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药资源的自然属性与科学管理——对中药资源保护与利用的思考
当今世界人口和社会生产规模正以空前速度日益扩张,人类需求与资源供给之间的矛盾趋于尖锐,在技术经济繁荣之中，如何加强生态环境保护和自然资源的利用，如何保持人与自然之间的平衡与协调已成为时代的主题。
中共十六届三中全会明确提出我国要构建的是自然、社会与人和谐发展的社会主义和谐社会，人与自然的和谐是其关键目标和主要特征之一。正如马克思所说“人与自然是一个整体”，社会是人类与自然已经实现了的本质统一,而资源正是这种本质统一的物质基础和内在机制，因而构建人与自然的和谐社会，关键是资源的科学研究与高效管理。
作为现代的中医药科研工作者，面对中药资源受到越来越严重的威胁，如何建立科学的中药资源管理体系，有效保护珍贵的物种资源，维护国家生态安全，对建设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社会有着极其重要的作用。
一、资源、自然资源与中药资源的科学内涵及相互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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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正确研究中药资源的科学管理问题，首先要解决其科学内涵与研究定位问题。当然，概念作为科学基本知识单元，其产生、确定、发展与内在联系是一个科学认识不断升华的过程，在一定程度上决定着科学理论体系的构建与发展。因此开展中药资源研究，必须要明确资源、自然资源与中药资源各自概念的科学内涵、研究范畴与相关联系。
资源在《辞海》中定义为:“资财的来源，一般指天然的财源。一国或一地区内拥有的物力、财力、人力等物质要素总称，分为天然资源与社会资源。”《现代汉语规范词典》中概括为:“资源是生产资料或生活资料的天然来源。”《新现代汉语词典》认为:“资源是可利用的自然物质”。
自然资源在《辞海》中定义为:“天然存在的自然物,不包括人类加工制造的原料。如土地资源、水利资源、生物资源和海洋资源等,是生产的原料和布局场所。”1972年联合国环境规划署指出：“所谓的自然资源是指一定时间条件下,能够产生经济价值以提高人类当前和未来福利的自然环境因素的总和。”《新现代汉语词典》:“自然资源是自然界提供的工业物料和能力。”《中国大百科全书》认为:“自然资源是存在于自然界，在现代经济技术条件下为人类利用的自然条件。”《中国资源科学百科全书》指出：“自然资源是人类可以利用的、自然生成的物质与能量。它是人类生存与发展的物质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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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药资源的研究对象是与中药有关的物质来源，但这个在科技与管理中经常出现的概念迄今没有一个完全统一的定义。目前国内学者认为“中药资源是在中医理论指导下使用，具有药用价值的生物资源和非生物资源的总称”，包括植物药资源、动物药资源、矿物药资源。根据第三次中药资源普查结果，目前我国中药资源种类共计有12807种，其中有约1000～l200种常用中药材，可栽培药用植物约为200～400种，野生资源是最宝贵的资源。
尽管以上对资源、自然资源、中药资源理解的深度与广度不同,文字描述各异,但仍可从中说明中药资源保护与利用的核心问题是从资源管理学和经济学的视角，从自然资源的层次来研究中药资源的保护与可持续利用。
二、中药资源的自然属性
中药资源是自然资源的一部分，应充分体现自然资源属性。目前有关珍稀濒危物种的保护与利用说明对中药资源缺乏具有整体理念的现代资源科学理论引导，因此加强中药资源的自然资源属性认识，是提高中药资源科学管理的必经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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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质、量、时、空是中药资源的基本属性
中药资源的质是指无论是植物药、动物药还是矿物药，无论其利用方式或外在表征多么不同，其作为有效资源的基本属性在于具有可供药用的物质基础。而中药资源的量不仅包括自然资源所指资源重量、产量、蕴藏量等外在的数量，还进一步包含其具有活性成分等内在成分的含量。量的变化也直接体现其质的高低，二者是密切相关的。
同时，中药资源是以一定的质和量在一定的时间存在于一定空间，并随时间变化、地域差异来形成药材资源的时空特征。中药资源的资源属性与自然节律是适时适量最大限度利用中药资源的科学依据之一，如药效成分的累积、药材的采摘季节与道地药材的区域特点等。
(二)中药资源具有相对有限性与绝对无限性
中药资源的绝对无限性在于人类、社会发展的无限性，从历史角度而言，随着人类的繁衍，社会的发展和科技的进步，中药资源的认识与品种、数量都在不断更新，即使是矿物药资源经过漫长的地质过程也可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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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中药资源在一定的时期、一定的地域，种类与数量是有限的；人类本身认识与利用的能力是有限的；在一定的阶段，一旦资源的开发利用超过更新负荷，就导致资源的枯竭与危机。如我国濒危或接近濒危的高等植物达4000～5000种，占高等植物总数的15%～20%。联合国《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列出的740种世界性濒危物种中，我国占189种，为总数的四分之一。
(三)中药资源的层次性与整体性
中药资源的层次性来源于中药资源的多样性与时空区划的多重性。中药资源从其内在的基因、蛋白、化学成分、药用部位至全株(整个)中药；或从一株植株到一个种群，到一个群落，到一个生态系统再到整个的生态圈；或从地域分布、自然节律、自然演替等时空变化都反映了中药资源存在的层次性。
当然，与其层次性相应，中药资源整体性是其自然资源的重要属性之一。中药资源不仅是作为中医药用的部分植物、动物、矿物的来源，更主要的是自然界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与土壤，环境，生态、气侯等紧密联系的自然资源组成部分，对于整个自然系统而言，任何一个资源的改变都会影响到其它资源也必然是影响到整个系统。诸如内蒙野生甘草过度采挖，造成土地裸露、荒漠、沙化、水土流失加剧，生态环境系统失衡，不仅是单一破坏了治沙水土保持的生态资源屏障，而且由于资源的枯竭导致生物多样性严重衰退，植物间相互依存的关系严重破坏，使西北干旱地区植被系统很难恢复，经济社会更是无法保障可持续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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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中药资源的可塑性与多宜性
中药资源的可塑性可指在物种对生态系统发生变化时可塑性适应进化过程，也可指在一定的科学认识与客观条件下对中药资源本身应用的可塑性，使用得当可在某种程度上改善其利用性能，提高利用效益，维护生态资源。
中药资源的多宜性是指中药资源具有多功能、多用途、多效益等多重适宜性，面对社会的多种需求，全面均衡适度适量择优而用。这同时带来中药资源保护与利用的复杂性和多变性。
三、中药资源管理的辨证思想
众所周知，我国的中药资源特别是珍稀濒危中药资源状况存在着诸多问题：保护与利用不易协调的矛盾；资源利用率低，浪费严重；粗放经营，生产率低；掠夺式经营，造成资源破坏和环境恶化，替代后备资源不足。在资源的保护与利用中也更多的是“用而不保”、“保而不护”、“护而不保”等一系列问题。这些问题如果不及早解决，资源势必更短缺，而且将激化一系列矛盾。因此，在中药资源管理的层次上协调保护与利用的矛盾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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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我国中药资源的现状及存在的问题，应加强中药资源管理的研究。有关资源研究和生态学研究的主要方法是普遍适用的，但中药资源本身又面临着许多全球性或地区性资源与生态环境的重大问题，而且涉及到诸多新的观念与理论，因而必须借鉴并采用新的观察角度和思维方法，其关键在于以资源科学中的辨证思想进一步探讨问题的根源与实质。
马克思主义唯物辩证法的对立统一规律表明，世界上一切事物、现象和过程的内部都包含着相互关联、相互排斥的两个方面，事物之间或事物内部各要素之间在一定条件下共处于一个统一体中，矛盾的双方包含着相互渗透、相互转化的趋势，又存在着相互离异、相互排斥的性质和趋势，矛盾的同一性和斗争性推动着事物向前发展。
中药资源的科学管理不仅在于资源本身，而且开发利用与管理保护具有高度辩证性，涉及到人与自然之间对立统一及社会效益、经济效益、生态效益等多方面的辩证关系和动态平衡。如：资源来自环境，是环境的组成要素又是经济发展的物质基础，经济发展有利于促进资源的开发，从而利用更多的资源，而资源的过度开发又会造成环境的恶化与资源枯竭，制约经济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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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药资源的保护与利用是一个对立和统一的辩证过程，其指导原则在于“在保护中开发，在开发中保护”。有利用的保护才是积极主动的保护，也才是真正的保护，只有保护没有利用，是不可能保护好资源的。
四、中药资源管理的实质在于经济管理
从某种意义上讲，只有真正认识到资源危机的原因才能认清资源问题的本质，才可能寻求到解决资源问题的管理方法。中药资源危机形成的原因是多方面的，近年来世界人口增长、经济发展、生态破坏、环境恶化是导致资源危机的重要因素；另一方面，中药资源的自然资源属性决定了危机形成的原因和问题本质与自然资源经济管理密不可分。
(1)资源无价值论：由于传统价值观念的缺陷及本身资源的实际产权虚拟，野生中药资源常常被认为纯属天成，没有社会劳动，没有价值，可以无偿占有，任意使用。这种中药资源的无价论是导致资源长期浪费和破坏、滞缓资源产业发展的重要原因。如我国的红豆杉资源，其药用价值在上世纪80年代中期以前并未引起国内医药界重视，也无人进行开发研究，而此后不足10年的开发研究中，人们肆意砍伐，大片树林被毁，野生红豆杉资源近于濒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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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资源的高利润：资源的相对有限性表明，产业发展对野生药材的需求急剧上升，供求失衡，加上急功近利的思想，在实践中只追求产值的增长速度，忽视了资源基础保护，以致掠夺性开发，尤其是对濒危野生药材采挖过渡，导致蕴藏量不断减少。物以稀为贵，又进一步加速价格上升，加重资源濒危。如冬虫夏草的资源，由于过度的采挖，虫草畅销，价格自然飙升，进一步加速其资源濒危。
(3)资源的经济核算：单一的社会经济评价指标导致以资源高消耗为代价的经济价值的虚拟增加，近而造成进一步资源危机，阻碍社会发展。对此，目前国家已明确提出建设资源节约型社会和环境友好型社会的战略任务。建立资源核算制度，科学地估计资源的经济价值与社会价值，从而节约利用资源，发挥资源的最大潜力，同时加强资源的动态监测，提高资源管理决策水平，调整评价社会发展的指标体系。要既有经济生产方面的指标，也有社会方面的指标及环境生态方面的指标，在致力于发展经济的同时，重视保护资源生态和环境。
(4)资源的经济管理：目前我国对资源管理所采取的手段主要有行政管理手段、法律管理手段、经济管理手段和科技管理手段。经济手段应该是中心，资源管理的目的是促使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其结果要达到生态环境效益、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的相对统一，但应以经济效益为基础。如果缺乏应有的直接经济效益，那么开发活动自身缺乏内在动力，开发规模及其发展就会受到严重限制，从而使社会效益和生态效益都难以充分有效地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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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资源问题就是经济问题，处于不同经济水平的人们对资源利用的认识也不同，对生态环境保护的敏感性不同，要求改善和治理的需求不同，但中药资源的产业发展关系全球资源持续，因此应当不遗余力地采取措施，不断强化，使之健康发展。
总之，中药物种资源是人类繁衍发展、健康保障的最基本物质基础，是中国传统文化长河最宝贵的财富之一。保护人类社会赖以生存的中药资源是实施可持续发展战略，构建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重要内容之一。中药资源的保护与利用也是关联到许多部门、许多行业的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在以市场经济规律为杠杆，依靠科技、全面统筹、加强管理的基础上，中药资源就一定能在社会保健事业中发挥出更大的作用，取得更加显著的社会效益、经济效益和生态效益。
(本文作者单位：北京师范大学资源学院资源药物与中药资源研究所), 百拇医药(张文生 辛文峰)
中共十六届三中全会明确提出我国要构建的是自然、社会与人和谐发展的社会主义和谐社会，人与自然的和谐是其关键目标和主要特征之一。正如马克思所说“人与自然是一个整体”，社会是人类与自然已经实现了的本质统一,而资源正是这种本质统一的物质基础和内在机制，因而构建人与自然的和谐社会，关键是资源的科学研究与高效管理。
作为现代的中医药科研工作者，面对中药资源受到越来越严重的威胁，如何建立科学的中药资源管理体系，有效保护珍贵的物种资源，维护国家生态安全，对建设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社会有着极其重要的作用。
一、资源、自然资源与中药资源的科学内涵及相互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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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正确研究中药资源的科学管理问题，首先要解决其科学内涵与研究定位问题。当然，概念作为科学基本知识单元，其产生、确定、发展与内在联系是一个科学认识不断升华的过程，在一定程度上决定着科学理论体系的构建与发展。因此开展中药资源研究，必须要明确资源、自然资源与中药资源各自概念的科学内涵、研究范畴与相关联系。
资源在《辞海》中定义为:“资财的来源，一般指天然的财源。一国或一地区内拥有的物力、财力、人力等物质要素总称，分为天然资源与社会资源。”《现代汉语规范词典》中概括为:“资源是生产资料或生活资料的天然来源。”《新现代汉语词典》认为:“资源是可利用的自然物质”。
自然资源在《辞海》中定义为:“天然存在的自然物,不包括人类加工制造的原料。如土地资源、水利资源、生物资源和海洋资源等,是生产的原料和布局场所。”1972年联合国环境规划署指出：“所谓的自然资源是指一定时间条件下,能够产生经济价值以提高人类当前和未来福利的自然环境因素的总和。”《新现代汉语词典》:“自然资源是自然界提供的工业物料和能力。”《中国大百科全书》认为:“自然资源是存在于自然界，在现代经济技术条件下为人类利用的自然条件。”《中国资源科学百科全书》指出：“自然资源是人类可以利用的、自然生成的物质与能量。它是人类生存与发展的物质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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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药资源的研究对象是与中药有关的物质来源，但这个在科技与管理中经常出现的概念迄今没有一个完全统一的定义。目前国内学者认为“中药资源是在中医理论指导下使用，具有药用价值的生物资源和非生物资源的总称”，包括植物药资源、动物药资源、矿物药资源。根据第三次中药资源普查结果，目前我国中药资源种类共计有12807种，其中有约1000～l200种常用中药材，可栽培药用植物约为200～400种，野生资源是最宝贵的资源。
尽管以上对资源、自然资源、中药资源理解的深度与广度不同,文字描述各异,但仍可从中说明中药资源保护与利用的核心问题是从资源管理学和经济学的视角，从自然资源的层次来研究中药资源的保护与可持续利用。
二、中药资源的自然属性
中药资源是自然资源的一部分，应充分体现自然资源属性。目前有关珍稀濒危物种的保护与利用说明对中药资源缺乏具有整体理念的现代资源科学理论引导，因此加强中药资源的自然资源属性认识，是提高中药资源科学管理的必经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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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质、量、时、空是中药资源的基本属性
中药资源的质是指无论是植物药、动物药还是矿物药，无论其利用方式或外在表征多么不同，其作为有效资源的基本属性在于具有可供药用的物质基础。而中药资源的量不仅包括自然资源所指资源重量、产量、蕴藏量等外在的数量，还进一步包含其具有活性成分等内在成分的含量。量的变化也直接体现其质的高低，二者是密切相关的。
同时，中药资源是以一定的质和量在一定的时间存在于一定空间，并随时间变化、地域差异来形成药材资源的时空特征。中药资源的资源属性与自然节律是适时适量最大限度利用中药资源的科学依据之一，如药效成分的累积、药材的采摘季节与道地药材的区域特点等。
(二)中药资源具有相对有限性与绝对无限性
中药资源的绝对无限性在于人类、社会发展的无限性，从历史角度而言，随着人类的繁衍，社会的发展和科技的进步，中药资源的认识与品种、数量都在不断更新，即使是矿物药资源经过漫长的地质过程也可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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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中药资源在一定的时期、一定的地域，种类与数量是有限的；人类本身认识与利用的能力是有限的；在一定的阶段，一旦资源的开发利用超过更新负荷，就导致资源的枯竭与危机。如我国濒危或接近濒危的高等植物达4000～5000种，占高等植物总数的15%～20%。联合国《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列出的740种世界性濒危物种中，我国占189种，为总数的四分之一。
(三)中药资源的层次性与整体性
中药资源的层次性来源于中药资源的多样性与时空区划的多重性。中药资源从其内在的基因、蛋白、化学成分、药用部位至全株(整个)中药；或从一株植株到一个种群，到一个群落，到一个生态系统再到整个的生态圈；或从地域分布、自然节律、自然演替等时空变化都反映了中药资源存在的层次性。
当然，与其层次性相应，中药资源整体性是其自然资源的重要属性之一。中药资源不仅是作为中医药用的部分植物、动物、矿物的来源，更主要的是自然界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与土壤，环境，生态、气侯等紧密联系的自然资源组成部分，对于整个自然系统而言，任何一个资源的改变都会影响到其它资源也必然是影响到整个系统。诸如内蒙野生甘草过度采挖，造成土地裸露、荒漠、沙化、水土流失加剧，生态环境系统失衡，不仅是单一破坏了治沙水土保持的生态资源屏障，而且由于资源的枯竭导致生物多样性严重衰退，植物间相互依存的关系严重破坏，使西北干旱地区植被系统很难恢复，经济社会更是无法保障可持续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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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中药资源的可塑性与多宜性
中药资源的可塑性可指在物种对生态系统发生变化时可塑性适应进化过程，也可指在一定的科学认识与客观条件下对中药资源本身应用的可塑性，使用得当可在某种程度上改善其利用性能，提高利用效益，维护生态资源。
中药资源的多宜性是指中药资源具有多功能、多用途、多效益等多重适宜性，面对社会的多种需求，全面均衡适度适量择优而用。这同时带来中药资源保护与利用的复杂性和多变性。
三、中药资源管理的辨证思想
众所周知，我国的中药资源特别是珍稀濒危中药资源状况存在着诸多问题：保护与利用不易协调的矛盾；资源利用率低，浪费严重；粗放经营，生产率低；掠夺式经营，造成资源破坏和环境恶化，替代后备资源不足。在资源的保护与利用中也更多的是“用而不保”、“保而不护”、“护而不保”等一系列问题。这些问题如果不及早解决，资源势必更短缺，而且将激化一系列矛盾。因此，在中药资源管理的层次上协调保护与利用的矛盾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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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我国中药资源的现状及存在的问题，应加强中药资源管理的研究。有关资源研究和生态学研究的主要方法是普遍适用的，但中药资源本身又面临着许多全球性或地区性资源与生态环境的重大问题，而且涉及到诸多新的观念与理论，因而必须借鉴并采用新的观察角度和思维方法，其关键在于以资源科学中的辨证思想进一步探讨问题的根源与实质。
马克思主义唯物辩证法的对立统一规律表明，世界上一切事物、现象和过程的内部都包含着相互关联、相互排斥的两个方面，事物之间或事物内部各要素之间在一定条件下共处于一个统一体中，矛盾的双方包含着相互渗透、相互转化的趋势，又存在着相互离异、相互排斥的性质和趋势，矛盾的同一性和斗争性推动着事物向前发展。
中药资源的科学管理不仅在于资源本身，而且开发利用与管理保护具有高度辩证性，涉及到人与自然之间对立统一及社会效益、经济效益、生态效益等多方面的辩证关系和动态平衡。如：资源来自环境，是环境的组成要素又是经济发展的物质基础，经济发展有利于促进资源的开发，从而利用更多的资源，而资源的过度开发又会造成环境的恶化与资源枯竭，制约经济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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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药资源的保护与利用是一个对立和统一的辩证过程，其指导原则在于“在保护中开发，在开发中保护”。有利用的保护才是积极主动的保护，也才是真正的保护，只有保护没有利用，是不可能保护好资源的。
四、中药资源管理的实质在于经济管理
从某种意义上讲，只有真正认识到资源危机的原因才能认清资源问题的本质，才可能寻求到解决资源问题的管理方法。中药资源危机形成的原因是多方面的，近年来世界人口增长、经济发展、生态破坏、环境恶化是导致资源危机的重要因素；另一方面，中药资源的自然资源属性决定了危机形成的原因和问题本质与自然资源经济管理密不可分。
(1)资源无价值论：由于传统价值观念的缺陷及本身资源的实际产权虚拟，野生中药资源常常被认为纯属天成，没有社会劳动，没有价值，可以无偿占有，任意使用。这种中药资源的无价论是导致资源长期浪费和破坏、滞缓资源产业发展的重要原因。如我国的红豆杉资源，其药用价值在上世纪80年代中期以前并未引起国内医药界重视，也无人进行开发研究，而此后不足10年的开发研究中，人们肆意砍伐，大片树林被毁，野生红豆杉资源近于濒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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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资源的高利润：资源的相对有限性表明，产业发展对野生药材的需求急剧上升，供求失衡，加上急功近利的思想，在实践中只追求产值的增长速度，忽视了资源基础保护，以致掠夺性开发，尤其是对濒危野生药材采挖过渡，导致蕴藏量不断减少。物以稀为贵，又进一步加速价格上升，加重资源濒危。如冬虫夏草的资源，由于过度的采挖，虫草畅销，价格自然飙升，进一步加速其资源濒危。
(3)资源的经济核算：单一的社会经济评价指标导致以资源高消耗为代价的经济价值的虚拟增加，近而造成进一步资源危机，阻碍社会发展。对此，目前国家已明确提出建设资源节约型社会和环境友好型社会的战略任务。建立资源核算制度，科学地估计资源的经济价值与社会价值，从而节约利用资源，发挥资源的最大潜力，同时加强资源的动态监测，提高资源管理决策水平，调整评价社会发展的指标体系。要既有经济生产方面的指标，也有社会方面的指标及环境生态方面的指标，在致力于发展经济的同时，重视保护资源生态和环境。
(4)资源的经济管理：目前我国对资源管理所采取的手段主要有行政管理手段、法律管理手段、经济管理手段和科技管理手段。经济手段应该是中心，资源管理的目的是促使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其结果要达到生态环境效益、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的相对统一，但应以经济效益为基础。如果缺乏应有的直接经济效益，那么开发活动自身缺乏内在动力，开发规模及其发展就会受到严重限制，从而使社会效益和生态效益都难以充分有效地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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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中药物种资源是人类繁衍发展、健康保障的最基本物质基础，是中国传统文化长河最宝贵的财富之一。保护人类社会赖以生存的中药资源是实施可持续发展战略，构建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重要内容之一。中药资源的保护与利用也是关联到许多部门、许多行业的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在以市场经济规律为杠杆，依靠科技、全面统筹、加强管理的基础上，中药资源就一定能在社会保健事业中发挥出更大的作用，取得更加显著的社会效益、经济效益和生态效益。
(本文作者单位：北京师范大学资源学院资源药物与中药资源研究所), 百拇医药(张文生 辛文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