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育运动创业史上：玛格丽特.桑格的成功与张竞生的“失败”
作者：刘治刚 赵介民
单位：刘治刚(内蒙古乌海市海南区医院，内蒙古 乌海 016030)；赵介民(内蒙古乌海市人民医院，内蒙古 乌海 016000)
关键词：
医学与哲学000324中图分类号：R169.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0772(2000)03-0055-02
玛格丽特.桑格(Margaret Sanger)是美国著名的女医学家，举世公认的节制生育运动的倡导者和开创“设计人类”事业的先驱。张竞生博士是我国著名的哲学家、性学家、美学家，同样倡导节制生育。就计划生育的学术思想和理论基础而言，他们二人是共通的，同时又各自经历了坎坷的人生。然而，桑格(亦译山格)夫人的真知灼见最终得到了社会各界的认可；张竞生(1888～1970)是我国第一个倡导“生育节制”，第一个宣扬“美的人生观”，以及第一个在中国开创性教育和性学研究，成就最高、影响最大、下场最惨的“性学博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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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玛格丽特.桑格生平与思想
玛格丽特.桑格出生在美国纽约一个多子女的贫困家庭中。她的母亲在第18次怀孕后，终因身体极度衰弱和精神疲惫，年仅40岁就离开了人世。玛格丽特.桑格曾在荷兰学过医，在纽约贫民区作巡回护士。她长期从事护士工作，耳濡目染难以计数的妇女因过多地生儿育女使身体健康受到摧残，使家庭生活陷于绝境；又有很多妇女因不愿接连妊娠和分娩，采用土法堕胎而留下严重后遗症甚至流血过多而死亡。她的个人身世和经历，以及她从无数事实中得出的结论就是：“生育过多，会增加人类的痛苦”。
她非常同情妇女困苦的境遇，为了解救妇女接连怀孕、生育的痛苦，从1912年起便全神贯注地投入到节制生育为主要内容的伟大事业之中。她大抓社会舆论工作，自1913年开始相继创办了《叛逆妇女》、《节育评论》等杂志。在刊物上，她大声疾呼：冲破传统观念的束缚，实行有计划的生育。当时美国的法律禁止传播避孕知识，违者监禁或罚款。桑格夫人从未畏缩，据统计，她一生努力创办了30多个宣传节育的机构，撰写了《母性的锁链》、《妇女须知》等书籍，有的计划生育小册子曾以13种文字出版，流传世界各地。此后，科学的节育运动才逐渐引起人们的重视，并且开始在全世界范围内先后开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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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广泛宣传节制生育的科学方法，桑格夫人和她的姐姐1916年还率先开办了美国的、也是举世无双的第一家节育诊所。由于这在当时的美国属于违法行为，不久诊所就被查封了，她也遭到囚禁。桑格夫人和她的妹妹一起，还在纽约贫民窟开办过节制生育讲习所，又受到同样“制裁”。她在获释后，重新办起了诊所，结果又被判服劳役30天。她威武不屈的斗志和坚韧不拔的精神，极大地鼓舞和教育了群众，得到广大妇女和社会各界人士的支持和赞扬。她离开牢房走出监狱大门时，人们高举标语，高唱《马赛曲》，群众象迎接凯旋归来的英雄那样欢迎她。
她的英勇和无畏，还表现在敢于创新和争取胜利的信心上。桑格夫人1923年开办了她的第二个节育诊所；后来，又筹建了美国第一家产品为子宫帽的公司。1922年7月，她出席了英国伦敦召开的第一届国际限制生育大会。年仅39岁的桑格夫人在会上慷慨陈词，大力宣扬“节制生育可贵，保护妇女健康人人有责”的观点。她极力宣传科学节育的益处，认为生育过多不利于母亲的健康；同时指出第一、二胎要间隔3年。她表述的真知灼见，在当时是不同凡响的，代表了众多生育妇女的心声和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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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格丽特.桑格曾两度来中国。在1922年4月中旬，她乘船抵达上海，并到过北京(北平)及香港。史料记载，1922年4月19日，美国生育节制专家桑格夫人应邀到北京大学讲演，胡适任翻译，张竞生陪同，三人并有合影传世。她介绍了科学节制生育的理论与方法，以及创办节育刊物、开办节育指导所、宣传节育知识的情况。桑格夫人还建议中国成立“生育节制会”。
桑格夫人于1936年第二次来到中国。1936年3月8日《北平晨报》特别编发了一期欢迎她的专号。雷洁琼教授(现全国人大副委员长)所写的《桑格夫人与节育运动》一文中，明确指出：“东亚的节育运动始于桑格夫人游历东亚之后”，“中国的节育运动起源于桑格夫人来华之后”。[2]由此可见，我国老一代科学家对她的评价极高。
为宣传节育工作，桑格夫人到过许多国家。她1922年赴伦敦参加第一届国际限制生育大会之前，曾取道日本来到我国。她到日本进行节育宣传活动时，日本政府曾不允许她上岸，最后终于排除重重困难，她还是在日本进行了正义宣传。在印度，她面对赫赫有名的政治家、被称为“圣雄”的甘地，进行了激烈的辩论。针对甘地所代表的保守势力和传统观念，她义正辞严地尖锐指出：“有人以为节制生育是违反自然的，其实这不是违反自然，而是征服自然。”桑格夫人作为计划生育的奠基人，她在国际间的宣传活动，同样功不可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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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张竞生生平与思想
张竞生与玛格丽特.桑格处于同一时代而国度不同，又都有一段传奇式的人生经历。
“同盟会会员”、“留法的哲学博士”、“北京大学教授”、“中国现代民俗学的先驱”、“文坛怪杰”、“性博士”……当这些帽子都戴在张竞生一个人头上时，这本身就足以造成一篇“奇人轶事”了。张竞生，幼名张江流，学名张公室。1912年底赴法留学前，更名张竞生，取达尔文“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之意。
张竞生是“中国性学第一人，中国计划生育第一人，中国发起爱情大讨论第一人”。他独到的学术思想至今闪耀着睿智的光芒。
张竞生，广东省饶平县人，是20世纪20年代我国思想文化界的风云人物。他于1909年考入北京大学前身的京师大学法文系，两年后又忙于营救汪精卫蒙难工作。1912年被中华民国临时政府选派为官费留学生，列为首批25人中的榜首。同年年底，去巴黎留学。1919年4月，他的《关于卢梭古代教育起源理论的研究》通过论文答辩，获得里昂大学哲学博士学位。1921年，蔡元培聘任张竞生为北京大学哲学系教授。在北大的5年，张竞生创造了他生命中一个最辉煌的时期。他出版了《美的人生观》和《美的社会组织法》两书，以其新颖思想广受社会瞩目。两书中他探讨了许多性的问题，从而他开始与性结下不解之缘。1926年4月，他编排的《性史》第一集出版后在社会上引起轩然大波。同年，他到上海与友人开办美的书店，至1928年下半年被查封，这也是他的黄金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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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0年他以哲学博士学成回国。一上岸就找到广东督军陈炯明，递上他在归途写成的报告。报告建议中国限制人口发展，实行避孕节育，提高人口素质，并首先从广东实行。陈炯明妻妾成群，子女也成群，陈炯明一看这份报告就扔进废纸篓中，骂张竞生“神经病”。张竞生不为权势所吓倒，终其一生，无论撰文、演讲，都一直坚持自己节育、优生的主张，表现了一个学者坚持真理的勇气和魄力[3]。
“1922年4月，美国著名的生育节制专家桑格夫人访华，应邀到北大讲学。蔡元培校长在《北京大学日刊》头版头条刊登启事，并亲自主持19日的报告会，胡适任翻译，特请一贯主张节制生育的张竞生作陪”。江中孝这一描述[4]，肯定了张竞生在这次活动中的地位。后来，张竞生多次提到这次讲演。他说：“……我素主张减少人口的。十余年前桑格夫人到北平讲演时，我便是最赞成‘节育’之一人。实则我在汕头主张此事乃在桑格夫人来华之前已有二年。到今日时隔十余载。我尚保持原说”。张竞生在1956年出版的“半自传式”的小品文集——《浮生漫谈》中单写了《节育》一篇。他检讨了这方面“失败”的原因，值得较多地摘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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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余年前，当山格夫人到北京宣传节育时，我当时为北大教授，因留学法国许久，濡染于节育的风气甚深，所以我极力介绍她的主张。结果呢?因为宣传不深入，对于群众说，发生效力甚少。富人对此，当然不在乎，仅仅有些知识分子受了影响，但效果也极微末。……
我想这个节育的宣传，所以发生效力不大的缘故：第一是节育用的药料器具不易便利买到；第二是女子方面尚未觉悟，虽则男方要节育，但须靠女方的帮助，否则，就无法达到目的。……”[5]。
至于张竞生在优生方面的主张以及“第三种水”的假设，已被历史和科学证明。他在哲学、美学、性学以及《性史》公案引出他悲惨的后半生，“以至快速遗忘他，终究是有失公道罢”[6]。张竞生不仅是一个主张计划生育的难能可贵的超前学者，而且，是一个勇敢勤奋的开拓者和探索者。
3 简短的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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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曾以《开创“设计人类”事业的先驱》为题分别撰文纪念玛格丽特.桑格诞生100周年与115周年。认为桑格夫人“生育太多，会增加人类的痛苦”的至理名言，已萦绕全球，响彻全世界，引导着人类设计自己的命运。她历经坎坷取得了成功。
我们以桑格夫人1922年在北京大学讲演为主线，介绍了张竞生博士在节育方面的学术思想，还远远谈不上是对他们二人不同凡响成就的比较研究。尽管过去有过一些对张竞生生平的片断介绍，应该感谢《张竞生文集》，历经近十载的编辑终于得以问世，使我们从“被历史遗忘”的先知者身上，了解到张竞生在性学、计划生育、优生、性教育以及发起爱情大讨论等方面的思想、主张和见解。对张竞生这样充满个性和才情的伟大学者，我们是无限钦佩和敬仰的。他曾说过：“毁誉原无一定的。凡大思想家类多受诋于当时而获直于后世者。”可是他至今盖棺已久而论未定，值得思考。我们所以称他为“节育运动创业史上的‘失败者’”，因为张竞生的预见性和独创性，至今还未得到学术界的广泛深入的探索和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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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李洪宽.中国性教育的先驱——张竞生[M].张竞生文集(下).广州：广州出版社，1998.
[2]吴忠观.玛格丽特.桑格夫人.人口科学辞典[M].成都：西南财经大学出版社，1997.
[3]周彦文,张竞生.中国出版史上的失踪者(序一)[M].张竞生文集(上).广州：广州出版社，1998.
[4]江中孝.张竞生的生平、思想和著述(序二)[M].张竞生文集(上).广州：广州出版社，1998.
[5]张竞生.张竞生文集(下)[M].广州：广州出版社，1998.
[6]胡学常,张竞生.“神经病”?“性博士”?浪漫派诗人?[N].中华读书报，1998-07-15.
收稿日期：1999-12-04, 百拇医药
单位：刘治刚(内蒙古乌海市海南区医院，内蒙古 乌海 016030)；赵介民(内蒙古乌海市人民医院，内蒙古 乌海 01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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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与哲学000324中图分类号：R169.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0772(2000)03-0055-02
玛格丽特.桑格(Margaret Sanger)是美国著名的女医学家，举世公认的节制生育运动的倡导者和开创“设计人类”事业的先驱。张竞生博士是我国著名的哲学家、性学家、美学家，同样倡导节制生育。就计划生育的学术思想和理论基础而言，他们二人是共通的，同时又各自经历了坎坷的人生。然而，桑格(亦译山格)夫人的真知灼见最终得到了社会各界的认可；张竞生(1888～1970)是我国第一个倡导“生育节制”，第一个宣扬“美的人生观”，以及第一个在中国开创性教育和性学研究，成就最高、影响最大、下场最惨的“性学博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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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玛格丽特.桑格生平与思想
玛格丽特.桑格出生在美国纽约一个多子女的贫困家庭中。她的母亲在第18次怀孕后，终因身体极度衰弱和精神疲惫，年仅40岁就离开了人世。玛格丽特.桑格曾在荷兰学过医，在纽约贫民区作巡回护士。她长期从事护士工作，耳濡目染难以计数的妇女因过多地生儿育女使身体健康受到摧残，使家庭生活陷于绝境；又有很多妇女因不愿接连妊娠和分娩，采用土法堕胎而留下严重后遗症甚至流血过多而死亡。她的个人身世和经历，以及她从无数事实中得出的结论就是：“生育过多，会增加人类的痛苦”。
她非常同情妇女困苦的境遇，为了解救妇女接连怀孕、生育的痛苦，从1912年起便全神贯注地投入到节制生育为主要内容的伟大事业之中。她大抓社会舆论工作，自1913年开始相继创办了《叛逆妇女》、《节育评论》等杂志。在刊物上，她大声疾呼：冲破传统观念的束缚，实行有计划的生育。当时美国的法律禁止传播避孕知识，违者监禁或罚款。桑格夫人从未畏缩，据统计，她一生努力创办了30多个宣传节育的机构，撰写了《母性的锁链》、《妇女须知》等书籍，有的计划生育小册子曾以13种文字出版，流传世界各地。此后，科学的节育运动才逐渐引起人们的重视，并且开始在全世界范围内先后开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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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广泛宣传节制生育的科学方法，桑格夫人和她的姐姐1916年还率先开办了美国的、也是举世无双的第一家节育诊所。由于这在当时的美国属于违法行为，不久诊所就被查封了，她也遭到囚禁。桑格夫人和她的妹妹一起，还在纽约贫民窟开办过节制生育讲习所，又受到同样“制裁”。她在获释后，重新办起了诊所，结果又被判服劳役30天。她威武不屈的斗志和坚韧不拔的精神，极大地鼓舞和教育了群众，得到广大妇女和社会各界人士的支持和赞扬。她离开牢房走出监狱大门时，人们高举标语，高唱《马赛曲》，群众象迎接凯旋归来的英雄那样欢迎她。
她的英勇和无畏，还表现在敢于创新和争取胜利的信心上。桑格夫人1923年开办了她的第二个节育诊所；后来，又筹建了美国第一家产品为子宫帽的公司。1922年7月，她出席了英国伦敦召开的第一届国际限制生育大会。年仅39岁的桑格夫人在会上慷慨陈词，大力宣扬“节制生育可贵，保护妇女健康人人有责”的观点。她极力宣传科学节育的益处，认为生育过多不利于母亲的健康；同时指出第一、二胎要间隔3年。她表述的真知灼见，在当时是不同凡响的，代表了众多生育妇女的心声和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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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格丽特.桑格曾两度来中国。在1922年4月中旬，她乘船抵达上海，并到过北京(北平)及香港。史料记载，1922年4月19日，美国生育节制专家桑格夫人应邀到北京大学讲演，胡适任翻译，张竞生陪同，三人并有合影传世。她介绍了科学节制生育的理论与方法，以及创办节育刊物、开办节育指导所、宣传节育知识的情况。桑格夫人还建议中国成立“生育节制会”。
桑格夫人于1936年第二次来到中国。1936年3月8日《北平晨报》特别编发了一期欢迎她的专号。雷洁琼教授(现全国人大副委员长)所写的《桑格夫人与节育运动》一文中，明确指出：“东亚的节育运动始于桑格夫人游历东亚之后”，“中国的节育运动起源于桑格夫人来华之后”。[2]由此可见，我国老一代科学家对她的评价极高。
为宣传节育工作，桑格夫人到过许多国家。她1922年赴伦敦参加第一届国际限制生育大会之前，曾取道日本来到我国。她到日本进行节育宣传活动时，日本政府曾不允许她上岸，最后终于排除重重困难，她还是在日本进行了正义宣传。在印度，她面对赫赫有名的政治家、被称为“圣雄”的甘地，进行了激烈的辩论。针对甘地所代表的保守势力和传统观念，她义正辞严地尖锐指出：“有人以为节制生育是违反自然的，其实这不是违反自然，而是征服自然。”桑格夫人作为计划生育的奠基人，她在国际间的宣传活动，同样功不可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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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张竞生生平与思想
张竞生与玛格丽特.桑格处于同一时代而国度不同，又都有一段传奇式的人生经历。
“同盟会会员”、“留法的哲学博士”、“北京大学教授”、“中国现代民俗学的先驱”、“文坛怪杰”、“性博士”……当这些帽子都戴在张竞生一个人头上时，这本身就足以造成一篇“奇人轶事”了。张竞生，幼名张江流，学名张公室。1912年底赴法留学前，更名张竞生，取达尔文“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之意。
张竞生是“中国性学第一人，中国计划生育第一人，中国发起爱情大讨论第一人”。他独到的学术思想至今闪耀着睿智的光芒。
张竞生，广东省饶平县人，是20世纪20年代我国思想文化界的风云人物。他于1909年考入北京大学前身的京师大学法文系，两年后又忙于营救汪精卫蒙难工作。1912年被中华民国临时政府选派为官费留学生，列为首批25人中的榜首。同年年底，去巴黎留学。1919年4月，他的《关于卢梭古代教育起源理论的研究》通过论文答辩，获得里昂大学哲学博士学位。1921年，蔡元培聘任张竞生为北京大学哲学系教授。在北大的5年，张竞生创造了他生命中一个最辉煌的时期。他出版了《美的人生观》和《美的社会组织法》两书，以其新颖思想广受社会瞩目。两书中他探讨了许多性的问题，从而他开始与性结下不解之缘。1926年4月，他编排的《性史》第一集出版后在社会上引起轩然大波。同年，他到上海与友人开办美的书店，至1928年下半年被查封，这也是他的黄金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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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0年他以哲学博士学成回国。一上岸就找到广东督军陈炯明，递上他在归途写成的报告。报告建议中国限制人口发展，实行避孕节育，提高人口素质，并首先从广东实行。陈炯明妻妾成群，子女也成群，陈炯明一看这份报告就扔进废纸篓中，骂张竞生“神经病”。张竞生不为权势所吓倒，终其一生，无论撰文、演讲，都一直坚持自己节育、优生的主张，表现了一个学者坚持真理的勇气和魄力[3]。
“1922年4月，美国著名的生育节制专家桑格夫人访华，应邀到北大讲学。蔡元培校长在《北京大学日刊》头版头条刊登启事，并亲自主持19日的报告会，胡适任翻译，特请一贯主张节制生育的张竞生作陪”。江中孝这一描述[4]，肯定了张竞生在这次活动中的地位。后来，张竞生多次提到这次讲演。他说：“……我素主张减少人口的。十余年前桑格夫人到北平讲演时，我便是最赞成‘节育’之一人。实则我在汕头主张此事乃在桑格夫人来华之前已有二年。到今日时隔十余载。我尚保持原说”。张竞生在1956年出版的“半自传式”的小品文集——《浮生漫谈》中单写了《节育》一篇。他检讨了这方面“失败”的原因，值得较多地摘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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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余年前，当山格夫人到北京宣传节育时，我当时为北大教授，因留学法国许久，濡染于节育的风气甚深，所以我极力介绍她的主张。结果呢?因为宣传不深入，对于群众说，发生效力甚少。富人对此，当然不在乎，仅仅有些知识分子受了影响，但效果也极微末。……
我想这个节育的宣传，所以发生效力不大的缘故：第一是节育用的药料器具不易便利买到；第二是女子方面尚未觉悟，虽则男方要节育，但须靠女方的帮助，否则，就无法达到目的。……”[5]。
至于张竞生在优生方面的主张以及“第三种水”的假设，已被历史和科学证明。他在哲学、美学、性学以及《性史》公案引出他悲惨的后半生，“以至快速遗忘他，终究是有失公道罢”[6]。张竞生不仅是一个主张计划生育的难能可贵的超前学者，而且，是一个勇敢勤奋的开拓者和探索者。
3 简短的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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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曾以《开创“设计人类”事业的先驱》为题分别撰文纪念玛格丽特.桑格诞生100周年与115周年。认为桑格夫人“生育太多，会增加人类的痛苦”的至理名言，已萦绕全球，响彻全世界，引导着人类设计自己的命运。她历经坎坷取得了成功。
我们以桑格夫人1922年在北京大学讲演为主线，介绍了张竞生博士在节育方面的学术思想，还远远谈不上是对他们二人不同凡响成就的比较研究。尽管过去有过一些对张竞生生平的片断介绍，应该感谢《张竞生文集》，历经近十载的编辑终于得以问世，使我们从“被历史遗忘”的先知者身上，了解到张竞生在性学、计划生育、优生、性教育以及发起爱情大讨论等方面的思想、主张和见解。对张竞生这样充满个性和才情的伟大学者，我们是无限钦佩和敬仰的。他曾说过：“毁誉原无一定的。凡大思想家类多受诋于当时而获直于后世者。”可是他至今盖棺已久而论未定，值得思考。我们所以称他为“节育运动创业史上的‘失败者’”，因为张竞生的预见性和独创性，至今还未得到学术界的广泛深入的探索和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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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李洪宽.中国性教育的先驱——张竞生[M].张竞生文集(下).广州：广州出版社，1998.
[2]吴忠观.玛格丽特.桑格夫人.人口科学辞典[M].成都：西南财经大学出版社，1997.
[3]周彦文,张竞生.中国出版史上的失踪者(序一)[M].张竞生文集(上).广州：广州出版社，1998.
[4]江中孝.张竞生的生平、思想和著述(序二)[M].张竞生文集(上).广州：广州出版社，1998.
[5]张竞生.张竞生文集(下)[M].广州：广州出版社，1998.
[6]胡学常,张竞生.“神经病”?“性博士”?浪漫派诗人?[N].中华读书报，1998-0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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