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PSS分流道狭窄的研究现状与展望
作者：张曦彤 徐克
单位：中国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放射科，辽宁沈阳110001
关键词：门体分流术；经颈静脉肝内
中国临床医学影像杂志000515
[中图分类号]R81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1062(2000)05-0345-03
TIPSS stenosis:current study and prospect
ZHANG Xi-tong
(Department of Radiology,First Affiliated Hospital of China Medical University,Shenyang 110001,China)
, 百拇医药
XU Ke
(Department of Radiology,First Affiliated Hospital of China Medical University,Shenyang 110001,China)
经颈静脉肝内门腔静脉内支架分流术(Transjugular Intrahepatic Portosystemic Stent Shunt)简称TIPSS，是近10年活跃在介入放射学领域，用于门脉高压并消化道出血及顽固性腹水的一种新的微创治疗技术。其作用相当于外科侧-侧门腔分流却无全麻及外科手术危险。临床结果表明：TIPSS适合于由门脉高压引起的内科不易控制的消化道出血(包括食管硬化，套扎术后出血)及顽固(难治)性腹水；病人不接受或不适宜外科治疗的高危患者。其技术成功率为91.5%～100%，出血控制率95%以上，腹水改善率为65.1%～75%，1年，3年和5年生存率分别为72%，68%和50%，因此，TIPSS是一种相对安全，有效的治疗方法[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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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IPSS术后分流道狭窄和闭塞
随着TIPSS临床应用的不断深入，人们在看到TIPSS的种种优势的同时，也逐渐发现TIPSS所面临的困境，即TIPSS中远期疗效并不十分令人满意。大宗病例的长期随访结果显示，TIPSS术后出血或腹水再发率仍较高。Stanley等报道119例TIPSS成功后平均18个月随访结果，再出血率为13.4%[5]；Saxon等报道217例随访结果，再出血率和再发腹水率为22%[6]。研究结果还显示，这些症状的再发与TIPSS术后分流道狭窄或闭塞密切相关。
据统计，TIPSS术后分流道狭窄和闭塞发生率在30%～87%之间[6-8]，发生率差异较大的原因主要有：①各篇报道病例数目及随访时间有差异；②术后分流道狭窄，闭塞的评判标准不尽相同；③术后分流道随访检测方法(超声或血管造影)不一致。目前TIPSS分流道的狭窄和闭塞已成为影响TIPSS术后疗效和TIPSS今后应用发展的关键性问题，也是今后TIPSS在临床所急待解决的难题[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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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IPSS狭闭的病因学研究
目前，有关实验及临床研究结果表明：引起TIPSS狭闭的病因归纳起来可能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①血栓形成；②假性内膜(Pseudointima)组织过度增生；③肝组织向分流道内长入。
2.1 关于血栓形成
血栓形成被认为是TIPSS分流道早期(术后4～6周)闭塞的主要原因[6]。有学者认为：血栓形成的原因主要是技术因素，如金属内支架未完全覆盖肝实质段分流道，内支架置入后操作时间过长和术中、术后抗凝治疗不当等。另外，血栓形成也可在高度狭窄的肝静脉的基础上继发形成。
2.2 关于假性内膜组织
国外多项研究表明：TIPSS术后中远期狭窄的主要原因是成肌纤维细胞组织(myofibroblastic tissue)的过度增生[2，6，8]。由于TIPSS建立在肝实质内的，内支架置入后，很快(2～3周)被纤维结缔组织包绕，并在其表面覆着一层内皮细胞，此种结构很象金属内支架置入血管腔内之后发生的病理组织学改变，因此，称之为假性内膜。在某些因素的作用刺激之下，可能导致假性内膜过度增生，最终引起分流道的狭窄或闭塞。近来已有一些学者对引起假性内膜增生的机制进行了较为广泛而初步的实验研究。认为下列因素可能是引起内膜增生的主要诱因：①分流后血流对回流端肝静脉的冲击引起血管内皮损伤；②金属内支架与肝实质之间相容性差；③TIPSS路径穿通和损伤了胆管，引起胆汁外泻漏入分流道，刺激了内膜过度增生。其中关于胆汁外漏对TIPSS狭窄影响的研究成为近两年关注和研究的热点[15-17]。Saxon等在实验和临床研究中发现，在TIPSS明显狭窄或闭塞的肝实质分流道的标本中，大部分(7/9猪和7/8人)均有胆漏出现。Stout等在1例TIPSS术后6.5个月的肝标本中发现了胆管上皮增生，并在假性内膜之中形成较大的囊肿区(cystlike spaces)。而在非狭窄的分流道内却无胆漏现象发生。因此，这些学者认为胆管截断胆汁漏出，是产生假性内膜过度增生的原因。然而，Teng等通过胆汁对平滑肌细胞增生作用影响的实验研究却认为：一方面胆汁的外漏可促进分流道血栓形成，另一方面却通过抑制平滑肌细胞的增生，降低分流道的假性内膜性狭闭的发生。总之，关于胆汁外漏对TIPSS分流道影响的机制目前仍不十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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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流对肝静脉管壁损伤假说的提出主要是基于TIPSS术后分流道中远期狭窄或闭塞的临床研究结果，即肝静脉端分流道异常所占比例并不低。如Saxon等报道的比例为44%。而Rossle一组报道为76%。TIPSS建立后，门-腔静脉压力差下降，相当部分的门脉血流经分流道及引流肝静脉进入下腔静脉。由于在客观上分流道(含内支架)与引流肝静脉两者在延续部存在着较明显的转折处，因此，高速血流在此可形成涡流，可能形成对肝静脉血管内皮的损伤，诱发过度的损伤修复反应，也可继发血栓形成，导致该处分流道狭闭。
关于内支架相容性问题。在TIPSS近10年的临床研究中，从早期应用较多的Z型和Palmaz内支架，到中后期的strecker和wallstent内支架，在TIPSS术后均有分流道狭闭的发生。部分学者对上述几种内支架进行的临床对照研究表明：各种内支架发生狭闭的比例可有一定的差异(如Z型内支架比例略高)，但在统计学分析上这些差异并不明显。此外最新研究提出的假说还认为：TIPSS分流道内膜细胞分泌组织生长因子(TGF)的下降及血小板源性生长因子(PDGF)可激活血管内皮细胞和成纤维细胞的增生过程，这两种机制可能是造成假性内膜增生性分流道狭窄的成因[1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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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关于分流道内肝组织的长入
由于TIPSS分流道建立在门、肝静脉之间的肝实质内，因此，在TIPSS术后狭闭成因方面，很容易让人们联想到肝组织通过金属内支架网眼长入分流道的可能。然而，除Rosch等在早期(1987年)实验性研究发现此现象之外，其余研究未涉及此方面因素。
3 关于TIPSS狭闭防治方法学研究现状
3.1 TIPSS术后抗凝治疗
与血管性疾病介入治疗后的抗凝治疗方式一样，国内外学者在TIPSS术后均常规给抗凝药物3～6个月。常用药物有肝素(静脉给药)，阿斯匹林和潘生丁(口服)，然而在临床中仍有较多分流道血栓性闭塞的报道[2，6-8，12]。因此，人们对阿斯匹林预防TIPSS狭窄的作用尚表示怀疑。Sauer曾进行一组药物预防TIPSS狭闭的前瞻性临床对照试验研究[20]，结果阿斯匹林组(TIPSS术后口服3个月)与对照组发生分流道狭闭率之间并无显著差别，认为阿斯匹林不能防止TIPSS狭窄。同时，根据PDGF激活成纤维细胞和血管平滑肌细胞导致内膜增生这一假说，Sauer等应用血小板凝集抑制剂(ticlopidine)和PDGF抑制剂(trapidil)联合口服用药，与常规低分子肝素进行一组对照，结果表明：联合用药组分流道狭窄率为30.9%，肝素组为50%，虽然两组差别并不显著，但从狭窄发生部位来看，联合用药组狭窄多发生于肝实质段的分流道内，而肝素组多发生于引流肝静脉部，两者差异显著。因此，Sauer认为，trapidil与ticlopidine联合用药效果要优于肝素，此种效果主要是由于trapidil与ticlopidine抑制了引流肝静脉的内膜增生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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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TIPSS狭闭的再次介入治疗
目前临床上所采取的再次介入治疗方法有：①局部溶栓治疗；②球囊导管扩张；③分流道内再置入新的内支架(stent in stent)；④在肝内建立第二条TIPSS分流道(paralled TIPSS)。其中局部溶栓治疗主要针对分流道血栓性闭塞者，即经TIPSS入路送入导管并置入血栓内；采用尿激酶或链激酶进行局部溶栓。国外也有学者采用Colapinto导引导管对急性血栓进行抽吸治疗。球囊导管扩张疗法是TIPSS术后分流道狭闭治疗的最常用方式[6-8，12]。一经造影证实分流道狭闭后，即可导丝置入一条直径与原分流道直径大小相适宜的球囊扩张导管，对狭窄段进行扩张，使分流道再获畅通；对于球囊扩张后疗效仍不满意者(扩张后分流道直径仍小，门脉压力仍明显高于正常)，则需考虑在狭窄分流道内再置入新的内支架，以维持分流道的通畅。临床实践证明：狭窄或闭塞的分流道，经上述几种方法治疗后，绝大部分均可收到即刻再通、门脉压力下降及再次止血的良好疗效。然而，我们同时也看到，经球囊扩张和内支架再置入等治疗措施维持TIPSS二次开放的作用似乎较短暂，多数可再次发生狭窄或闭塞，并且再介入后的长期效应及临床再介入治疗的严格指征仍不是十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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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带膜内支架(covered stent)
TIPSS术后分流道的狭闭已成为影响TIPSS中远期疗效及临床深入开展的最大难题，如何提高其长期通畅率已成为当今介入放射学者所面临的关键课题。如前所述，引起TIPSS术后狭闭的因素是多方面的，诸多因素在TIPSS狭闭中的确切机制仍处于探讨和尚需深入研究当中。近年来，国外部分学者提出设想：在金属内支架的外表面包被一层生物相容性较好的膜性物，制成带膜内支架，在置入肝内分流道之后，所覆膜可将血流与肝实质腔道隔离开来，这样一方面有可能消除血流对分流道的冲刷刺激作用，另一方面又可阻挡增生内膜、肝组织向分流道内长入和防止由于胆汁外漏给分流道带来的不利影响，以期获得良好TIPSS通畅效果。1995年，Nishimine等最早在金属内支架外表面包被一层PTFE膜，用于猪的TIPSS实验研究当中，并获得令人鼓舞的初步实验研究结果[21]。1997年，Haskal和Tanihata等，分别采用PTFE和硅酮(silicone)做为内支架的表面被覆物，进行实验研究。但两项研究的结果相差甚远[22，23]。Haskal研究结果显示：8头猪置入带PTFE膜内支架之后的1～5个月复查中，除1头猪3个月后因肝静脉血管内皮细胞过度生长导致引流肝静脉的闭塞外，其余7头TIPSS猪分流道均获通畅。而Tanihata研究显示：14头猪置入覆Silicone膜内支架后3周，仅两头猪分流道保持一定通畅，实验后6周，所有分流道均闭塞。Tanihata认为，此种Silicone带膜内支架未能解决实验性TIPSS长期开放的原因在于此种Silicone膜置入后产生了明显的异物反应，并最终闭塞分流道；同时，在这种带膜内支架置入后随访期中并未给予一定的抗凝治疗，也可能是疗效不满意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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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IPSS今后研究的展望
尽管TIPSS在其应用和发展的道路上出现了至今尚未能完全克服的难题，但是，我们也应当看到，TIPSS有着其他治疗不能完全替代和比拟的优势，因此，仍然是临床门脉高压症治疗的一项安全有效的微创技术，有着广阔发展前景。
TIPSS今后研究工作的重点仍将是其分流道狭闭的病因学和防治方法学方面的研究，并需进一步揭示其病因及发生机制，探索出一条合理可行、安全有效的防治途径和方法。应该看到，目前有关TIPSS狭闭病因学和防治方法学的基础研究还很少，特别是国内在此方面的相关研究仍是空白。另外，带膜内支架的应用，使我们在TIPSS的困惑中看到了今后的希望。然而，由于目前进口带膜内支架价格昂贵(2万元人民币/枚)，不利于我国今后TIPSS的实验研究和临床应用，因此，开发和研制国产带膜内支架以促进内支架的国产化进程，是一项可带来显著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的艰巨任务。
张曦彤：中国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放射科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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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01-17收稿), http://www.100md.com
单位：中国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放射科，辽宁沈阳110001
关键词：门体分流术；经颈静脉肝内
中国临床医学影像杂志000515
[中图分类号]R81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1062(2000)05-0345-03
TIPSS stenosis:current study and prospect
ZHANG Xi-tong
(Department of Radiology,First Affiliated Hospital of China Medical University,Shenyang 110001,Ch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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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 Ke
(Department of Radiology,First Affiliated Hospital of China Medical University,Shenyang 110001,China)
经颈静脉肝内门腔静脉内支架分流术(Transjugular Intrahepatic Portosystemic Stent Shunt)简称TIPSS，是近10年活跃在介入放射学领域，用于门脉高压并消化道出血及顽固性腹水的一种新的微创治疗技术。其作用相当于外科侧-侧门腔分流却无全麻及外科手术危险。临床结果表明：TIPSS适合于由门脉高压引起的内科不易控制的消化道出血(包括食管硬化，套扎术后出血)及顽固(难治)性腹水；病人不接受或不适宜外科治疗的高危患者。其技术成功率为91.5%～100%，出血控制率95%以上，腹水改善率为65.1%～75%，1年，3年和5年生存率分别为72%，68%和50%，因此，TIPSS是一种相对安全，有效的治疗方法[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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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IPSS术后分流道狭窄和闭塞
随着TIPSS临床应用的不断深入，人们在看到TIPSS的种种优势的同时，也逐渐发现TIPSS所面临的困境，即TIPSS中远期疗效并不十分令人满意。大宗病例的长期随访结果显示，TIPSS术后出血或腹水再发率仍较高。Stanley等报道119例TIPSS成功后平均18个月随访结果，再出血率为13.4%[5]；Saxon等报道217例随访结果，再出血率和再发腹水率为22%[6]。研究结果还显示，这些症状的再发与TIPSS术后分流道狭窄或闭塞密切相关。
据统计，TIPSS术后分流道狭窄和闭塞发生率在30%～87%之间[6-8]，发生率差异较大的原因主要有：①各篇报道病例数目及随访时间有差异；②术后分流道狭窄，闭塞的评判标准不尽相同；③术后分流道随访检测方法(超声或血管造影)不一致。目前TIPSS分流道的狭窄和闭塞已成为影响TIPSS术后疗效和TIPSS今后应用发展的关键性问题，也是今后TIPSS在临床所急待解决的难题[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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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IPSS狭闭的病因学研究
目前，有关实验及临床研究结果表明：引起TIPSS狭闭的病因归纳起来可能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①血栓形成；②假性内膜(Pseudointima)组织过度增生；③肝组织向分流道内长入。
2.1 关于血栓形成
血栓形成被认为是TIPSS分流道早期(术后4～6周)闭塞的主要原因[6]。有学者认为：血栓形成的原因主要是技术因素，如金属内支架未完全覆盖肝实质段分流道，内支架置入后操作时间过长和术中、术后抗凝治疗不当等。另外，血栓形成也可在高度狭窄的肝静脉的基础上继发形成。
2.2 关于假性内膜组织
国外多项研究表明：TIPSS术后中远期狭窄的主要原因是成肌纤维细胞组织(myofibroblastic tissue)的过度增生[2，6，8]。由于TIPSS建立在肝实质内的，内支架置入后，很快(2～3周)被纤维结缔组织包绕，并在其表面覆着一层内皮细胞，此种结构很象金属内支架置入血管腔内之后发生的病理组织学改变，因此，称之为假性内膜。在某些因素的作用刺激之下，可能导致假性内膜过度增生，最终引起分流道的狭窄或闭塞。近来已有一些学者对引起假性内膜增生的机制进行了较为广泛而初步的实验研究。认为下列因素可能是引起内膜增生的主要诱因：①分流后血流对回流端肝静脉的冲击引起血管内皮损伤；②金属内支架与肝实质之间相容性差；③TIPSS路径穿通和损伤了胆管，引起胆汁外泻漏入分流道，刺激了内膜过度增生。其中关于胆汁外漏对TIPSS狭窄影响的研究成为近两年关注和研究的热点[15-17]。Saxon等在实验和临床研究中发现，在TIPSS明显狭窄或闭塞的肝实质分流道的标本中，大部分(7/9猪和7/8人)均有胆漏出现。Stout等在1例TIPSS术后6.5个月的肝标本中发现了胆管上皮增生，并在假性内膜之中形成较大的囊肿区(cystlike spaces)。而在非狭窄的分流道内却无胆漏现象发生。因此，这些学者认为胆管截断胆汁漏出，是产生假性内膜过度增生的原因。然而，Teng等通过胆汁对平滑肌细胞增生作用影响的实验研究却认为：一方面胆汁的外漏可促进分流道血栓形成，另一方面却通过抑制平滑肌细胞的增生，降低分流道的假性内膜性狭闭的发生。总之，关于胆汁外漏对TIPSS分流道影响的机制目前仍不十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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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流对肝静脉管壁损伤假说的提出主要是基于TIPSS术后分流道中远期狭窄或闭塞的临床研究结果，即肝静脉端分流道异常所占比例并不低。如Saxon等报道的比例为44%。而Rossle一组报道为76%。TIPSS建立后，门-腔静脉压力差下降，相当部分的门脉血流经分流道及引流肝静脉进入下腔静脉。由于在客观上分流道(含内支架)与引流肝静脉两者在延续部存在着较明显的转折处，因此，高速血流在此可形成涡流，可能形成对肝静脉血管内皮的损伤，诱发过度的损伤修复反应，也可继发血栓形成，导致该处分流道狭闭。
关于内支架相容性问题。在TIPSS近10年的临床研究中，从早期应用较多的Z型和Palmaz内支架，到中后期的strecker和wallstent内支架，在TIPSS术后均有分流道狭闭的发生。部分学者对上述几种内支架进行的临床对照研究表明：各种内支架发生狭闭的比例可有一定的差异(如Z型内支架比例略高)，但在统计学分析上这些差异并不明显。此外最新研究提出的假说还认为：TIPSS分流道内膜细胞分泌组织生长因子(TGF)的下降及血小板源性生长因子(PDGF)可激活血管内皮细胞和成纤维细胞的增生过程，这两种机制可能是造成假性内膜增生性分流道狭窄的成因[1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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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关于分流道内肝组织的长入
由于TIPSS分流道建立在门、肝静脉之间的肝实质内，因此，在TIPSS术后狭闭成因方面，很容易让人们联想到肝组织通过金属内支架网眼长入分流道的可能。然而，除Rosch等在早期(1987年)实验性研究发现此现象之外，其余研究未涉及此方面因素。
3 关于TIPSS狭闭防治方法学研究现状
3.1 TIPSS术后抗凝治疗
与血管性疾病介入治疗后的抗凝治疗方式一样，国内外学者在TIPSS术后均常规给抗凝药物3～6个月。常用药物有肝素(静脉给药)，阿斯匹林和潘生丁(口服)，然而在临床中仍有较多分流道血栓性闭塞的报道[2，6-8，12]。因此，人们对阿斯匹林预防TIPSS狭窄的作用尚表示怀疑。Sauer曾进行一组药物预防TIPSS狭闭的前瞻性临床对照试验研究[20]，结果阿斯匹林组(TIPSS术后口服3个月)与对照组发生分流道狭闭率之间并无显著差别，认为阿斯匹林不能防止TIPSS狭窄。同时，根据PDGF激活成纤维细胞和血管平滑肌细胞导致内膜增生这一假说，Sauer等应用血小板凝集抑制剂(ticlopidine)和PDGF抑制剂(trapidil)联合口服用药，与常规低分子肝素进行一组对照，结果表明：联合用药组分流道狭窄率为30.9%，肝素组为50%，虽然两组差别并不显著，但从狭窄发生部位来看，联合用药组狭窄多发生于肝实质段的分流道内，而肝素组多发生于引流肝静脉部，两者差异显著。因此，Sauer认为，trapidil与ticlopidine联合用药效果要优于肝素，此种效果主要是由于trapidil与ticlopidine抑制了引流肝静脉的内膜增生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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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TIPSS狭闭的再次介入治疗
目前临床上所采取的再次介入治疗方法有：①局部溶栓治疗；②球囊导管扩张；③分流道内再置入新的内支架(stent in stent)；④在肝内建立第二条TIPSS分流道(paralled TIPSS)。其中局部溶栓治疗主要针对分流道血栓性闭塞者，即经TIPSS入路送入导管并置入血栓内；采用尿激酶或链激酶进行局部溶栓。国外也有学者采用Colapinto导引导管对急性血栓进行抽吸治疗。球囊导管扩张疗法是TIPSS术后分流道狭闭治疗的最常用方式[6-8，12]。一经造影证实分流道狭闭后，即可导丝置入一条直径与原分流道直径大小相适宜的球囊扩张导管，对狭窄段进行扩张，使分流道再获畅通；对于球囊扩张后疗效仍不满意者(扩张后分流道直径仍小，门脉压力仍明显高于正常)，则需考虑在狭窄分流道内再置入新的内支架，以维持分流道的通畅。临床实践证明：狭窄或闭塞的分流道，经上述几种方法治疗后，绝大部分均可收到即刻再通、门脉压力下降及再次止血的良好疗效。然而，我们同时也看到，经球囊扩张和内支架再置入等治疗措施维持TIPSS二次开放的作用似乎较短暂，多数可再次发生狭窄或闭塞，并且再介入后的长期效应及临床再介入治疗的严格指征仍不是十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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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带膜内支架(covered stent)
TIPSS术后分流道的狭闭已成为影响TIPSS中远期疗效及临床深入开展的最大难题，如何提高其长期通畅率已成为当今介入放射学者所面临的关键课题。如前所述，引起TIPSS术后狭闭的因素是多方面的，诸多因素在TIPSS狭闭中的确切机制仍处于探讨和尚需深入研究当中。近年来，国外部分学者提出设想：在金属内支架的外表面包被一层生物相容性较好的膜性物，制成带膜内支架，在置入肝内分流道之后，所覆膜可将血流与肝实质腔道隔离开来，这样一方面有可能消除血流对分流道的冲刷刺激作用，另一方面又可阻挡增生内膜、肝组织向分流道内长入和防止由于胆汁外漏给分流道带来的不利影响，以期获得良好TIPSS通畅效果。1995年，Nishimine等最早在金属内支架外表面包被一层PTFE膜，用于猪的TIPSS实验研究当中，并获得令人鼓舞的初步实验研究结果[21]。1997年，Haskal和Tanihata等，分别采用PTFE和硅酮(silicone)做为内支架的表面被覆物，进行实验研究。但两项研究的结果相差甚远[22，23]。Haskal研究结果显示：8头猪置入带PTFE膜内支架之后的1～5个月复查中，除1头猪3个月后因肝静脉血管内皮细胞过度生长导致引流肝静脉的闭塞外，其余7头TIPSS猪分流道均获通畅。而Tanihata研究显示：14头猪置入覆Silicone膜内支架后3周，仅两头猪分流道保持一定通畅，实验后6周，所有分流道均闭塞。Tanihata认为，此种Silicone带膜内支架未能解决实验性TIPSS长期开放的原因在于此种Silicone膜置入后产生了明显的异物反应，并最终闭塞分流道；同时，在这种带膜内支架置入后随访期中并未给予一定的抗凝治疗，也可能是疗效不满意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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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IPSS今后研究的展望
尽管TIPSS在其应用和发展的道路上出现了至今尚未能完全克服的难题，但是，我们也应当看到，TIPSS有着其他治疗不能完全替代和比拟的优势，因此，仍然是临床门脉高压症治疗的一项安全有效的微创技术，有着广阔发展前景。
TIPSS今后研究工作的重点仍将是其分流道狭闭的病因学和防治方法学方面的研究，并需进一步揭示其病因及发生机制，探索出一条合理可行、安全有效的防治途径和方法。应该看到，目前有关TIPSS狭闭病因学和防治方法学的基础研究还很少，特别是国内在此方面的相关研究仍是空白。另外，带膜内支架的应用，使我们在TIPSS的困惑中看到了今后的希望。然而，由于目前进口带膜内支架价格昂贵(2万元人民币/枚)，不利于我国今后TIPSS的实验研究和临床应用，因此，开发和研制国产带膜内支架以促进内支架的国产化进程，是一项可带来显著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的艰巨任务。
张曦彤：中国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放射科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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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01-17收稿), http://www.100m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