯,令人喘,逆气不能食”(《史记.扁鹊仓公列传》)等症状,先后用火齐粥和丸药治愈。还有“涌疝(二便闭结)”,“风瘅客脬(二便难)”,“迥风(急性腹泻)”等案,在认识上均有所提高,“肺消瘅”一例,是消渴病最旱的医案。案中不仅记载了病因、证状及治疗经过,并以“形弊”、“尸夺”形象地描述了消渴重症患者形体消瘦的典型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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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辨证论治原则的确立与内科杂病

    春秋以前,临证医学基本上还处在朴素经验的阶段,治病以单味药物为主。尔后《内经》的出现,标志着医学理论体系已经形成。春秋战国以后,医学有了较大的发展。《五十二病方》和《治百病方》两书中所载医方,几乎全是复方,其中已孕育着辨证施治的雏形。从单味药到复方,从朴素的经验到复方配伍理论的形成以及复方的广泛应用,是临证医学发展中的一个进步。

    《金匮要略》是医学史上第一部以内科杂病为主的专著,它集中地展现了当时在内科方面的临证水平。书中按每类疾病的共性进行分证,重点阐述了痉病、中风、历节、虚劳、肺痈、咳嗽上气、胸痹、积聚、痰饮、水气等近30种病,为后世治疗学发展奠定了基础。该书还最早确立三因致病的病因学说,丰富了内科杂病的病因学说。《金匮要略》通过大量的实践经验运用了脉证合参,发展了诊法,从而在内科杂病方面确立了脉证并重的诊断原则,提高了内科的诊断水平。该书保存了大量的有效方剂,一直为后世医家所沿用。同时,该书对内科急症也总结了丰富的经验,如对痉证、中风、历节、暴喘、胸痹、腹痛、急性出血都有比较实际的认识,而且提出了比较有效的治疗方法。张氏所记载的急救方法,如救治自缢的抢救技术--人工呼吸法及注意事项与现代方法从基本理论和生理、解剖要求没有两样,这是十分突出和难能可贵的。又如救卒死用薤捣汁灌鼻和救溺死方,在东汉时期应当说都是很先进的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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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外科、骨伤科与皮肤科

    (一)外科的发展

    在秦汉时期除《汉书.艺文志》仅存目之《金疮瘛?S方》30卷外,尚无外科之专著,在医事制度上也无疡医之设立,只是在民间却成长了一代外科巨匠--华佗。

    在淳于意《诊籍》的25个病案中,有一例论及肠胃间生疽之诊断依据和所作预后判断。张仲景以伤寒证治而闻名,但他在外科学的发展上也有自己的成就,主要反映在他对杂病的论述中。例如:张氏对肺痈(肺脓疡)、肠痛(阑尾炎)以及良缢、溺死等急救技术等。《金匮要略》之疮痈、肠痈、浸淫病脉证并治第十八,是外科专篇,该篇首先论述了化脓性感染的脉证特点以及诊断要点后,即比较正确的叙述了肠痈的证治。指出:“肠痈之为病……此为肠内有痈脓”,“肠痈者,少腹肿痞,按之即痛,如淋,小便自调,时时发热,自汗出,复恶寒;其脉迟紧者,脓未成,可下之,当有血;脉洪数者,脓已成,不可下也。”张仲景所论述的肠痈,应当说主要是指阑尾炎而言的,他对急性阑尾炎之发病,是否化脓的鉴别诊断方法和不同的治疗原则等,都达到了很高的水平,其影响至今不衰。还应指出:张氏所说“阴吹,……甚或簌簌有声,如后阴(肛门)之矢气状。”可能是对阴道直肠瘘的最早描述。张氏还叙述了刀斧伤等金疮的治疗原则和方法,论述了皮肤病(疥,黄水疮)的治疗方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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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急救技术,张仲景在杂疗方篇对若干卒死的急救方法进行了叙述,尤以救自缢、溺死技术叙述较为具体。例如:急救自缢强调“徐徐抱解,不得断绳,上下安被卧之,一人以脚踏其两肩,手少挽其发常弦弦勿纵之,一人以手按据胸上,数动之。一人摩捋臂胫、屈伸之。若已僵,但渐渐强屈之,并按其腹,如此一炊顷,气从口出,呼吸眼开,而犹引按莫置,亦勿苦劳之。须臾,可少桂汤及粥清含与之,令濡喉,渐渐能咽,及稍止。若向令两人以管吹其两耳,……。此法最善,无不活也。”张仲景所记述的人工呼吸法抢救自缢的医疗技术,在理论和实践上均甚符合人体之解剖生理原则,该术在历代医学的发展上有着广泛的影响。溺死,张氏用“取灶中灰两石余,以埋人,从头至足,水出七孔,即活。”还有救中暑、堕马筋骨折损以及禽兽毒虫伤人的方法等,反映了此期内科医生也都掌握了比较科学的急症救治技术。

    1972年,甘肃武威地区发掘了一座汉墓,墓主人是一位具有一定社会地位,受人尊敬的高龄医师,在其随葬品中,主要是一部医学笔记性著作,整理者命名为《武威汉代医简》,其次还有鸠杖、五铢钱……等。该书涉及外科之内容较丰富,例如:泌尿系结石等,其内容与《五十二病方》相似,其论“治诸癃,石癃出石,血癃出血,膏癃出膏,泔癃出泔,此五癃皆同药治之,……病即愈,石即出。”此外,对麻风、久创、烫火伤、冻伤、狗咬伤、卒痈等均有所论述,丰富了外科的治疗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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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佗以其在发展外科上的杰出贡献,被历代医家尊之为外科鼻祖,其影响涉及国内、外。华佗在外科上的贡献主要表现有两个方面,即麻醉术与外科手术。

    关于麻醉术:秦汉时及其以前医家已相当普遍的运用酒服某些药物用于金疮等外伤的止痛。在《列子?汤问》中记载了一个富有幻想的故事,《列子》被认为是一部伪书,其作者为晋人,但据研究其《汤问》篇内容是依据已佚古文献写的。所述:“扁鹊遂饮二人(鲁公扈、赵齐婴)毒酒,迷死三日,剖胸探心,而置之,投以神药,既悟如初。”这一医疗故事在秦汉前虽然并非事实,但其所用“毒酒”,显然是一种有着较大麻醉作用的药酒,可以使二人达到“迷死三日”的深度。心须指出,即是小说家言也必有其用毒酒、或酒制剂使人醉倒的实践经验积累为依据。这里姑且不谈换心手术有否可能,但这一故事却生动说明,那个时期进行外科手术曾运用毒酒作为麻醉剂的历史事实是存在的。

    《三国志.方技传》首先记述了华佗。在论述其外科成就时指出:“便饮其麻沸散,须臾便如醉死,无所知,因破取(腹腔肿物)。《后汉书》在其相似的记述中。则作“乃令先以酒服麻沸散,既醉无所觉。因刳破背,抽割积聚”。一为“如醉死,无所知”,一为“既醉无所觉”。显然陈寿与范哗所据为同一史实,参看《列子》及医学文献所记,大体可以肯定我国最晚在秦汉时期已成功的将酒以及其他药物用于外科手术之麻醉,在麻醉作用上也达到比较好的效果。美国拉瓦尔提到华佗在发明麻醉术时说:一些阿拉伯权威提及吸入性麻醉术,这可能是从中国人那里演变来的。因为华佗曾运用这一技术,把一种含有乌头、曼陀罗及其他草药的混合物应用于此目的。华佗的麻沸散,可惜其组成药物已不可确知,然据近现代学者考证,包含有曼陀罗、乌头等,其麻醉效果也已为现代实验研究与临床应用所证明。酒本身就是一种比较好的麻醉剂,它已有古代和现代大量临床应用的经验和理论为依据。从这点来看,华佗的外科手术在当时确已有了比较理想的麻醉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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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佗的外科手术。《三国志.华佗传》载:“若病结积在内,针药所不能及,当须刳割者,便饮其麻沸散,须臾便如醉死,无所知,因破取。”又说“病若在肠中,便断肠湔洗,缝腹膏摩。四、五日差,不痛,人亦不自寤,一月之间即平复矣。”《后汉书》在论述这两个外科手术下例时,谓“因刳破背,抽割积聚”,“若在肠胃,则断截湔洗,除去疾秽,既而缝合,博以神膏。”两相比较,文字词句虽不尽同,但语意则完全一致,前者是在麻醉下进行腹腔肿物摘除术;后者则是在麻醉下进行肠部分切除吻合术。关于术后护理,有膏摩,有敷以神膏;关于预后,两书均强调了四、五日瘥,一月之间即平复矣。从史书记载仍然可以辨出术名和简单的手术方法和步骤。从此时的人体解剖知识水平,有效麻醉术的应用,以及两书提供华佗曾进行这些手术的史实资料,再参考当时其他医学家曾进行过的手术,综合分析其可能性应该说是肯定的。虽然国内、外也有个别学者提出怀疑,他们不作历史分析,只是主观认为此时作这样大的手术是不可能的,或无法否定这些手术的可能,便更为离奇的说:华佗不是中国人。在此类问题上,必须清理本世纪30年代前后那些重西非中思潮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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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上述外科手术事例外,华佗还有一例剖腹手术记录。《三国志.魏书》载:华佗诊治某“君病深,当破腹取。”“遂下手,所患寻差。”虽然记录过简,不能知其何病及用何外科剖腹手术。但由“当破腹取”可知为剖腹摘除术之类,这些例证也可以给上述的腹腔肿物摘除术一个有说服力的注脚。陈寿距华佗死时约半个世纪,他在记述了华佗种种外科手术事例后,颇有感触他说:“佗之绝技,凡此类山,”也足以证明影响之大。

    华佗运用保守疗法成功治愈肠痈也值得注意。如“军吏李成苦咳嗽,昼夜不寐,时吐脓血,以问佗。佗言:君病肠痈,咳之所吐,非从肺出也。与君散两钱,当吐二升余脓血讫,……一年便健。”华佗还告诉病人愈后可能复发,要求患者注意自养,并带有药散以备发作时治疗。五年后一直强健的李成,肠痈发作,但因药散被里人急用,使李成“无药而死”。这一病历说明华佗治疗外科的技术已达到相当高的水平。

    (二)骨伤科的发展

    秦汉时期骨伤科也有了比较明显的进步,表现在骨伤科疾病外科手术、方药治疗、按摩导引及针灸治疗等技术,都有所发展与进步。此期骨伤科外科手术虽然尚不很多,但扩创术、病灶清除术已达一定的水平,医为关羽进行的“刮骨疗毒”,即骨伤科扩创手术的首例记载。《三国志.魏书》记载了华佗用麻醉药使病人麻醉后,为一例膝部患疮七八年(似慢性骨髓炎或膝关节结核)的病人,进行了死骨剔除术,这是病灶清除手术在临床运用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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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农本草经》已记述有主治创伤折跌强筋以及金创死肌的药物40种,治痈疽药50多种,治各种痹痛、腰痛的药达60多种。此期从对症用药发展到审因组方,治疗效果也得到提高。

    导引和按摩疗法:从考古发现西汉时的《导引图》,可知当时导引的具体方法。从这些图所示治痹、厥者可以看到当时人们已运用锻炼腰背肌及关节的功能以治疗腰痛和关节痹痛。华佗认为导引练功能使“血脉流通”,“并利蹄足”,强调“引挽腰体,动诸关节”的意义,这种认识和方法,明确了导引练功对运动系统的作用,对骨关节疾病的治疗和保健康复有价值。

    针灸和药熨疗法:华佗善灸治腰痛,“有人病两足,不能行,辇诣佗。佗望见云:‘已饱针灸服药,不复需看脉。’便使解衣,点背数十处,相去或一寸,或五寸,纵邪(斜)不相当。言灸此各十壮,灸创愈即行。后灸处夹背一寸,上下行端直均调,如引绳也。”华佗在运用“下病上取”的原则,采用《内经》夹脊穴,疗“脚擘不能行。”在治疗腰背、腰腿痛方面获得显著疗效,后世称之为“华佗夹脊灸”。《治百病方》用当归、川芎、丹皮、桂、漏芦椒等药和酒煮。“背痛者卧药当出血久瘀”(瘀方),也反映了汉代的医疗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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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皮肤病认识与治疗技术的提高

    秦汉时期,皮肤病治疗学有所进步,武威汉代医简《治百病方》中,有12枚木简和86号木牍涉及皮肤病,有治疗痈、痤、溃疡、瘙痒、大风(麻风)等,从“治百病膏药方”、“治千金膏药方”等简及86号木牍“大风方”中可以看出,不仅载有病名,还记述若干病状体征,所用药物的剂量、制备和使用方法;甚至还提到经治后的转归。其治法较《五十二病方》有所进步,如以药膏外敷治疗疮痈就相当高明:多层涂药,中央留孔,既促进炎症局限以至消散,又利于脓液引流,所采取的方法和步骤与现代常用之鱼石脂饼换药法类似。对于麻风病,战国晚期秦之基层医生已可作出正确临床诊断,并对患者实行隔离(疠迁所),到汉代则可以有效复方治疗。木牍治大风方之疗效按其所记能使毛发皆落达到“随皆复生”,“随折复起”,麻木之“不仁皆仁”。上述治疗思想及其具体方法不仅反映了该时期无名医家所能达到的技术水平,也开辟了尔后皮肤病治疗学继续发展的先河。

    张仲景《伤寒杂病论》所论述的辩证论治理论和原则,同样奠定了皮肤病临床治疗的基础。如《金匮要略》首载:“浸淫疮(相当于急性湿疹),黄连粉主之。”为后世医学家论述和提高奠定了基础。该病是皮肤科常见多发病,张仲景所述及黄连粉主治已为现代科学实验所证明。又如以蛇床子粉、苦参汤治疗阴部及粘膜部位疾患等,至今沿用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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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惑(类似于口-眼-生殖器皮肤综合症):张仲景首先载述于《金匮要略》“百合狐惑阴阳毒病证治”之中:“状如伤寒,默默欲眠,目不得闭,卧起不安,蚀于喉为惑,蚀于阴为狐……”并设有甘草泻心汤、苦参汤、雄黄熏药及赤小豆当归散依口腔、前后阴、面目等局部和全身脉证状况,分别内服、外用辩证施治。现代医学的口-眼-生殖器皮肤综合症系土耳其皮肤病学家白塞氏(Beheet)于1937年提出,并被公认为一独立疾病,故又名白塞氏综合症。我国1932年也有此种综合症的报告,并认为白塞氏病类似于我国汉代张仲景所述之狐惑病。

    四、妇产科

    秦汉时期,妇产科有很大进步。有关妇女经、带、胎、产、杂病的基本医疗知识已初步形成,建立了中医妇产科学辩证论治将证医疗方法的基础。

    《汉书.艺文志》记有《妇人婴儿方》19卷,是最早的妇产科文献。惜已佚,但由此可知当时妇产科已有专门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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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汉初期,宫廷中出现了专职妇产科医生,称女医或乳医,专为皇太后和皇后少数权贵人物服务。据《汉书.外戚传》记载,汉宣帝时(公元前73~前49年),“女医淳于衍,……尝入宫,侍皇后疾。”淳于氏曾与霍光夫人共谋,乘她给许皇后接生之机,投毒药杀害了许皇后。《汉书.霍光传》称:“使乳医淳于衍行毒药杀许后,”颜师古说:“乳医,视产乳之疾者。”淳于衍是我国最早的专职妇产科医生。

    淳于意“诊籍”有妇产科病案2例。一例为闭经:济北王侍者韩女,病腰背痛,寒热,脉象肾脉啬,其来坚难,肝脉弦,诊断为“内寒月事不下。”分析其病因,“得之于欲男子而不可得也。”经用药治疗,很快痊愈。另一例为难产:“怀子而不乳(产难),”以酒服莨菪一撮,胎下。复诊时,脉躁,服硝石一剂,瘀血下如豆大五、六枚,病愈。这是我国记载最早的妇产科医案,已体现了妇产科辩证论治的基本精神。

    到了东汉末年,张仲景著《金匮要略》专列妇人病证治三篇,分为妊娠病、产后病、杂病三类进行论述。妊娠病篇中首先论述了妊娠的早期诊断,论证中说:“妇人得平脉,阴脉小弱,其人渴,不能食,无寒热,名妊娠,于法六十日,桂枝汤主之,当有此证。”指出了妊娠60日可出现的脉证。关于妊娠病,着重讨论了妊娠呕吐、妊娠腹痛、妊娠下血、妊娠水肿、妊娠小便难及半产(小产)等妊娠期间的常发病,而且首创了许多治疗妊娠病的有效方剂,如治疗妊娠呕吐的干姜人参半夏丸;治疗妊娠腹痛的当归芍药散;治疗妊娠水肿的葵子茯苓散。至于孕妇安胎服用的方药,则首应辨明证之寒热,方可选用。湿热最易损伤胎气,可常服当归散。由寒湿所致的胎不安则用白术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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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产后病,首先提出了新产妇常见的三大病证,即产后发痉、产后郁冒(虚脱)、产后大便难,并指出此三大病证的发生原因基本相同,都是由于产后失血、伤津所致。这一观点对产后疾病的辨证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如治疗产后下利,用白头翁加甘草阿胶汤,方中白头翁汤止痢,加阿胶、甘草养阴补虚。治疗产后腹痛,如辨证虚寒的,用当归生姜羊肉汤;气结的,用枳实芍药散;血瘀的,用下瘀血汤。辨证有虚有实,虚实夹杂,治则有攻有补,攻补兼施。

    在妇女杂病中,首次提出了妇科病的成因,主要有三种,即虚、积冷、结气。这对后来妇科关于温补、行气、攻积治疗原则的形成,产生了很大影响。杂病中,除了分别讨论痛经、经闭、陷经漏下等月经病和带下病外,并记有脏躁(妇女精神病)以及阴疮、阴吹等病。而且结合辨证论治的原则、首创了多种妇产科常用的著名方剂。

    华佗,在妇产科学诊疗技术方面,也取得了卓越的成就。《三国志.华佗传》和《后汉书?华佗传》都记载了他诊治死胎的病案。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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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将军妻病甚,呼佗视脉,曰:伤娠而胎不出。将军言:闻实伤娠,胎已去矣!佗曰:案脉,胎未去也。将军以为不然,佗舍去。妇稍力差,百余日复动,更呼佗。佗曰:此脉故是有胎,前当主两儿,一儿先出,血出甚多,后儿不及生,母不自觉,旁人亦不寤,不复迎,遂不得生,胎死。血脉不复归,……今当与汤,并针一处,此死胎必出。汤针既加,妇痛急,如欲生者,佗曰:此死胎久枯,不能自出,宜使人探之。果得一死男,手足完备,色黑,长可尺许。”

    据上述病案可知华佗已能应用切脉和腹部触诊的方法诊断死胎。采用汤药,或针刺的方法进行治疗,或针药并用,使死胎产下;甚至使用探查方法,完整的取出死胎。反映了公元2世纪我国对死胎诊断治疗的高超技艺。

    五、小儿科

    这一时期,人们对小儿生理发育变化的认识和瘛?S、痫病,食积、下利等病症诊治均有一定进步,并出现小儿科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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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汉淳于意曾治疗齐王中子诣婴儿的“气鬲病”,病症表现为“使人烦懑,食不下,时呕沫”,配用“下气汤”,病儿服后,“一日气下,二日能食,三日即病愈”。这是一例小儿消化不良的病案。所以,当时人们就认识到小儿病常与饮食不当有关,如“小儿常病伤于饱也”(《后汉书.王符传》)。

    这一时期,儿科专著已经问世。《汉书.艺文志》录有《妇人婴儿方》,张仲景撰著《伤寒杂病论》时曾参阅过《胎颅药录》一书,流传至今的《金匮要略》中有治“小儿疳虫蚀齿方”,用雄黄粉、葶苈末、猪脂制成“点药”,蘸烙病灶局部,是一种较好的外治法。此外,张仲景弟子卫讯(一作卫沈),知书博学,独擅妇婴之病,据传曾撰有《小儿颅囟经》三卷,上述几种著作惜均已失传。

    秦汉时期,望色、切脉、问诊等常用中医诊断方法已在儿科得到普遍应用,有关小儿病的治疗方法,也趋于多样化,如汤剂、丸药、蘸烙、针、砭等,其中外治法占有重要地位。

    在病因方面,除了强调饮食因素之外,还重视先天禀赋,如王充在《论衡.气寿篇》中指出:“禀气渥则其体强,体强则其命长。气薄则其体弱,体弱则命短,命短则多病。”认识到先天因素与后天体质强弱、寿夭有一定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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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上述认识和治疗技术提高的同时,对先天性畸形也有确切的记述。如《汉书.五行志》载:“长安女子有生儿,两头,异颈,面相乡(向),四臂,共胸,俱前乡(向),尻上有目,长二寸所。”这是我国儿科史上最早有关婴儿先天畸形的描述。

    汉代的一些统治者出于充实兵员与增加劳力之需要十分重视妇幼保育,并给予奖励。元和二年(公元85年)规定:产子者可免税三年,怀孕者,发给胎养谷三斛,其夫免税一年。对无父母亲属的婴儿,及有子而无力抚养者,还发给一定的抚养费。上述措施,对于维护婴幼儿的健康成长,起到较为积极的作用。

     六、五官科

    早在《荀子.非相》中,就有“尧舜参眸子”之说,《史记.项羽本纪》又有“项羽亦重瞳子”的记载,这是世界上有关瞳孔异常的最早记录。《淮南子》“目中有疵,不害于视,不可灼也;喉中有病,无害于息,不可凿也。”说明汉代对五官科疾病,已进行手术治疗,并对其适应症有明确的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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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寒论》和《金匮要略》虽未专论眼病,但在叙述全身病症时也涉及到一些眼部症状,如眼部肿胀、目色异常,目外形的改变和目眩目瞑等多种自觉症状。其中《金匮要略.百合狐惑阴阳毒病》将“目赤如鸠眼”、“目四毗黑”等眼部病变与咽喉、二阴的溃疡和全身症状联系起来,命名为狐惑病,与现代医学所称之“眼、口、生殖器综合证”(又名白塞氏综合证)很相类似,书中提出的清热、解毒、除湿的法则,至今在治疗该病时仍有效。

    《伤寒论》少阴篇中论及多种咽痛,按阴虚、客热、痰火郁结、风寒兼痰湿阻络等不同情况辨证,列有多种方药,其中桔梗汤是治疗咽喉痛的祖方,其辨证方法,对后世启迪颇大。《金匮要略》最先记载“妇人咽中如有灸腐”一症,即后世所称梅核气,其所用半夏厚朴汤一直沿用至今。该书用皂荚末吹入鼻内及用薤汁滴鼻以抢救危重病人的方法,是吹鼻法、滴鼻法治疗疾病的最早记载。

    七、口腔科

    口齿科疾病在秦汉时期,虽然尚不知有否专科著述,但从有关文献叙述和出土文物等,仍可看出其医疗保健的技术水平有了明显的进步和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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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口腔、牙齿之清洁、健美、疾病、保健已有了比较高的要求。例如:《诗经.卫风.硕人》中形容美女牙齿“齿如瓠犀”,即指牙齿要如同葫芦子一样整齐洁白。反之,对牙齿参差不齐者则称之为龃龉,咬合不齐者病之为龊,排列不正者称为龇,不平整者为龋,均视之为病态。为了保持口腔卫生和预防牙齿疾病,除强调饭后漱口等外,此时尺有剔除齿缝间食物残渣的习惯。1976年,江西省南昌市发掘了汉末三国东吴时代的高荣墓葬。其中有一个金制的,两端分别为耳挖勺和小杨枝的龙形器物。小杨枝是龙的尾部,圆形,末端尖。研究者考证认为此系墓主人生前用来剔除齿间食物残渣的口腔清扫用具,此小杨枝也就是今之牙签的雏形(周大成:江西省南昌市东吴高荣墓发现的金制小杨枝,日本齿科医史学会会志8(2):23-24,1981)。

    关于口齿疾病的认识和治疗西汉名医淳于意在其诊籍中记录有用灸法和苦参汤含漱治疗龋齿的方法,且指出其病因为“得之风,及卧开口,食而不漱。”可见当时对口腔不洁与致龋的关系已有所认识。

    关于砷剂失活牙髓技术,东汉张仲景已首载使用含砷制失活牙髓的方法。《金匮要略》有“小儿疳虫蚀齿方”,其处方为“雄黄、葶苈,右二味,末之,取腊日猪脂溶,以槐枝绵裹头,四五枚,点药烙之。”其中雄黄的化学成分为二硫化砷。明代《本草纲目》也记有用醋调砒霜,待干取粟粒大,以绵裹安齿缝内,第二天取出的医疗技术。砒霜为自然砷。该法所载用药量及失活时间,并要求来日取出都是较科学的。美国的斯普纳(Spooner)于1836年始用砷剂失活牙髓,该技术到今天仍是临床所常使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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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针灸科

    汉代针灸学术,在继承前人经验基础上,继续取得发展。

    淳于意是西汉初期的著名医学家,他从公乘阳庆、公孙光等战国时期老一辈医家那里继承了针灸学术,并将其传授给高期、王禹等人。针灸学在《难经》中占着重要的地位。《难经》在《黄帝内经》的基础上,对针灸学理论有一定的充实和提高。在西汉时期,刘胜墓出土的九枚医用金针和银针,亦标志着针灸用具的显著进步。《后汉书.郭玉传》的记载,有涪翁、程高、郭玉等一派互为师承的针灸家撰著《针经》、《诊脉法》等,互相传授,虽然均已失传,但涪翁“时下针石,辄应时而效”的高超针术仍得以流传。程高学于涪翁,并将所学针灸技术传与郭玉。郭玉在东汉和帝(89~105年)为太医丞,在针灸上不仅具有“一针即差”的本领,而且还深刻地认识到“针有分寸,时有破漏。”他认为“腠理至微,随气用巧,针石之间,毫芒即乖,神存于心手之际,可得解而不可得言也。”说明在针刺治疗上已达到相当高的水平,并已获得显著的疗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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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汉末至东汉延平(8~106)年间,在针灸史上出现一部名著《黄帝明堂经》;即《明堂孔穴针灸治要》,是中国第一部针灸学的腧穴学专著。隋唐之间,曾先后两次由政府下令,加以修订,规定为针灸医生的必修课本,并流传到日本等国,对后世中外针灸学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武威汉代医简》有九枚医简涉及针灸,从中可以看到当时的留针时间较长,可达“炊米一升顷”之久,简文共载有三里、肺俞二穴。其泉水,从上下文看亦当为穴名,但不见于后世针灸著述。肺俞穴,似为脾俞穴的误记。三里穴,原简作“时下五寸”亦与今穴不同。简文还谈到刺灸与年龄的关系,这也是其他针灸著述所未见的。《黄帝虾蟆经》是一部论述四时刺灸禁忌的专著,全书有十分之七的内容为插图,其中有一幅全身谨避针灸的人体图,是按六十甲子交替排列的,共有六十个禁刺部位。

    华佗亦长于针灸。史载:”若当灸,不过一两处,每处不过七八壮,病亦应除。或当针,亦不过一两处,下针言,当引某许。若至语人。病者言:‘已到’,应,拔针,病已行差。”形象他说明了针刺是否得气和疗效的关系。曹操“苦头风,每发,心乱目眩,佗针鬲,随手而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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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仲景对针灸亦有独到见解,以伤寒为例,发热恶寒,……,寸脉浮紧,大渴欲饮,自汗便利的宜刺期门;妇人中风,发热恶寒,经水适来,热除脉迟,身凉下满,……,亦宜刺期门。在69条有关条文中,以刺期门主治为最多,张仲景在针灸操作方法上也有所发展,如针刺与温针、烧针、艾灸等,并各有比较明确的适应症。如所论之“可刺”、“不可刺”、“可灸”、“不可灸”、“可火”、“不可火”等,专篇论述针灸的忌宜,成为张仲景针灸学说的又一特点。

    九、法医

    秦汉时期迄今未见流传下来系统的法医学资料,但文献中有几个在法医学史上值得称道的事例:

    1、窒息死动物试验 王充(公元27~约97年)最早提到窒息死的动物试验:“致生息之物密器之中,覆盖其口,漆涂其隙,中外气隔,息不得泄,有顷死也。”(王充《论衡.道虚篇》,卷7,第110页,上海人民出版社,199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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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雷击纹的发现 王充在其《论衡?雷虚篇》中首先指出了雷击纹是雷击死的指征,并对其成因作了朴素的解释:“夫雷,火也。火气剡人,人不得无迹,如炙处,状似文字。”同时还指出了雷击所致的其他烧伤征候:”以人中雷而死,即询其身;中头,则须发烧焦;中身,则皮肤灼焚,临其尸上闻火气。”

    3、诈病的诊断与治疗 张仲景最早提出一种诈病的诊断与治疗方法:“设令向壁卧,闻师到不惊起而眄视,若三言三止,脉之咽唾者,此诈病也。设令脉自和,处言:‘汝病大重,当须服吐下药,铖灸数十百处’,乃愈。”(《注解伤寒论.平脉法》,人民卫生出版社,1963年)

    4、铁钉钉进头部致死例 这是一种比较特殊的头部刺创。他杀多见于酒后或病弱者,自杀多见于精神病患者,现今各地仍时有所闻。最早的案例见于东汉,严遵为杨州刺史,“曾巡行部内,忽闻哭声惧而不哀,驻车问之,答曰:”夫遭火烧死。’遵令吏守其尸,乃有蝇集于首。披髻视之,得铁钉焉。因知此妇与人共杀其夫。”, http://www.100m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