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由君治疗慢性粒细胞白血病长期存活的经验
唐由君治疗慢性粒细胞白血病长期存活的经验
唐旭东*
主题词：慢性粒细胞白血病/中医药疗法 名医经验 @唐由君
家父唐由君系山东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血液肿瘤科主任医师、教授、硕士生导师。他从事中医及中西医结合临床教学科研30余载。擅长治疗急、慢性白血病等血液系统疾病，经其医治的白血病患者缓解率提高，生存时间延长。现就家父治疗慢性粒细胞白血病长期存活的经险加以总结，并举验案2则。
1 慢性粒细胞白血病的病因病机认识
慢性粒细胞性白血病(Chronic Myelocytic Leukemia ，CML)是起源于骨髓多能造血干细胞水平上的恶性克隆增殖性疾病，发病率约占白血病总数的15%~20%，仅次于急性粒细胞性白血病(AMI)和急性淋巴细胞性白血病(ALL)。祖国医学将该病归纳为“虚劳”、“血证”、“温病”、“积聚”等病范畴，家父认为本病是一种以虚为主，虚中夹实之证，由于正气虚损，复感外邪而发病。初发时多为气阴两虚。多数主证为腹有积块。也有的偶然发现，无明显症状。恶变后又表观为气血双亏、热毒炽盛、衄血，甚至中风。久之则出现因虚致实，虚实夹杂之证。常表现为气血不足，倦怠乏力，头晕、动则心悸、低热、不同程度、不同部位的出血，腹有癥块等症。
, 百拇医药
2 慢性粒细胞白血病的中医治疗原则及方法
2.1治疗原则
扶正与祛邪相结合。因CML的临床表现为正虚邪实、虚实挟杂。所以治疗时扶正与祛邪必须结合进行。在病程发展的各阶段，根据邪正的盛衰，治疗应有所偏重。扶正包括补养气血、调理阴阳。祛邪是指清热解毒、活血化瘀。
辨证与辨病相结合。根据病人的临床表现，按中医理论进行辨证。CML的症状多为瘀血、毒热、气虚、血虚、阴虚、阳虚等方面。所以治疗分别用活血化瘀、清热解毒、补气补血、滋阴、助阳等法。辨病是根据现代医学对CML的认识和检查所见，在辨证论治处方中，加用有抗癌作用的中草药等，做到辨证与辨病相结合，有利于提高疗效。
2.2治疗方法
2.2.1分期论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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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导缓解期：用马利兰或羟基脲，加中药益气养阴解毒方(台参、白术、黄芪、防风、生地、麦冬、龟版、茯苓、白花蛇舌草、甘草)。
缓解期：多用马利兰加中药益气养阴解毒方、我院自配之青黛片加中药益气养阴解毒方或单纯青黛片治疗。
复发期：多用马利兰或羟基脲，加中药益气养阴解毒方。
急变或终末期：急变或终末期多用联合化疗，常用COP、COAP、COAMP、HOAP等方案，疗效较差。
2.2.2辨证论治
气阴两虚：证见头晕，乏力，盗汗，面色少华，纳减等。舌苔薄脉细。多为CML早期或部分缓解期，有些完全没有症状的也常用本法治疗。治以益气养阴。方用补中益气汤合六味地黄汤加减，常加用抗癌中草药，如白花蛇舌草、半枝莲、蒲公英、草河车、小蓟、青黛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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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血双亏：证见而色白光 白或萎黄，头晕心悸，气短乏力，或有低热，舌淡苔薄脉细，多为贫血较严重的病人。治以气血双补。方用八珍汤加减。
瘀血内阻：证见胸胁胁满或疼痛，腹部包块，腹胀纳差，苔薄舌质索黯或有瘀斑，多为肝脾肿大明显者。治以活血化瘀。方用膈下逐瘀汤加减，或加用抗癌中草药。
热毒炽盛：证见壮热烦躁，身痛唇焦，舌质红或淡红，苔黄脉数。方药应根据病情给予白虎汤、清营汤、犀角地黄汤等加减，高热神昏可加用紫雪丹等。
治疗时应按其证候辨证施治。经中西医结合治疗缓解后，我们多用青黛粉或青黛片1.5克，日2~3次，断续服用。少数病人经常服用抗癌中药，如白花蛇舌草，半枝莲，双花、公英、小蓟等。若有复发和恶变，再按症给以相应的治疗。
3 慢性粒细胞白血病长期存活验案举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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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1，冯XX ，男，37岁，1987年5月因“乏力、盗汗、消瘦2个月”来我院就诊。查体示:体温：37℃，心率85次/分，呼吸16次/分，血压125/75mmHg。皮肤粘膜无黄染、皮疹及出血点，浅表淋巴结未触及肿大、压痛。胸骨轻压痛，双肺呼吸音清，未闻及干、湿性罗音。心率规整，各瓣膜听诊区未闻及病理性杂音，腹平软，脾肋下1cm，肝在肋缘下未触及。舌淡，苔薄，脉细。实验室检查示：血常规:WBC 398×109/L，Hb 113g/L，PLT 300×109/L。白细胞分类示:原粒0%，早幼粒3%，中性中幼粒8%，中性晚幼粒62 %，嗜酸2%，淋巴25%。骨髓细胞学检查示:增生明显活跃，原粒1%，早幼粒13%，中性中幼粒26%，晚幼粒20%。中医诊断：虚劳(实邪聚集、气阴两伤)。西医诊断：慢性粒细胞白血病(慢性期)。辨证分析：患者中年男性，平素起居无常，饮食损伤脾胃，致正气虚损，邪毒乘虚而入，暗伤气血，伤耗营阴，则致气阴两虚，而邪实正盛，聚而为积为徵。舌淡，苔薄，脉细为气阴两虚之象。中药汤剂治以益气扶正养阴，方药为：熟地24克、山萸肉12克、山药12克、泽泻9克、茯苓9克、丹皮9克、白花蛇舌草12克、半枝莲10克、蒲公英15克、鳖甲15克，知母12克，红花9克，草河车20克。西药给予马利兰治疗，剂量2mg ，3次/日，总量180 mg后达完全缓解，临床症状消失，血象及骨髓象皆恢复正常。缓解后停用马利兰，完全改为中药制剂，原中药汤剂中改山萸肉12克、山药20克、半枝莲20克，加用青黛粉或青黛片1.5克，日2~3次，患者住院2个月，出院后曾 于2004年5月于我院复查血象及骨髓象，处完全缓解期，随访17年，至今仍正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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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2，赵XX，男，48岁，1982年7月因“持续高热20日，伴自汗，少气懒言，体倦纳少”来我院就诊。查体示:体温：38.5℃，心率90次/分，呼吸18次/分，血压135/80mmHg。皮肤粘膜无黄染、皮疹及出血点，浅表淋巴结未触及肿大、压痛。睑结合膜轻度充血，胸骨压痛明显，叩浊音，双肺呼吸音稍粗，左下肺闻及湿性罗音。心界不大，律规整，各瓣膜区未闻及病理性杂音。腹平软，肝在剑突下3cm，肋缘下未触及，脾肋下4cm。舌质红，苔黄，脉数。实验室检查示：血常规:WBC 425×109/L，Hb 107g/L，PLT 230×109/L。白细胞分类示：原粒0%，早幼粒3%，中性中幼粒19%，晚幼粒25%，杆状35%，分叶核占18%。骨髓细胞学检查示:增生明显活跃，原粒1%，早幼粒13%，中性中幼粒26%，晚幼粒32%。中医诊断：虚劳(邪毒亢盛、气血两虚)。西医诊断：慢性粒细胞白血病(慢性期)。辨证分析：患者老年男性，脾肾本虚，引致邪毒入侵机体，化热化火，灼伤津液，火性炎上，耗伤肺阴，致肺失条达，气血不能供给，终致气血两伤。舌质红，苔黄，脉数为邪毒亢盛，气血两伤之象。中药汤剂治以气血双补，兼以清热解毒。方药为：党参12克、茯苓9克、白术9克、水牛角30克、生地黄30克、赤芍12克、丹皮9克、白芍10克、川芎6克、半枝莲10克、白花蛇舌草24克，红花9克，鳖甲18克，蒲公英15克、草河车20克。西药给予马利兰治疗，剂量4mg ，3次/日，后改为2mg，2次/日，总量240 mg后达完全缓解，临床症状消失，血象及骨髓象皆恢复正常。缓解后亦完全改为中药制剂，原中药汤剂中改白花蛇舌草12克、半枝莲20克、小蓟12克，仍用青黛粉或青黛片1.5克，日2~3次，患者治疗20天后体温稳定，入院共3次，曾于1998年因发热入院治疗，后病愈出院，入院期间于我院复查血象及骨髓象，皆处于完全缓解期，随访19年，至今仍正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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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病例分析
CML是造血系统的原发恶性疾病。自马利兰等应用于CML治疗56年后，缓解率虽然渐高，但对生存期的延长并不十分明显，中位数生存期一直保持在4年左右，长期存活病例并不多。
所谓“CML长期生存”，目前尚无统一标准，国外分别以存活5、7、10年以上视为长期存活者，本文采用日本标准，即存活期超过生存期3.5年的2倍的病例视为CML长期存活者。家父根据多年的临床实践经验，认为CML的长期存话与下列因素关系密切：
4.1 早诊断、早治疗：以上两例长期存活者诊疗前病程较短(均在60、20天)。临床资料表明，其它因素如血象中血红蛋白高于80 g/L，白细胞少于50×109/L，血中幼稚细胞少于15%，血小板多少于500×109/L，说明患者体质较好，能够较容易地战胜病邪。
4.2 肝、脾、淋巴结：以上两例长期存活的病人，肝脾都经度肿大或不肿大，没有巨脾者。且无l例淋巴结肿大。这些都可能成为长期存活的因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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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骨髓增生度：以上两例患者骨髓增生活跃或明显活跃，但均非极度活跃者，故可以长期存活。
4.4 缓解期：以上两例在诱导结束时，均达到完全缓解，且在缓解期周围血中不出现(或偶见)幼稚细胞。故缓解期(特别是首次缓解期)长者，在此期间不出现或偶见幼稚细胞者，其生存期亦较长；首次缓解期较短，而再次诱导缓解后，缓解期递增者，同样可长期生存。
5 治疗慢性粒细胞白血病长期存活的体会
在治疗上，家父认为有以下几点可供参考：
5.1 马利兰：在治疗中以马利兰与中药配合治疗。患者接受常规剂量或小剂量马利兰治疗，可获很长时间的缓解。曾治疗1例患者在接受常规剂量马利兰治疗后，致典型再生障碍性贫血，经中西医结合治疗年余，“再障”缓解，此例存活长达14.5年之久，表明马利兰虽然导致“再障”(或骨髓抑制)，但是可以延长生存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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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马利兰与青黛制剂：在CML治疗过程中，对于初发病例先给予马利兰以诱导缓解，在获完全缓解后，间歇应用青黛片(我院自配)或青黛粉，可获得持续缓解。这似可说明：青黛有较好的维持缓解的作用。
5.3 益气养阴解毒方：在诱导缓解期将马利兰与益气养阴解毒方同用，在维持缓解期大多单独应用或与青黛片同用(或交替应用)。特别在维持缓解期，对CML的持续缓解作用是肯定的。基本方为人参(台参)、黄芪、当归、生地、麦冬、白术、茯苓、银花、白花蛇舌草、青黛、龟版、甘草等。
第一作者：
唐旭东(1979~)男，山东济南人，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血液病临床及实验研究。
单位：中国中医科学院西苑医院血液科
地址：北京西苑操场1号
邮编：100091
* 中国中医科学院西苑医院血液科，北京市海淀区西苑操场1号(100091)
收稿日期：, http://www.100md.com(tangxudong001)
唐旭东*
主题词：慢性粒细胞白血病/中医药疗法 名医经验 @唐由君
家父唐由君系山东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血液肿瘤科主任医师、教授、硕士生导师。他从事中医及中西医结合临床教学科研30余载。擅长治疗急、慢性白血病等血液系统疾病，经其医治的白血病患者缓解率提高，生存时间延长。现就家父治疗慢性粒细胞白血病长期存活的经险加以总结，并举验案2则。
1 慢性粒细胞白血病的病因病机认识
慢性粒细胞性白血病(Chronic Myelocytic Leukemia ，CML)是起源于骨髓多能造血干细胞水平上的恶性克隆增殖性疾病，发病率约占白血病总数的15%~20%，仅次于急性粒细胞性白血病(AMI)和急性淋巴细胞性白血病(ALL)。祖国医学将该病归纳为“虚劳”、“血证”、“温病”、“积聚”等病范畴，家父认为本病是一种以虚为主，虚中夹实之证，由于正气虚损，复感外邪而发病。初发时多为气阴两虚。多数主证为腹有积块。也有的偶然发现，无明显症状。恶变后又表观为气血双亏、热毒炽盛、衄血，甚至中风。久之则出现因虚致实，虚实夹杂之证。常表现为气血不足，倦怠乏力，头晕、动则心悸、低热、不同程度、不同部位的出血，腹有癥块等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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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慢性粒细胞白血病的中医治疗原则及方法
2.1治疗原则
扶正与祛邪相结合。因CML的临床表现为正虚邪实、虚实挟杂。所以治疗时扶正与祛邪必须结合进行。在病程发展的各阶段，根据邪正的盛衰，治疗应有所偏重。扶正包括补养气血、调理阴阳。祛邪是指清热解毒、活血化瘀。
辨证与辨病相结合。根据病人的临床表现，按中医理论进行辨证。CML的症状多为瘀血、毒热、气虚、血虚、阴虚、阳虚等方面。所以治疗分别用活血化瘀、清热解毒、补气补血、滋阴、助阳等法。辨病是根据现代医学对CML的认识和检查所见，在辨证论治处方中，加用有抗癌作用的中草药等，做到辨证与辨病相结合，有利于提高疗效。
2.2治疗方法
2.2.1分期论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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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导缓解期：用马利兰或羟基脲，加中药益气养阴解毒方(台参、白术、黄芪、防风、生地、麦冬、龟版、茯苓、白花蛇舌草、甘草)。
缓解期：多用马利兰加中药益气养阴解毒方、我院自配之青黛片加中药益气养阴解毒方或单纯青黛片治疗。
复发期：多用马利兰或羟基脲，加中药益气养阴解毒方。
急变或终末期：急变或终末期多用联合化疗，常用COP、COAP、COAMP、HOAP等方案，疗效较差。
2.2.2辨证论治
气阴两虚：证见头晕，乏力，盗汗，面色少华，纳减等。舌苔薄脉细。多为CML早期或部分缓解期，有些完全没有症状的也常用本法治疗。治以益气养阴。方用补中益气汤合六味地黄汤加减，常加用抗癌中草药，如白花蛇舌草、半枝莲、蒲公英、草河车、小蓟、青黛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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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血双亏：证见而色白光 白或萎黄，头晕心悸，气短乏力，或有低热，舌淡苔薄脉细，多为贫血较严重的病人。治以气血双补。方用八珍汤加减。
瘀血内阻：证见胸胁胁满或疼痛，腹部包块，腹胀纳差，苔薄舌质索黯或有瘀斑，多为肝脾肿大明显者。治以活血化瘀。方用膈下逐瘀汤加减，或加用抗癌中草药。
热毒炽盛：证见壮热烦躁，身痛唇焦，舌质红或淡红，苔黄脉数。方药应根据病情给予白虎汤、清营汤、犀角地黄汤等加减，高热神昏可加用紫雪丹等。
治疗时应按其证候辨证施治。经中西医结合治疗缓解后，我们多用青黛粉或青黛片1.5克，日2~3次，断续服用。少数病人经常服用抗癌中药，如白花蛇舌草，半枝莲，双花、公英、小蓟等。若有复发和恶变，再按症给以相应的治疗。
3 慢性粒细胞白血病长期存活验案举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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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1，冯XX ，男，37岁，1987年5月因“乏力、盗汗、消瘦2个月”来我院就诊。查体示:体温：37℃，心率85次/分，呼吸16次/分，血压125/75mmHg。皮肤粘膜无黄染、皮疹及出血点，浅表淋巴结未触及肿大、压痛。胸骨轻压痛，双肺呼吸音清，未闻及干、湿性罗音。心率规整，各瓣膜听诊区未闻及病理性杂音，腹平软，脾肋下1cm，肝在肋缘下未触及。舌淡，苔薄，脉细。实验室检查示：血常规:WBC 398×109/L，Hb 113g/L，PLT 300×109/L。白细胞分类示:原粒0%，早幼粒3%，中性中幼粒8%，中性晚幼粒62 %，嗜酸2%，淋巴25%。骨髓细胞学检查示:增生明显活跃，原粒1%，早幼粒13%，中性中幼粒26%，晚幼粒20%。中医诊断：虚劳(实邪聚集、气阴两伤)。西医诊断：慢性粒细胞白血病(慢性期)。辨证分析：患者中年男性，平素起居无常，饮食损伤脾胃，致正气虚损，邪毒乘虚而入，暗伤气血，伤耗营阴，则致气阴两虚，而邪实正盛，聚而为积为徵。舌淡，苔薄，脉细为气阴两虚之象。中药汤剂治以益气扶正养阴，方药为：熟地24克、山萸肉12克、山药12克、泽泻9克、茯苓9克、丹皮9克、白花蛇舌草12克、半枝莲10克、蒲公英15克、鳖甲15克，知母12克，红花9克，草河车20克。西药给予马利兰治疗，剂量2mg ，3次/日，总量180 mg后达完全缓解，临床症状消失，血象及骨髓象皆恢复正常。缓解后停用马利兰，完全改为中药制剂，原中药汤剂中改山萸肉12克、山药20克、半枝莲20克，加用青黛粉或青黛片1.5克，日2~3次，患者住院2个月，出院后曾 于2004年5月于我院复查血象及骨髓象，处完全缓解期，随访17年，至今仍正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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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2，赵XX，男，48岁，1982年7月因“持续高热20日，伴自汗，少气懒言，体倦纳少”来我院就诊。查体示:体温：38.5℃，心率90次/分，呼吸18次/分，血压135/80mmHg。皮肤粘膜无黄染、皮疹及出血点，浅表淋巴结未触及肿大、压痛。睑结合膜轻度充血，胸骨压痛明显，叩浊音，双肺呼吸音稍粗，左下肺闻及湿性罗音。心界不大，律规整，各瓣膜区未闻及病理性杂音。腹平软，肝在剑突下3cm，肋缘下未触及，脾肋下4cm。舌质红，苔黄，脉数。实验室检查示：血常规:WBC 425×109/L，Hb 107g/L，PLT 230×109/L。白细胞分类示：原粒0%，早幼粒3%，中性中幼粒19%，晚幼粒25%，杆状35%，分叶核占18%。骨髓细胞学检查示:增生明显活跃，原粒1%，早幼粒13%，中性中幼粒26%，晚幼粒32%。中医诊断：虚劳(邪毒亢盛、气血两虚)。西医诊断：慢性粒细胞白血病(慢性期)。辨证分析：患者老年男性，脾肾本虚，引致邪毒入侵机体，化热化火，灼伤津液，火性炎上，耗伤肺阴，致肺失条达，气血不能供给，终致气血两伤。舌质红，苔黄，脉数为邪毒亢盛，气血两伤之象。中药汤剂治以气血双补，兼以清热解毒。方药为：党参12克、茯苓9克、白术9克、水牛角30克、生地黄30克、赤芍12克、丹皮9克、白芍10克、川芎6克、半枝莲10克、白花蛇舌草24克，红花9克，鳖甲18克，蒲公英15克、草河车20克。西药给予马利兰治疗，剂量4mg ，3次/日，后改为2mg，2次/日，总量240 mg后达完全缓解，临床症状消失，血象及骨髓象皆恢复正常。缓解后亦完全改为中药制剂，原中药汤剂中改白花蛇舌草12克、半枝莲20克、小蓟12克，仍用青黛粉或青黛片1.5克，日2~3次，患者治疗20天后体温稳定，入院共3次，曾于1998年因发热入院治疗，后病愈出院，入院期间于我院复查血象及骨髓象，皆处于完全缓解期，随访19年，至今仍正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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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ML是造血系统的原发恶性疾病。自马利兰等应用于CML治疗56年后，缓解率虽然渐高，但对生存期的延长并不十分明显，中位数生存期一直保持在4年左右，长期存活病例并不多。
所谓“CML长期生存”，目前尚无统一标准，国外分别以存活5、7、10年以上视为长期存活者，本文采用日本标准，即存活期超过生存期3.5年的2倍的病例视为CML长期存活者。家父根据多年的临床实践经验，认为CML的长期存话与下列因素关系密切：
4.1 早诊断、早治疗：以上两例长期存活者诊疗前病程较短(均在60、20天)。临床资料表明，其它因素如血象中血红蛋白高于80 g/L，白细胞少于50×109/L，血中幼稚细胞少于15%，血小板多少于500×109/L，说明患者体质较好，能够较容易地战胜病邪。
4.2 肝、脾、淋巴结：以上两例长期存活的病人，肝脾都经度肿大或不肿大，没有巨脾者。且无l例淋巴结肿大。这些都可能成为长期存活的因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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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缓解期：以上两例在诱导结束时，均达到完全缓解，且在缓解期周围血中不出现(或偶见)幼稚细胞。故缓解期(特别是首次缓解期)长者，在此期间不出现或偶见幼稚细胞者，其生存期亦较长；首次缓解期较短，而再次诱导缓解后，缓解期递增者，同样可长期生存。
5 治疗慢性粒细胞白血病长期存活的体会
在治疗上，家父认为有以下几点可供参考：
5.1 马利兰：在治疗中以马利兰与中药配合治疗。患者接受常规剂量或小剂量马利兰治疗，可获很长时间的缓解。曾治疗1例患者在接受常规剂量马利兰治疗后，致典型再生障碍性贫血，经中西医结合治疗年余，“再障”缓解，此例存活长达14.5年之久，表明马利兰虽然导致“再障”(或骨髓抑制)，但是可以延长生存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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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马利兰与青黛制剂：在CML治疗过程中，对于初发病例先给予马利兰以诱导缓解，在获完全缓解后，间歇应用青黛片(我院自配)或青黛粉，可获得持续缓解。这似可说明：青黛有较好的维持缓解的作用。
5.3 益气养阴解毒方：在诱导缓解期将马利兰与益气养阴解毒方同用，在维持缓解期大多单独应用或与青黛片同用(或交替应用)。特别在维持缓解期，对CML的持续缓解作用是肯定的。基本方为人参(台参)、黄芪、当归、生地、麦冬、白术、茯苓、银花、白花蛇舌草、青黛、龟版、甘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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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旭东(1979~)男，山东济南人，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血液病临床及实验研究。
单位：中国中医科学院西苑医院血液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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