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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与实业的较量
http://www.100md.com 2007年5月21日 《医药经济报》 2007.05.21
     1951年获得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的著名影片《罗生门》讲的是一个声名狼藉的强盗将一个女人侮辱并将其丈夫杀害,人们根据不同的犯罪细节对事件有着各自不同的猜测和看法。日本著名导演黑泽明以此来揭示人类对于相同事情可能持有不同的观点的现象。在不久前华海药业上演的副董事长兼总经理周明华在董事会上意外出局使“华海双雄”的神话走向终结的事件上,虽然情节不同,但也显示了不同立场对事件的理解会有所不同的道理。

    创业兄弟分手

    华海药业是一家以特色原料药见长的上市公司,其品种主要集中在普利类、沙坦类心脑血管用药及抗抑郁、那韦类、抗艾药等四大产品领域。自2003年上市以来,虽然在其发展历程中也曾有过轻率和鲁莽,但外界对华海药业的评价仍旧一贯比其他一些公司较为正面。不过,前不久华海药业的高管动荡确叫人唏嘘不已。

    4月13日,华海药业召开2006年度股东大会。在董事会换届选举中,公司总经理周明华及其夫人——公司董事孙青华遭遇半数以上的反对票出局董事会;同日,华海药业召开新一届董事会的第一次会议,公司董事长陈保华依旧被推选为董事长,同时出任总经理一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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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仅一天时间,便失去了自己亲自创办并引领成长的企业的经营管理权,选举结果曾令当事人周明华亦颇感意外和无奈。

    1989年,同从浙江化工学院毕业的周明华与华海药业现任董事长陈保华同时下海,分别出资2.5万元共同创建临海市汛桥合成化工厂。在两人的共同努力下,1991年临海市汛桥合成化工厂变更名称为临海市华海合成化工厂,注册资本已增加至37.5万元。公司更名为“华海”,源自两人名字中都有一个“华”字。直至2003年,华海药业上市,公司主营业务利润一度以50%以上的速度增长。2006年,两人作为公司自然人股东,持股市值双双达到7.9亿元,位列沪深股市自然人持股市值50强的第12和13位。

    曾经,周明华这样评价陈保华:“他考虑事情比较细致、周到,对宏观和未来的把握能力很强。”而陈保华形容自己的搭档时,亦毫不吝惜褒扬之辞:“他做事认真、负责任,韧性特别强,很刻苦,对人很诚恳,是一个能干实事的人。”但这对昔日被外界称为情同手足的创业伙伴最终却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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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案例在医药行业并不多见,主流媒体对此给予了连篇累牍的报道,“决裂”、“兄弟阋墙”等字眼屡见报端,联系之前两人的股权增持和减持,媒体曾一度认为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控股权之争。但更多的观点认为,两人对公司未来发展的意见分歧可能是令其最终分手的重要原因之一。股东们则最终把票投给了那个他们认为或许更能给他们带来最为现实利益的陈保华。

    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在探究华海事件中导致兄弟分手原因时,外界曾经得到周明华的表态:“其实也就是从上市后想法就不太一样了,我强调走专业化的实业道路,不会为了满足一些资本市场的需求在决策上做改变,他(陈保华)不一样,他要投资股市。”从中亦可发现对于俩人对企业未来发展方向的迥异态度。

    事实上,陈周二人对于实业和资本博弈的不同理解从企业走上资本市场以后就开始显现,尤当企业发展不再顺风顺水之时,观念的对决便一触即发。2006年,华海药业的业绩一改此前持续增长的势头,略有下滑,正如媒体指出这有医药行业全行业不景气及企业发展周期这一客观因素的影响,但在主观上也与陈、周之间的理念分歧不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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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保华一直认为,企业应该建立现代企业制度。他曾表示,2005年后华海药业的业绩下滑已经证明了周在企业管理中存在缺陷,经营者对资源的整合能力不够,缺乏全局的掌控能力。在董事会调整后,陈再次强调,华海高层调整是董事会的权利,建立现代企业制度整合人才、技术、市场、资本资源,体现投资人、客户、员工利益最大化是追求的目标。

    此时,华海药业纠结于管理权博弈的风波已经趋于平息。然而,此个案所反映的企业发展中资本和实业之间的较量与选择的意义却仍值得玩味。一如外界的感悟——时代在改变,本土企业原有的企业构架和分工究竟如何变得更加适合企业在现今的环境下发展,特别是面对资本市场的种种诱惑,那些凭借实业起家的企业家们如何抉择和转变确实是个问题。

    事实上,几年前,这样的争论已经开始。有一个关于“七八个”的争论颇为有名——到底是七八千人做制造业,辛苦一年挣个七八千万的利润好?还是七八个人做“资本运作”,“潇洒”一年赚了七八千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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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想而知,结论莫衷一是。如果单纯地搞实业,特别是制造业企业,搞得再好,往往只是资产的增值而不是现金的回报;而资本市场的“放大效应”,则可以用小资本控制大资本,解决投资者与经营者的矛盾。不过,在许多人眼里,“资本魔方”却让许多企业家变得浮躁而短视,德隆系、格林柯尔系等的相继倒下便是生动的案例。

    兼顾“长”“短”

    无疑,资本与实业之间的辨证关系是存在的:资本促进实业发展,实业发展更推动资本的进一步累积。资本的理性流动,就是对实业前景的理性分析和对待,是对未来经济的预测和判断,是社会健康持续发展的方向和结果。

    因而,对于这样一道选择题,没人能给出一个单纯的选择——做实业与做资本运作与成功或者失败也没有必然联系,关键在于如何让之发挥协同效应。特别是走上资本市场,是现时很多企业实现再次飞跃的必经之路;而扎实的实业基础,亦是任何一个企业不能丢弃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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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在此背景下,另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似乎更加凸显上述命题的本质:在现代企业制度下,如何平衡股东的短期利益和企业的长远利益。披露的资料显示,在华海股东中有相当数量的机构投资者,从投票情况来看,在周明华出局一事上,机构出力不小。一位券商直言不讳地说,从投资角度来看,追逐利益是基本诉求。

    一般来说,任何一家上市公司,既要重视短期利益以取得股东的支持,也要重视长远利益以取得长远发展,让股东持续得到良好、持续性的回报。然而,事实是两者往往并不一致,尤当股东对长远利益和短期利益怀有不同的期望时,如何在这两者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这是很多企业目前面临的挑战。

    而大多数企业在日常决策时,一旦面临短期利益的压力和诱惑,就容易忽视长期的利益,因为短期利益的压力和诱惑的确是实实在在的,于是,大多数企业也就经常把长期利益置于短期利益之后。这是制约企业成为百年老店的一大杀手,前述德隆、格林柯尔也应属此流。

    究竟如何在这两者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呢?我们不妨从管理学家谏言的分享中得到教益。第一,在不危及企业生命时,把企业长期利益放在短期利益之前。这是最重要的原则,其他原则都是建立在它的基础之上;第二,当企业利益与顾客利益发生冲突时,把顾客利益放在企业利益之前;第三,当员工利益、股东利益和企业利益发生冲突时,排序的原则应该是企业、员工和股东;第四,必须弱化周期性的财务考核对连续不断的业务影响;第五,绩效评估的量化指标最多起一半作用,非量化指标至少要同量化指标一样重要;第六,人事政策原则必须以内部培养为主,外聘为辅。, 百拇医药(赖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