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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号:10251877
湿证辨治在内科疾病中的应用
http://www.100md.com 《广西中医学院学报》 2000年第2期
     作者:张智刚

    单位:广西苍梧县人民医院 苍梧 543100

    关键词:内科疾病;湿证辨治;临床应用

    广西中医学院学报000208

    中图分类号 R24

    江南各地,气候环境温热而多湿,人若染病,因热因湿者,或病后滋湿生热者十分常见。笔者认为,在内科大多数疾病中,只要细加审辨,几乎都可以见到湿证或夹湿之证的存在。

    湿证的普遍存在,与引起湿证的原因多、途径广有关。江南本为卑湿之地,加之一年四季气温较高,阳热下降,氤氲熏蒸,水气上腾,潮湿充斥,湿邪素盛。所以湿邪之为患,便是这些地区外邪入侵的最主要原因之一,或风、寒、暑、热(火)及疫病邪气,均极易夹杂湿邪入侵人体;或七情内伤、或劳逸过度、或饮食不节,以致脏腑功能失调,影响脾之健运而水湿不化,内外湿邪交困,多种疾病过程中便常常出现以“湿”为主要表现的证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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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湿邪侵犯人体,或束于肌表,出现发热午后为甚,汗出热不解,恶风,头身重困,四肢酸楚之症;或流着于肌肤关节,导致肌肤麻木不仁、关节酸痛重着,固定不移,屈伸不利;或犯于脏腑,影响脾之运化,更易变生多种疾患。脾属阴土而位居中央, 既能运化水谷精微,又主人身之气机升降,可使心肺之阳降,肝肾之阴升,而成天地交泰之常。脾有“喜燥恶湿”之特点,易为湿困。湿邪内侵,脾为湿困,则其运化功能失常,清阳不升,浊阴不降,出现湿邪停聚的病理改变。更因湿邪虽具粘腻重浊之性,但仍可随热熏蒸于上,或随气火走窜,内至脏腑,外达肌、肉、筋、脉、四肢自骸,所以在临床上各脏腑、各经脉各部位的疾病,都可出现湿邪为患的证候。正如《素问*至真要大论》中说:“诸湿肿满,皆属于脾”,可见脾的功能失常,又是湿邪为患的最主要的或者最常见的特征。

    湿邪为患,或束于肌表,或流滞于肌肤关节,或犯于脏腑经络,最易影响,或最终可影响的仍是脾,所以说辨湿的重点也在辨脾。脾为湿困,中阳痞塞,可见到胸脘痞闷之症;运化失司,清阳不升,浊阴不降,胃气上逆,则可见纳差作呕;秽湿着里,清浊不分,则大便不爽或粘溏秽臭,小便黄浊。由此可见,在内科疾病中,如果见到胸脘痞、纳差作呕,身困肢重,大便不爽或溏泄、舌苔厚滑或腻等为主症,或兼夹有上述症候,则均可按湿证予以治疗或在用药过程中加上化湿降浊之品,以取得更满意的临床疗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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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湿证或夹湿之证的治疗,总的来说应以化湿健脾为原则。湿属阴邪,其性重浊而粘滞,治宜温法,或芳香化湿,或理气化湿,或健脾祛湿,或渗淡利湿,总之以祛除湿邪为要。常用的方剂,可酌情选取藿香正气散、三仁汤、藿朴夏苓汤、甘露消毒丹、黄芩滑石汤、温胆汤、五苓散等加减化裁。具体的用药如一代宗师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说:“风药可以胜湿,燥药可以除湿,淡药可以渗湿,泄小便可以引湿,利大便可以逐湿,吐痰涎可以祛湿……”。羌活、紫苏、藿香、佩兰、厚朴、半夏、陈皮、砂仁、白豆蔻、泽泻、苍术、猪苓、茯苓、大黄、槟榔等都是常用之品。其中化浊利气,尤推槟榔,该药味苦性温而不燥烈,能宣利三焦而祛湿化浊,湿重之病,无不可用。

    对湿证的治疗,临床上应视所辨之寒、热、虚、实,在何脏何腑,灵活多变地将化湿降浊法参合到整个辨证施治过程中。例如感冒一症,我们最常见的是患者发热午后为重,脘闷、头身困重,肌肢酸楚,可选藿香正气散或在银翘散中加上藿香、川朴、白豆蔻等;咳嗽、哮证喘证,常见胸闷痰多,或咯痰不爽,大便溏薄,苔白厚腻,则可选止嗽散,温胆汤等加上苏子、白芥子、莱菔子等;而部分急慢性肾炎的患者,其尿蛋白、管型等阳性指标,则可根据其湿、浊的特性,选取甘露消毒丹、温胆汤、五苓散等化湿降浊之方剂以祛除。笔者根据先贤之古训,结合个人体会,运用化湿之法治愈部分患者。现略举二例,以资印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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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例一:慢性胆囊炎

    罗×,男,53岁。就诊日期:1998年4月22日。自述患“胆囊炎”致脘腹及右胁反复闷胀不适或疼痛已多年,多求西医诊治,先后用过多种抗生素及其他消炎、利胆药物,仍时有反复。本次发病已三天,脘腹及右胁闷胀不适,偶有短时阵发性较剧疼痛,微恶风寒,发热,T38.2~38.6℃,纳差身倦,恶心欲吐,口微渴,小便黄浊,大便粘溏。曾自服“消炎利胆片”未见好转而就诊于中医。诊见其面垢神疲,皮肤巩膜无黄染,上腹疼痛拒按,但未触及包块,舌边有淡紫瘀斑,苔白厚腻,脉弦滑。诊为腹痛,证为湿浊郁积伴瘀热内结。治宜芳香化湿浊,佐以清热、利气、活血、止痛。处方以藿香正气散加减治之:藿香、白芷、厚朴、法夏各15g,紫苏、茯苓,薏苡仁各30g,绵茵陈、白术各20g,制大黄、槟榔、郁金 、醋元胡、泽兰各12g,白豆蔻6g(后下),每日一剂,加水煎药取汁约700~800ml,分三次服。三剂后上腹痛渐减,不再发热,仍守原方加减共服十余剂,并嘱戒烟酒及肥甘厚味、辛辣刺激之品。一年后遇见,言该证未见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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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例二:慢性胰腺炎

    患者莫××,男,48岁。曾有“急性胰腺炎”病史,1997年4月16日以“慢性胰腺炎”收内科住院。入院时腹痛伴恶心呕吐,血清淀粉酶测定为230单位(西氏法),B超检查报告“胰头周围形象模糊”。西医保守治疗八天,症状略减但脘腹闷胀作痛绵绵不止,时阵发钻刺样痛,纳差作呕,故邀中医同治。接诊见痛苦面容,面垢神差,腹痛以上脘偏左为甚,拒按,大便3~4日一行,粘溏秽臭,舌苔灰白厚腻,舌边有瘀斑,脉濡滑。诊断为腹痛,证属秽湿着里,气滞血瘀。治宜化湿降浊,理气活血止痛。以黄连温胆汤合失笑散并四苓散加减:苍术、白术、茯苓、猪苓各15克,法夏、枳实、厚朴、灵脂(包煎)、蒲黄(包煎)各10g,佛手、元胡、槟榔各12g,泽泻30g、黄连、竹茹、陈皮各5g,水煎分两次服,每日一剂。二天后腹痛渐减,再进二剂后诸证悉除,后予上方并参苓白术散加减善后出院。

    收稿日期:2000-01-14, http://www.100m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