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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与我的家庭:梦回儿时忆中医
http://www.100md.com 2007年9月14日 《中国中医药报》 第2799期
     看到“中医与我的家庭”征文启事那刻起,心头萦绕不断的是对往昔的回忆。中医药犹如一柄蒙上红绸的鼓槌,在记忆的大门上用力地擂击,催醒沉睡已久的儿时记忆———我两个弟弟的生命就是靠那神奇的中草药从阎王爷手中奇迹般拉回来的。

    上世纪60年代,我出生在一个多子女家庭,我们兄弟姐妹共6个。那个年代的物质生活是匮乏的,粮、油、副食、日常生活用品都实行供应制。我父母是勤劳的工人,靠做手工记件活的收入养活一家8口人,那份艰辛和劳苦是今天的人们不能想象的。物质的匮乏并没有让我们失去童年的欢乐。我们的天空依然是灿烂明快,能有书读、能上学、能吃饱饭、能有很多我们那个年代的娱乐方式让我觉得那种快乐干净、单纯。日子就在大人的劳作和希望中慢慢地滑走,而我们也在日子的行走中渐渐长高长大。可这种平静和缓的日子在一个炎热的夏日被突然打破了。

    不知是吃了什么还是中暑,两个弟弟上吐下泻,看了几天的医生吃了几天的西药都不见好转,后来因为重度脱水找不到血管,镇医院的医生连点滴都不给打了,父亲和母亲只好把他们抱回家。那时小弟刚3岁,大弟也还不满6岁,躺在凉席上他们是那么弱小和无助,气息奄奄,再加上天气炎热,到后来他们俩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父亲无奈地叹息、母亲红肿着双眼,家里阴霾笼罩,我和哥姐们连大气都不敢出,也不敢哭,恐惧和忧伤把我吓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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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父亲开口说话了,“四女子,到茶馆去请你杜表叔。”我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就向镇上的东悟茶馆奔去。杜表叔他家是祖传中医,几代人都在乡下行医,平日里他会在茶馆里喝5分钱一碗的盖碗茶,同时给人把脉、看病、开方,然后收1毛钱的诊费。杜表叔是一个高挑微黑清瘦的老人,我一进茶馆一眼就找到了他,我上气不接下气但很清楚地表达了父亲的意思,请表叔去给弟弟看病,治死治活都没关系。老人一听忙放下慢品的茶,拣起脉垫,拿起一沓乡卫生院的处方签随我来到家中。

    杜表叔仔细地把脉,反复在弟弟的食指上察看,然后看舌苔,闻气味,用那双细长的手轻轻地摸肚子,在额头上试温度,翻开眼睑看了又看,最后坐下来对父亲说:“娃儿的‘天河水’都干了,可能没得救了。但这是两条命啊,我开个方子,马上给娃们撬开嘴也要灌下去,两个时辰一次。如果明天早晨还没睁眼就别来找我了,如果有反应,明早9点让四女子来找我。”说完,留下处方,连诊费都不要,甚至连母亲给煮的糖水蛋也没有吃就走了。

    母亲和我们几个孩子看是这般光景,那眼泪就像自来水一样哗哗地往下流,还是父亲镇静,拿起方子去抓药,回来煎好后用竹筷子撬开他们的嘴给硬灌下去。一个时辰一个时辰过去了,当给他们喂第6次汤药的时候,小弟的眼睛眨巴了一下,大弟的肚子咕咕地响。第二天早晨太阳出来的时候奇迹出现了,他们说肚子饿了,虽然声音像蚊子叫,但对通宵未眠的母亲来说,这无疑是个喜报,她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了。母亲轻轻拽醒我说:“快起来,到茶馆回个信。”从母亲略带喜色的语气中,我感觉到阴霾过去了,我的弟弟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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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天,浓浓的棕色汤药最终挽救了弟弟们的生命。而中医杜表叔那慈祥、善良的面容和温暖的笑意就像莲花般开在我10岁的心灵里。从那时起,我对那一碗一碗的棕色汤汁充满了敬畏,对像杜表叔那样的中医师心存感恩,更与中医结下了不解之缘。

    因为中医药,我的父母免去失子之痛;因为中医药,我们兄弟姐妹一个都不少;因为中医药,小弟如今有机会站在大学的讲台上教书育人,传道授业。我的父母从此对中医是信若神灵,敬若神明。他们虽然不懂中医“治未病”的思想理论,但他们却无师自通,将这种思想演变为防病行为贯彻在我们的家庭生活中。

    每逢季节交替之际,父母就会给全家人熬制中药,煎一大锅中药水,除让我们兄妹喝不说,就连隔壁邻居的孩子也会被劝得喝上一大碗。每年的端午节对我们家是很重要的,那天除了要用陈艾和菖蒲熬制的水洗澡外,全家人还要到乡下去采集一些草药,比如车前草、金钱草之类的,以备平时用。

    寒冬里,母亲会用当归、党参、大枣给我们炖大骨头汤,夏天里会用金银花、菊花、车前草给我们熬水当茶喝。因为有这些中草药的护佑,我们健康成长,后来几乎没生过什么大病,就是偶尔流鼻涕、打喷嚏、咳嗽、伤风感冒什么的,只需要吃几剂中药就会没事了。

    我和我的家人对中医药的认同是植根于心的,我的家人生了病,都会想到去看中医。前段时间看到关于中医药应该被取消的一些谬论,对这样的说法我是坚决反对的。中医药作为我们的国粹,经历了几千年的历史,这悠久的历史本身就是见证,就有最强的说服力。可这几千年的历史为什么在今天受到了质疑?这种辩论之声是否在给我们的祖国医学鸣响警钟呢?要发扬和光大我们的中医药事业是不是也应该从现在积极做起呢?

    今年7月7日“中医中药中国行”大型科普宣传活动的启动使我看到了曙光,这就是我们中医国粹、中医文化振兴的星星之火啊!让这星星之火在我们老百姓的心中,在我们每个中国人的心中燃起燎原之势!, http://www.100md.com(涂国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