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型克山病患者暴死原因的假设
作者：杨进生 张理汉 朱杰荣
单位：杨进生 张理汉(军事医学科学院毒物药物研究所，北京100850)；朱杰荣(成都军区昆明军事医学研究所，昆明650032)
关键词：克山病；镰刀菌毒素中毒；病因学；休克
中国地方病学杂志990306 【摘要】 目的 为探索急型克山病患者在较同步的短时间内暴死原因，拟提出一个假设，为科学研究建议一个方向。方法 采用文献调查的方法，了解急型克山病患者暴死前重要的症状、体征，并与动物T-2毒素急性中毒实验中所出现的症状、体征进行比较。结果 文献调查发现：1.急型克山病患者会在一个比较同步的短时间内发生暴死；2.患者死亡前有严重的呕吐，甚至混有胆汁;3.患者极度干渴，索饮大量凉水；4.出现一系列休克体征，如：血压进行性下降甚至到零，脉搏微弱、快速，直到扪不到。而这些症状在动物急性镰刀菌毒素中毒致死过程中亦是常见的，二者非常类似。结论 急型克山病患者暴死的原因很可能是摄入霉变粮食中镰刀菌毒素急性中毒后，引起的低血容量休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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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号：R542.3 文献标识码：A 论文编号：1000-4955(1999)03-0176-79
A hypothesis for the pathogenesis of sudden death in patients of acu te type Keshan disease
YANG Jinsheng,ZHANG Lihan,ZHU Jierong
Inst Pharmacol Toxicol AMMS Beijing,100850
【Abstract】 Objective In order to explore the pathog enesis of the sudden deaths in patients of acute type Keshan disease,the authors try to suggest a hypothesis for providing a direction in scientific research.Methods Surveying literatures,to find the important sym ptoms and signs before deaths occurred in patients of acute type Keshan disease, and compared with those occurred in acute intoxications of T-2 toxin in animal experiments.Results From the literatures survey,the most important symptoms and signs were found:1.sudden death occurred within a relative short synchronous time;2.severe vomiting,even mixed with bile;3.severe dry thirsty,as k ing for a large amount of cool drinking;4.a series of shock syndrome,as progress ive lowering of blood pressure even to zero,and feeble,fast pulses to no pulse,a nd those were also usually occurred after acute intoxication of mycotoxins in an imal experiments.Both were quite similar.Conclusions The pathogenesis of sudden death in patient s of acute type Keshan disease might be due to the hypovolumic shock following t he loss of body fluid after acute Fusarium mycotoxicosis from mouldy grain.
, 百拇医药
【Key words】 Keshan disease Fusarium mycotoxicosis Etiology Hypovolumic shock
克山病的病因迄今尚未得出公认的结论，“缺硒”、“营养缺乏”等学说均被公认为是病因中的重要因素，但未被认为是始动病因。镰刀菌毒素中毒病因学说早在50年代已由郭可大[1]提出，并得到一部分克山病防治专业人员的重视。
急型克山病患者暴死原因，一般认为是心源性休克，但未得到全面解释。王世臣[2]特别指出：“(克山病)心肌损害的程度与临床休克的严重程度，并不完全一致。有时心肌损害相对地较轻，但临床上却休克重笃，甚至导致死亡。这些都说明继心肌损害后心排出量的下降，虽是休克的始动机制,但不是决定休克发生的唯一因素。”
为探索急型克山病患者暴死的原因，结合对克山病专业文献的阅读，及我们实验室多年来对镰刀菌毒素毒理学的研究工作，提出一个有关急型克山病患者暴死病因的假设，供克山病专业人员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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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急型克山病发病过程中的几个特点
1.1 暴发性 从克山病文献资料记载来看，急型克山病发病非常急猛，呈暴发型。一个家庭或一个村子在1天或2、3天时间内可同步发生一批死亡病例，其病情的凶险，演变的快速，呈“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这种在时间上同步的休克发生机理很难都用心力衰竭来解释。我们在研究镰刀真菌毒素毒理学中，发现由小肠渗液引起的低血容量休克动物的死亡时间倒是非常同步的。以T-2毒素为代表，致死剂量中毒后，大部分动物均可在1天(24h)内因休克致死，时间上比较同步。
1.2 有明显的肠胃道症状—“吐黄水” 急型克山病发作时可出现明显的胃肠症状—恶心、呕吐。苗成波[3]1998年度主编的《陕西克山病防治研究》一书，在其“流行病学”一章中，曾数十次提到民间俗称克山病为“吐黄水病”，说明“呕吐”是急型克山病的严重及多发症状，也间接说明了胃肠道有丢失液体的现象。可以认为，这是急型克山病发病过程中的一个较重要的症状。而在镰刀菌毒素急性中毒中，“呕吐”也是较常见症状之一，甚至像Deoxynivalenol(脱氧雪腐镰刀菌烯醇)这一个常见的镰刀菌毒素，国外有一个俗名为Vomitoxin(呕吐毒素，Sigma目录上亦已列上此俗名)。这虽是个巧合(指呕吐症状与毒素名称)，倒亦值得引起我们注意。
, 百拇医药
1.3 有明显的低血容量休克的临床特征 据克山病临床专业人员描述，急型克山病休克的临床表现有：头晕、乏力、心悸、气短、畏寒、恶心、呕吐、苍白、冷汗、紫绀、烦躁不安、手足发凉，体温不升、烦渴、窘迫、预死感、少尿、无尿。血压进行性下降，收缩压在80mmHg以下或测不出，脉搏微弱或扪不到。诸多症状中，更值得引起重视的是恶心、呕吐(“吐黄水”)、烦渴。看来，这些急型克山病症状与低血容量休克关系更接近些。而急性镰刀真菌毒素中毒动物的死亡原因主要是因小肠绒毛上皮细胞及隐窝细胞受损后，小肠粘膜面不断渗液，从而导致低血容量休克的发生而致死。
1.4 祖国医学对急型克山病的主要症状早有详情的描述[4]
1.4.1 呕吐：急型克山病之呕吐无饮食之由，其症来势汹涌，呈难以遏止的喷射样，先为食物，之后清水乃至胆汁。
1.4.2 烦渴：此症常为急型克山病显殊特点之一。频频大量饮水且明显地索饮冷水，酷似内热焚灼之象。其饮水量之多，求冷欲望之强，饮水下咽之急，极似阳明燥热之症，毒火煎熬于内，非冰水不足以救其燥。
, 百拇医药
1.4.3 厥冷：面舌青灰，声怯长吟,卷卧欲寐，多为阴寒之症。
1.4.4 心中烦乱：辗转呻吟，为急型克山病多见的最痛苦症状之一。
1.4.5 脉象：脉多沉、细数等，或无脉，或绝脉也不罕见。
2 实验室的研究工作
2.1 大白鼠T-2毒素急性中毒 (杨进生，张理汉.军事医学科学院毒物药物研究所。1986年，未发表)
大白鼠T-2毒素急性中毒(1mg/kgs.c)，中毒后，于不同时间测血压、小肠粘膜上皮细胞计数及小肠含水量测定，结果见表1。
表1 大白鼠T-2毒素中毒后三项指标测定(1mg/kg,ip) 指标
, 百拇医药 正常值
中毒后时间(h)
1
5
9
13
24
血压(mmHg)
116±8.6
(20)
87±14**
(20)
78±18**
, 百拇医药
(20)
63±15**
(20)
85±20**
(17)
89±20**
(9)
小肠上皮细胞数
(×105/mg肠)
4.0±1.8
(6)
, 百拇医药 1.3±0.45*
(8)
1.6±0.47*
(8)
1.2±0.55*
(8)
1.1±0.29**
(8)
1.2±0.88*
(8)
小肠相对含水量
, 百拇医药
(g/g)
4.5±0.29
(6)
5.2±0.33*
(8)
6.6±0.85**
(8)
5.64±0.99*
(8)
6.22±1.4*
(10)
, 百拇医药
5.35±1.2
(16)
注：**P<0.01,*P<0.05,括号内为动物数
中毒后1小时，血压已下降，至9小时下降更为明显。大部分动物可在中毒后1天内死亡，存活的动物13小时至24小时内血压有回升趋势；小肠上皮细胞计数在中毒后明显下降；小肠相对含水量亦明显增加。从以上结果分析，大白鼠T-2毒素急性中毒的死亡原因，很可能是由小肠损伤后渗液所致低血容量休克引起。
为旁证上述实验结果，进行了输液抗休克实验。大白鼠T-2毒素1mg/kg中毒后2小时，于尾静脉内连续输入5%葡萄糖盐水，进行抗休克治疗。每天每只大鼠输入20～24ml，连续输入24～48小时。实验结果见表2。
表2 大白鼠T-2毒素中毒后抗休克实验治疗(1mg/kg,ip) 组别
, 百拇医药
动物数
动物存活情况(活/总)
20天存活率
8h
9h
12h
24h
96h
中毒对照组
抗休克组
15
15
14/15
, 百拇医药
15/15
8/15
15/15
5/15
14/15
1/15
13/15
0/15
10/15
0%
67%
大白鼠T-2毒素1mg/kg中毒，经过24～48小时抗休克治疗后，抗休克组15只大白鼠存活10只，存活率为67%，中毒对照组15只大白鼠中毒后24小时存活1只，48小时后全部死亡，存活率为0%。看来T-2毒素致死剂量中毒后,1～2天内的急性死亡，其小肠还是一个重要的靶器官。
, 百拇医药
2.2 T-2毒素对成年恒河猴急性中毒 (朱杰荣，赵玉成，陈德华.成都军区昆明军事医学研究所、昆明总医院病理科，1986年，未发表)
用T-2毒素对23只成年猴进行急性毒性实验研究。T-2毒素皮下注射中毒的半数致死剂量为1.35mg/kg左右。死亡猴平均存活时间为14.5小时。
T-2毒素急性中毒临床经过有明显的阶段性。首先是潜伏期，潜伏期长短随中毒途径、中毒剂量不同而不同，静注给毒约半小时至1小时，皮下给毒可长达2～3小时。以后进入症状发展期，首先出现精神抑制,活动减少，食欲降低，恶心呕吐。排便次数增多，由成形便转为软便、稀便。小便量少或无尿，一般持续数小时至一天。如果毒素剂量达到或大于致死剂量时，则症状进一步加重，很快进入极期(或休克期)。此时精神抑制转为倦怠，对外界刺激反应迟钝或消失，四肢冷凉，周围血管塌陷，血压下降，肛门括约肌松弛，大便失禁，稀水便从肛门流出。有的猴子躁动不安，甚至惊厥，抽搐，最后全身衰竭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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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T-2毒素对小鼠小肠的早期毒性作用 李元敏等[5]报告了T-2毒素所致小鼠小肠损伤及其修复过程。小鼠皮下注射T-2毒素一次，剂量为3.9mg/kg体重。中毒后1h，所有隐窝中有丝分裂像消失，且大部分隐窝上皮细胞发生退行变，示核肿胀，染色变浅，胞质亦有肿胀；4小时见几乎所有隐窝中大部分上皮细胞均已坏死、崩解；8h则已有部分隐窝因其上皮细胞已全部死亡而消失；12h绒毛普遍变短，隐窝的缺失更为明显，肠粘膜表面多处附有大量已坏死、脱落，并由隐窝腔排出(或由崩解的隐窝破溃而出)的上皮细胞残骸。有的绒毛表面已无上皮细胞覆盖而呈裸露状态；16h有丝分裂像在一些隐窝中开始重新少数出现，并逐渐增多；24h几乎所有隐窝形态均正常。
3 对急型克山病患者暴死原因的假设
通过对克山病文献资料的调查研究，以及分析我们实验室科研工作的结果，我们认为，关于急型克山病患者暴死的原因很可能是摄入霉变粮食中镰刀菌毒素急性中毒所致小肠渗液而引起的低血容量休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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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杨进生，男，1962年生，研究员，博导
4 参考文献
[1] 郭可大.三十年来克山病病因真菌毒素中毒学说的研究概况[J].医学研究通讯，1986，15(10)：295
[2] 王世臣.克山病休克的发病机制[J].陕西克山病防治研究.苗成波主编，陕西科学出版社，1998，78
[3] 苗成波.陕西省克山病的分布及流行特征[C]，陕西克山病防治研究.陕西科学出版社，1998，1～27
[4] 刘耀曾.祖国医学对克山病的辨证施治[A].中国克山病及其防治研究[C].于维汉主编，中国环境科学出版社，1987，208
[5] 李元敏，高亚兵，张理汉，等.T-2毒素对小鼠小肠的早期毒性作用[J].军事医学科学院院刊，1990，14(2)：105
*收稿日期：1998-12-20；修订日期：1999-02-26, 百拇医药
单位：杨进生 张理汉(军事医学科学院毒物药物研究所，北京100850)；朱杰荣(成都军区昆明军事医学研究所，昆明650032)
关键词：克山病；镰刀菌毒素中毒；病因学；休克
中国地方病学杂志990306 【摘要】 目的 为探索急型克山病患者在较同步的短时间内暴死原因，拟提出一个假设，为科学研究建议一个方向。方法 采用文献调查的方法，了解急型克山病患者暴死前重要的症状、体征，并与动物T-2毒素急性中毒实验中所出现的症状、体征进行比较。结果 文献调查发现：1.急型克山病患者会在一个比较同步的短时间内发生暴死；2.患者死亡前有严重的呕吐，甚至混有胆汁;3.患者极度干渴，索饮大量凉水；4.出现一系列休克体征，如：血压进行性下降甚至到零，脉搏微弱、快速，直到扪不到。而这些症状在动物急性镰刀菌毒素中毒致死过程中亦是常见的，二者非常类似。结论 急型克山病患者暴死的原因很可能是摄入霉变粮食中镰刀菌毒素急性中毒后，引起的低血容量休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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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号：R542.3 文献标识码：A 论文编号：1000-4955(1999)03-0176-79
A hypothesis for the pathogenesis of sudden death in patients of acu te type Keshan disease
YANG Jinsheng,ZHANG Lihan,ZHU Jierong
Inst Pharmacol Toxicol AMMS Beijing,100850
【Abstract】 Objective In order to explore the pathog enesis of the sudden deaths in patients of acute type Keshan disease,the authors try to suggest a hypothesis for providing a direction in scientific research.Methods Surveying literatures,to find the important sym ptoms and signs before deaths occurred in patients of acute type Keshan disease, and compared with those occurred in acute intoxications of T-2 toxin in animal experiments.Results From the literatures survey,the most important symptoms and signs were found:1.sudden death occurred within a relative short synchronous time;2.severe vomiting,even mixed with bile;3.severe dry thirsty,as k ing for a large amount of cool drinking;4.a series of shock syndrome,as progress ive lowering of blood pressure even to zero,and feeble,fast pulses to no pulse,a nd those were also usually occurred after acute intoxication of mycotoxins in an imal experiments.Both were quite similar.Conclusions The pathogenesis of sudden death in patient s of acute type Keshan disease might be due to the hypovolumic shock following t he loss of body fluid after acute Fusarium mycotoxicosis from mouldy grain.
, 百拇医药
【Key words】 Keshan disease Fusarium mycotoxicosis Etiology Hypovolumic shock
克山病的病因迄今尚未得出公认的结论，“缺硒”、“营养缺乏”等学说均被公认为是病因中的重要因素，但未被认为是始动病因。镰刀菌毒素中毒病因学说早在50年代已由郭可大[1]提出，并得到一部分克山病防治专业人员的重视。
急型克山病患者暴死原因，一般认为是心源性休克，但未得到全面解释。王世臣[2]特别指出：“(克山病)心肌损害的程度与临床休克的严重程度，并不完全一致。有时心肌损害相对地较轻，但临床上却休克重笃，甚至导致死亡。这些都说明继心肌损害后心排出量的下降，虽是休克的始动机制,但不是决定休克发生的唯一因素。”
为探索急型克山病患者暴死的原因，结合对克山病专业文献的阅读，及我们实验室多年来对镰刀菌毒素毒理学的研究工作，提出一个有关急型克山病患者暴死病因的假设，供克山病专业人员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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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急型克山病发病过程中的几个特点
1.1 暴发性 从克山病文献资料记载来看，急型克山病发病非常急猛，呈暴发型。一个家庭或一个村子在1天或2、3天时间内可同步发生一批死亡病例，其病情的凶险，演变的快速，呈“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这种在时间上同步的休克发生机理很难都用心力衰竭来解释。我们在研究镰刀真菌毒素毒理学中，发现由小肠渗液引起的低血容量休克动物的死亡时间倒是非常同步的。以T-2毒素为代表，致死剂量中毒后，大部分动物均可在1天(24h)内因休克致死，时间上比较同步。
1.2 有明显的肠胃道症状—“吐黄水” 急型克山病发作时可出现明显的胃肠症状—恶心、呕吐。苗成波[3]1998年度主编的《陕西克山病防治研究》一书，在其“流行病学”一章中，曾数十次提到民间俗称克山病为“吐黄水病”，说明“呕吐”是急型克山病的严重及多发症状，也间接说明了胃肠道有丢失液体的现象。可以认为，这是急型克山病发病过程中的一个较重要的症状。而在镰刀菌毒素急性中毒中，“呕吐”也是较常见症状之一，甚至像Deoxynivalenol(脱氧雪腐镰刀菌烯醇)这一个常见的镰刀菌毒素，国外有一个俗名为Vomitoxin(呕吐毒素，Sigma目录上亦已列上此俗名)。这虽是个巧合(指呕吐症状与毒素名称)，倒亦值得引起我们注意。
, 百拇医药
1.3 有明显的低血容量休克的临床特征 据克山病临床专业人员描述，急型克山病休克的临床表现有：头晕、乏力、心悸、气短、畏寒、恶心、呕吐、苍白、冷汗、紫绀、烦躁不安、手足发凉，体温不升、烦渴、窘迫、预死感、少尿、无尿。血压进行性下降，收缩压在80mmHg以下或测不出，脉搏微弱或扪不到。诸多症状中，更值得引起重视的是恶心、呕吐(“吐黄水”)、烦渴。看来，这些急型克山病症状与低血容量休克关系更接近些。而急性镰刀真菌毒素中毒动物的死亡原因主要是因小肠绒毛上皮细胞及隐窝细胞受损后，小肠粘膜面不断渗液，从而导致低血容量休克的发生而致死。
1.4 祖国医学对急型克山病的主要症状早有详情的描述[4]
1.4.1 呕吐：急型克山病之呕吐无饮食之由，其症来势汹涌，呈难以遏止的喷射样，先为食物，之后清水乃至胆汁。
1.4.2 烦渴：此症常为急型克山病显殊特点之一。频频大量饮水且明显地索饮冷水，酷似内热焚灼之象。其饮水量之多，求冷欲望之强，饮水下咽之急，极似阳明燥热之症，毒火煎熬于内，非冰水不足以救其燥。
, 百拇医药
1.4.3 厥冷：面舌青灰，声怯长吟,卷卧欲寐，多为阴寒之症。
1.4.4 心中烦乱：辗转呻吟，为急型克山病多见的最痛苦症状之一。
1.4.5 脉象：脉多沉、细数等，或无脉，或绝脉也不罕见。
2 实验室的研究工作
2.1 大白鼠T-2毒素急性中毒 (杨进生，张理汉.军事医学科学院毒物药物研究所。1986年，未发表)
大白鼠T-2毒素急性中毒(1mg/kgs.c)，中毒后，于不同时间测血压、小肠粘膜上皮细胞计数及小肠含水量测定，结果见表1。
表1 大白鼠T-2毒素中毒后三项指标测定(1mg/kg,ip) 指标
, 百拇医药 正常值
中毒后时间(h)
1
5
9
13
24
血压(mmHg)
116±8.6
(20)
87±14**
(20)
78±18**
, 百拇医药
(20)
63±15**
(20)
85±20**
(17)
89±20**
(9)
小肠上皮细胞数
(×105/mg肠)
4.0±1.8
(6)
, 百拇医药 1.3±0.45*
(8)
1.6±0.47*
(8)
1.2±0.55*
(8)
1.1±0.29**
(8)
1.2±0.88*
(8)
小肠相对含水量
, 百拇医药
(g/g)
4.5±0.29
(6)
5.2±0.33*
(8)
6.6±0.85**
(8)
5.64±0.99*
(8)
6.22±1.4*
(10)
, 百拇医药
5.35±1.2
(16)
注：**P<0.01,*P<0.05,括号内为动物数
中毒后1小时，血压已下降，至9小时下降更为明显。大部分动物可在中毒后1天内死亡，存活的动物13小时至24小时内血压有回升趋势；小肠上皮细胞计数在中毒后明显下降；小肠相对含水量亦明显增加。从以上结果分析，大白鼠T-2毒素急性中毒的死亡原因，很可能是由小肠损伤后渗液所致低血容量休克引起。
为旁证上述实验结果，进行了输液抗休克实验。大白鼠T-2毒素1mg/kg中毒后2小时，于尾静脉内连续输入5%葡萄糖盐水，进行抗休克治疗。每天每只大鼠输入20～24ml，连续输入24～48小时。实验结果见表2。
表2 大白鼠T-2毒素中毒后抗休克实验治疗(1mg/kg,ip) 组别
, 百拇医药
动物数
动物存活情况(活/总)
20天存活率
8h
9h
12h
24h
96h
中毒对照组
抗休克组
15
15
14/15
, 百拇医药
15/15
8/15
15/15
5/15
14/15
1/15
13/15
0/15
10/15
0%
67%
大白鼠T-2毒素1mg/kg中毒，经过24～48小时抗休克治疗后，抗休克组15只大白鼠存活10只，存活率为67%，中毒对照组15只大白鼠中毒后24小时存活1只，48小时后全部死亡，存活率为0%。看来T-2毒素致死剂量中毒后,1～2天内的急性死亡，其小肠还是一个重要的靶器官。
, 百拇医药
2.2 T-2毒素对成年恒河猴急性中毒 (朱杰荣，赵玉成，陈德华.成都军区昆明军事医学研究所、昆明总医院病理科，1986年，未发表)
用T-2毒素对23只成年猴进行急性毒性实验研究。T-2毒素皮下注射中毒的半数致死剂量为1.35mg/kg左右。死亡猴平均存活时间为14.5小时。
T-2毒素急性中毒临床经过有明显的阶段性。首先是潜伏期，潜伏期长短随中毒途径、中毒剂量不同而不同，静注给毒约半小时至1小时，皮下给毒可长达2～3小时。以后进入症状发展期，首先出现精神抑制,活动减少，食欲降低，恶心呕吐。排便次数增多，由成形便转为软便、稀便。小便量少或无尿，一般持续数小时至一天。如果毒素剂量达到或大于致死剂量时，则症状进一步加重，很快进入极期(或休克期)。此时精神抑制转为倦怠，对外界刺激反应迟钝或消失，四肢冷凉，周围血管塌陷，血压下降，肛门括约肌松弛，大便失禁，稀水便从肛门流出。有的猴子躁动不安，甚至惊厥，抽搐，最后全身衰竭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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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T-2毒素对小鼠小肠的早期毒性作用 李元敏等[5]报告了T-2毒素所致小鼠小肠损伤及其修复过程。小鼠皮下注射T-2毒素一次，剂量为3.9mg/kg体重。中毒后1h，所有隐窝中有丝分裂像消失，且大部分隐窝上皮细胞发生退行变，示核肿胀，染色变浅，胞质亦有肿胀；4小时见几乎所有隐窝中大部分上皮细胞均已坏死、崩解；8h则已有部分隐窝因其上皮细胞已全部死亡而消失；12h绒毛普遍变短，隐窝的缺失更为明显，肠粘膜表面多处附有大量已坏死、脱落，并由隐窝腔排出(或由崩解的隐窝破溃而出)的上皮细胞残骸。有的绒毛表面已无上皮细胞覆盖而呈裸露状态；16h有丝分裂像在一些隐窝中开始重新少数出现，并逐渐增多；24h几乎所有隐窝形态均正常。
3 对急型克山病患者暴死原因的假设
通过对克山病文献资料的调查研究，以及分析我们实验室科研工作的结果，我们认为，关于急型克山病患者暴死的原因很可能是摄入霉变粮食中镰刀菌毒素急性中毒所致小肠渗液而引起的低血容量休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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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杨进生，男，1962年生，研究员，博导
4 参考文献
[1] 郭可大.三十年来克山病病因真菌毒素中毒学说的研究概况[J].医学研究通讯，1986，15(10)：295
[2] 王世臣.克山病休克的发病机制[J].陕西克山病防治研究.苗成波主编，陕西科学出版社，1998，78
[3] 苗成波.陕西省克山病的分布及流行特征[C]，陕西克山病防治研究.陕西科学出版社，1998，1～27
[4] 刘耀曾.祖国医学对克山病的辨证施治[A].中国克山病及其防治研究[C].于维汉主编，中国环境科学出版社，1987，208
[5] 李元敏，高亚兵，张理汉，等.T-2毒素对小鼠小肠的早期毒性作用[J].军事医学科学院院刊，1990，14(2)：105
*收稿日期：1998-12-20；修订日期：1999-02-26, 百拇医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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