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自招的“名中医” ——七十八年前的两个细节
侯志川(四川南充市顺庆区文化局)
民国十七年也就是公元1928年，民国政府提出了“废止中医”的议案，后来由于全国中医的拼命反对而作罢。中医们一提起这件事都兴高采烈，豪气冲天，有如德国人提起闪击波兰或北军提起葛的斯堡。有一位 “名中医”陈存仁当年具体参与了这一事件，他写的一本回忆录《银元时代生活史》最近出版，专门用一章的篇幅对此加以记述，当然也是洋洋得意。不料鄙人却从其中的两个细节，看出了这些不可一世的中医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好汉，他们“誓死捍卫国粹”的某一个原因是什么。
话说民国政府提出“废止中医”以后，全国十七个省的中医代表1929年3月在上海总商会集会，推举谢利恒、隋翰英、张梅庵、蒋文芳、陈存仁等五人为代表，到南京向政府“请愿”。① 很杀风景的是，这五大代表中居然就有两位(张梅庵、蒋文芳)是鸦片“隐君子”。代表团赴京中途在苏州下车停留，苏州中医界的“负责人”竟公然邀请这二位到狮子林吸鸦片。这两人“听了这话，比什么还高兴。”② 这是一个细节。另一个细节是，五大代表到达南京后，南京同行“在金陵春酒家设宴欢迎我们”，“金陵春的菜特别丰富，一盆鱼翅大得很，我第一次吃到熊掌”， “据说这席的菜式是根据清朝的大员端方宴客的菜单”，“这一席菜的代价是四十元，这是我向所未闻的高价筵席。”③
, 百拇医药
1929年不是1839年，可恶的鸦片至少在多数人群中已经不是什么太光彩的事儿了吧。否则张学良何必去戒毒。鸦片对人体的严重危害，就算所有人都不明究里，你救死扶伤的“大夫”们总应该晓得。中医们推举的“代表”肯定是他们公认的“精英”，而“精英”中居然有40%是 “阿芙蓉爱好者”，而且根本不加掩饰，没有什么羞耻感。就算你把你们的阴阳五行吹得比西施比王昭君还漂亮，又如何能叫咱们对这号人物信任得起来!如果据此就断定全国中医的40%在吸鸦片，也许失之轻率。但陈存仁周围的很多“名中医”公然吞云吐雾，却是他自己在这本书里“不打自招”的。例如他的老师丁甘仁，④又例如所谓“北方四大名医”之首的萧龙友，⑤还有“南京首席名医”张简斋，⑥抽鸦片根本就不避人，如同咱们喝茶水。叫这样一群乌烟瘴气的“卫生工作者”来负责我们的“卫生工作”，你放心算你胆子大，我不放心算我胆子小。
还有那桌“四十元的高价筵席”，连在上海滩见多识广的陈存仁都“向所未闻”，盖因抗日战争以前的物价非常便宜，据陈存仁自己披露，那时上海一流餐馆的一桌酒席不过十元。⑦ 一般人的收入也不高，陈存仁刚“出道”之时，“每月有固定的收入二十余元”，⑧ 南京那桌酒席等于他两个月的收入，等于现在多少钱呢？现在上海大医院的青年医生一个月收入恐怕也就三千元左右，两个月六千元，也就是说那桌酒席大约等于现在的六千元。够豪华够酷毙了吧!要是没有了“国粹”，没有了阴阳五行，没有了那些愚昧的宣传，他们凭什么这样大吃大喝一掷千金享受到“清朝大员端方”的奢华!端方是谁，当年的“直隶总督”⑨啊。说老实话，由于这时不时的“总督待遇”太富诱惑了，要是那时候叫从未吃过熊掌的鄙人也去当这个“代表”，要想不拒绝简直太困难了。
难怪他们那时候要叫唤。你想打破的他们那些饭碗不是木质不是陶瓷，而是黄金和钻石制成，人家要拼命完全可以理解。
——————————————————
注：①.②.③.⑦.⑧. 陈存仁：《银元时代生活史》112—117页、121页、126页、25页、33页，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年5月版 ④.⑤.⑥. 陈存仁：《银元时代生活史》26页、142页、129页，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年5月版 ⑨.《辞海》1999年版缩印本2159页, 百拇医药
民国十七年也就是公元1928年，民国政府提出了“废止中医”的议案，后来由于全国中医的拼命反对而作罢。中医们一提起这件事都兴高采烈，豪气冲天，有如德国人提起闪击波兰或北军提起葛的斯堡。有一位 “名中医”陈存仁当年具体参与了这一事件，他写的一本回忆录《银元时代生活史》最近出版，专门用一章的篇幅对此加以记述，当然也是洋洋得意。不料鄙人却从其中的两个细节，看出了这些不可一世的中医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好汉，他们“誓死捍卫国粹”的某一个原因是什么。
话说民国政府提出“废止中医”以后，全国十七个省的中医代表1929年3月在上海总商会集会，推举谢利恒、隋翰英、张梅庵、蒋文芳、陈存仁等五人为代表，到南京向政府“请愿”。① 很杀风景的是，这五大代表中居然就有两位(张梅庵、蒋文芳)是鸦片“隐君子”。代表团赴京中途在苏州下车停留，苏州中医界的“负责人”竟公然邀请这二位到狮子林吸鸦片。这两人“听了这话，比什么还高兴。”② 这是一个细节。另一个细节是，五大代表到达南京后，南京同行“在金陵春酒家设宴欢迎我们”，“金陵春的菜特别丰富，一盆鱼翅大得很，我第一次吃到熊掌”， “据说这席的菜式是根据清朝的大员端方宴客的菜单”，“这一席菜的代价是四十元，这是我向所未闻的高价筵席。”③
, 百拇医药
1929年不是1839年，可恶的鸦片至少在多数人群中已经不是什么太光彩的事儿了吧。否则张学良何必去戒毒。鸦片对人体的严重危害，就算所有人都不明究里，你救死扶伤的“大夫”们总应该晓得。中医们推举的“代表”肯定是他们公认的“精英”，而“精英”中居然有40%是 “阿芙蓉爱好者”，而且根本不加掩饰，没有什么羞耻感。就算你把你们的阴阳五行吹得比西施比王昭君还漂亮，又如何能叫咱们对这号人物信任得起来!如果据此就断定全国中医的40%在吸鸦片，也许失之轻率。但陈存仁周围的很多“名中医”公然吞云吐雾，却是他自己在这本书里“不打自招”的。例如他的老师丁甘仁，④又例如所谓“北方四大名医”之首的萧龙友，⑤还有“南京首席名医”张简斋，⑥抽鸦片根本就不避人，如同咱们喝茶水。叫这样一群乌烟瘴气的“卫生工作者”来负责我们的“卫生工作”，你放心算你胆子大，我不放心算我胆子小。
还有那桌“四十元的高价筵席”，连在上海滩见多识广的陈存仁都“向所未闻”，盖因抗日战争以前的物价非常便宜，据陈存仁自己披露，那时上海一流餐馆的一桌酒席不过十元。⑦ 一般人的收入也不高，陈存仁刚“出道”之时，“每月有固定的收入二十余元”，⑧ 南京那桌酒席等于他两个月的收入，等于现在多少钱呢？现在上海大医院的青年医生一个月收入恐怕也就三千元左右，两个月六千元，也就是说那桌酒席大约等于现在的六千元。够豪华够酷毙了吧!要是没有了“国粹”，没有了阴阳五行，没有了那些愚昧的宣传，他们凭什么这样大吃大喝一掷千金享受到“清朝大员端方”的奢华!端方是谁，当年的“直隶总督”⑨啊。说老实话，由于这时不时的“总督待遇”太富诱惑了，要是那时候叫从未吃过熊掌的鄙人也去当这个“代表”，要想不拒绝简直太困难了。
难怪他们那时候要叫唤。你想打破的他们那些饭碗不是木质不是陶瓷，而是黄金和钻石制成，人家要拼命完全可以理解。
——————————————————
注：①.②.③.⑦.⑧. 陈存仁：《银元时代生活史》112—117页、121页、126页、25页、33页，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年5月版 ④.⑤.⑥. 陈存仁：《银元时代生活史》26页、142页、129页，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年5月版 ⑨.《辞海》1999年版缩印本2159页, 百拇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