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改革 医学发展和提高医务人员素质的思考
作者：吴英恺
单位：100029 北京安贞医院
关键词：改革；卫生；发展；医学；人才培养
中华医院管理杂志990501 摘要 阐述了医学的学术内涵和医务工作者的行业属性；提出了社会主义医疗卫生工作必须以社会效益为一切活动的唯一准则这一正确主张和卫生经济管理的重要方针尚未得以认真落实之处，今后要按照新的卫生工作方针把建立健全医疗保健网络制度化、持久化；医学科研要提高创新，医学科普要普及实用；医学教育和干部培养作为根本大计，今后医学院校的布局要城乡兼顾，学制不宜过长过短，教学要重质量和效果，基础和临床、理论和实践要紧密结合。提高医务人员的素质要政治合格，技术过硬，作风优良，在提高政治素质同时提高业务素质。
Reflections on health reform, medical development and improvement of medical worker' s quality Wu Yingkai,Anzhen Hospital in Beijin 100029
, http://www.100md.com
Abstract The article expounds the academice connotations of the medical sciences and the professional property of medical workers. It sets forth the sound proposition that socialist medical and health work must take social benefits as the sole principle of all activities and points out that some key policies on health economic management have not been earnestly implemented. New policies on health work require that establishing and improving medical and healthcare networks be systemized and protracted; medical research be enhanced in innovations; popular medical science be widely put into practice, and the education and cultivation of medical talents be taken as a matter of cardinal importance. In future medical colleges ought to be so distributed that both urban and rural areas are taken into consideration. The period of schooling should be neither too long nor too short. The quality and outcome of teaching should be emphasized and the combination of basic knowledge and clinical ability and of theory and practice ought to be stressed. Medical workers should improve their professional quality while improving their political quality, striving to be politically qualified, technically capable and morally upright.
, 百拇医药
Key Words Reform,Health Development,Medical sciences Cultivation of talents
值此世纪之交和我国各项建设事业蓬勃发展之际，加速我国卫生改革和促进医学科技发展已成为全国医务界的迫切任务。这是贯彻科教兴国方针的需要，也是落实1996年全国卫生会议决议的需要。我们必须在邓小平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指导下，解放思想，更新观念，改进党风、政风、医风、学风，努力提高各级医务工作者的素质，发扬优势，纠正失误，调动一切积极因素，克服各种阻力，在国务院和国家卫生部带头改革、厉行精兵简政和改进领导作风的新形势下，振奋精神，尽职尽责，协调行动，大步前进。现仅就上述有关问题提出一些个人意见，供领导和同道们批评参考。
一、医学的学术内涵和医务工作者的行业属性
医学是自然科学，但在应用中则受哲学社会科学的制约，在医疗、预防、教学、科研实践中又需要先进的技术和精湛的艺术。由于医学服务的对象是有高度思维和感情的人，医务工作者必须以人道主义精神和真心诚意的热忱对待病人，不能只关心疾病而不关心病人。疾病的防治既有一般规律，更有个体差异。我国当代医学大师张孝骞有句名言：“一个病人就是一本书。”病种是有数的，病情是多变的，所以医务工作者必须严密观察病人，分析病情。临床医生不能只靠化验检查，而缺乏临床判断能力，中西医学都强调辩证施治就是这个道理。各项医务工作都不可简单化、公式化，诊断治疗既要注意局部也要顾及整体。
, 百拇医药
社会主义医务工作者不论职位高低、本领大小，都是人民保健勤务员，他的任务是救死扶伤、保证人民健康，他的职业属性则是不折不扣的服务性行业。各类各级医务工作者，只有为人民服务的义务而没有以权谋私和以医谋私的权利，这既是医生的做人原则问题，也是职业道义问题。
二、社会主义医疗卫生工作准则和经济管理方针
社会主义医疗卫生工作必须为大多数人服务，既为人民健康服务，也为社会主义经济建设服务。邓小平同志1985年在全党工作会议上明确指出：“思想文化教育卫生部门都要以社会效益为一切活动的唯一准则，它们所属的企业也要以社会效益为最高准则”。遗憾的是邓小平这一正确主张在80年代以来的10几年间并没有认真落实，另有一些领导人，却提出了若干似是而非的政策措施，为一些立场不坚定的医务人员玩忽职守以医谋私开了绿灯，致使广大群众看病难、看病贵、医疗服务质量下降、医德医风削弱，广大青年医生的培养教育蒙受严重损失。在1996年全国卫生工作会议上江泽民总书记的讲话和彭佩云国务委员的总结都对卫生工作的重要作用和新的卫生工作方针做了精辟的阐述和明确的要求，但对过去10几年存在的问题没有来得及展开分析论证，会后各地卫生改革的途径不一，收效不同。当前很有必要在国家卫生部和有关其他领导部门的协助下，对卫生改革的关键问题进一步调查论证，使改革落到实处，让国家受益，让群众满意。
, 百拇医药
社会主义医疗卫生工作经济管理的重要方针之一是勤俭办事，减轻国家和人民的医药经济负担。近些年来，许多医院为了创收，采用不合理的方法，诸如利用公费购置的仪器进行并非必要的检查，大大提高检查收费；另如开大药方，推销贵重药，以致国家、社会和病家的经济负担不断上升，达到了难以承受的程度。此外，一些医院还搞科室承包，工作人员按创收提成发奖金，有些高收入科室的一般工作人员的月收入竟可大大超过其他科室的高级医疗科研人员，这些不合理的创收和分配方式，既不能提高工作人员的正常积极性，也不利于团结协作，急需采取妥善方式加以改正。医院可以根据任务和发展需要按年度与上级领导部门协定整体经济指标，但科室承包和个人提成都不利于全院工作的整体发展，还影响科室之间、个人之间的团结协作，必须早日加以整改。
医院收费可以根据具体情况适当拉开档次，但在医疗质量和服务态度方面，不应有不同的标准。医学不是商品，医学科学为人民服务的宗旨不能因人而异，更不能因钱而异。临床医学专家还应回到群众中去，参加和指导门诊、病房、手术各项医疗工作，既可保证医疗质量，也有利于提高青年医生的业务水平。
, 百拇医药
三、建立健全医疗保健网络
按中央带省市、省市带区县、区县带社区乡镇的原则，把有效的医疗保健工作切实落实到社区、到农村、到厂矿基层、到千家万户和所有的人群。这个方向在我国曾经有起有落，凡是坚持执行的单位和地区都收到了显著的效果。今后要按照新的卫生工作方针把它制度化、持久化，成为有中国特色的医疗保健制度，也要成为考核各级领导和卫生工作的条件之一。
医疗保健干部要交流交换，上级院所要把对所联系的基层医疗保健人员的传帮带列入日常工作议程，下级干部要定期到上级院所进修见习，要相互学习，共同发展。各级医学会也要协同配合，一切都要精简务实，能免费最好，必要时可以合理有限收费。
四、医学科研要提高创新，医学科普要普及实用
医学科学研究不可一般化，要高标准严要求，以国家和省市项目为重点，在有合格带头人和必要的工作条件下，开展多学科、多单位协作，瞄准国内、国际水平，求精求新，要坚持完整的学风和科学工作准则，扎实前进，不可急于求成，更来不得半点虚假或不真实的宣传。临床医务工作者要注意从工作实践中提炼新经验，开展新技术，提高医疗预防效果，这都是科研，也应得到支持和应有的评价。
, 百拇医药
科研组织机构必须经过国家或省市领导审核批准，有名无实的研究所、研究室要撤消，今后核心的科研组织应该是以项目为基础的重点实验室和课题组，医学院校的教研室也都可以开展相应的科研工作。科研经费主要来源于国家的和社会的基金和合理合法的开发收入，不可过分依靠国外援助，更不可搞商业性质的交易。
中西医结合、中西医团结协作是我国特有的有利条件，是我国医学发展的重要方向之一。医疗科研院所都要重视图书、资料、信息的现代化建设和管理。
科普工作近年已初步受到重视，医学科普的作用不可低估。医疗主要靠医生和医院，预防保健主要靠自己，不过医生们要把预防保健科普知识交给群众。预防非传染性疾病如心血管病、肿瘤、糖尿病等要与医疗工作结合。今后各级医院不但要治病，也要把防病保健列入工作日程，积极开展保健科普工作，做到两个普及，一是对群众的普及，二是对基层医务人员培训的普及。医学科普要强调科学性和实用性，讲科普、写科普都要简明通俗，深入浅出，让广大群众听得懂用得上。做好医学科普并不是简单易行的事，从医学生年代开始，各级医务人员都要学习和掌握科普的要求和方法。
, 百拇医药
五、医学教育和干部培养是根本大计
贯彻落实科教兴国方针的关键在人才，人才培养的途径在教育，因此，改进医学教育和加强人才培养是根本大计。医学院校的布局今后不应过度集中，要城乡兼顾，有条件的市县都可逐步建立国家级和省市级医学院校的分院。学制不宜过长过短，5～7年是合适的。7年制的专办预科，加强中外语文、社会学、心理学、医学伦理学以及现代科学技术的基础培养，为造就未来的师资和科研人员做准备。5年制医本科的教学内容可以同于7年制，但不设预科，主要是培养医疗预防人才。在学习分配上可行课堂教学、实验实习与自学三三制，培养学生自学、思考和可持续发展的能力。教学要重质量和效果，不可让学生负担过重。培养要强调打好基础，以后继续提高，分期考核考试，颁发行医执照和相应的学位，要有标准，有制度，一切从严。
医学院校必须有自己直接领导管理的教学医院，基础和临床、理论和实践都要紧密结合。临床医生培养的可靠途径是严格的住院医师制，临床研究生要严选导师，严选学员，培养方案最好与住院医师计划相结合，基础医学和预防医学研究生也同样要严选师生。研究生工作要逐步发展，不可贪多图快，更不可有名无实。必须务实求精，保证持续发展。
, 百拇医药
六、提高医务工作者的素质
提高医务工作者素质和其他行业一样，都要政治合格，技术过硬，作风优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服务。要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坚持爱国主义、集体主义、社会主义，反对拜金主义、享乐主义和个人主义。近些年一方面放松了思想政治工作，一方面受社会不良风气影响，有些“文革”的后遗症还未彻底修复，也有政策方面和领导方面的缺点失误，都严重损害了医务工作者的思想行为。我国医务工作者的基本素质是好的或比较好的，从解放到“文革”的17年间经受了有益的教育和改造，3年经济困难时期医务人员没有消极怠工，没有医生搞不正之风，“文革”后期也还出现了不少有益的经验，如农村的合作医疗和城市专家下厂下乡下基层等等。在闭关自守的年代，还发扬了自力更生精神，开展了不少新技术、新调研、新药品、新器械。
提高医务工作者素质，首先是提高政治素质，同时提高业务素质。要有政策和制度保证，领导要以身作则。对青年医生要有培养计划和要求，要有优进劣退的竞争机制。近年实行的职称评定和人事管理制度有待认真论证和进一步改革。各级领导要更多关心医学生和青年医生的培养教育，为他们创造合理的生活环境、工作条件和学习锻炼机会。当前在一些医院，医生职责不清，医患关系淡漠，医疗服务质量下降，医疗效率不高。少数人仍然坚持走穴、回扣和接受红包请吃等不正之风。因此，既要加强教育，也要有正确的舆论导向和必要的法制管理。
, http://www.100md.com
总之，我国医学卫生工作，既有许多成绩，也有不少问题。各级领导和全医务界既不可低估问题的严重性，也不可过分顾虑改革发展的难度。国家总的形势是好的，医务工作者的整体素质是比较好的，今后各项工作都要更加强调质量和实效，力戒形式主义、分散主义和铺张浪费。只要政策对头，领导带头，广大医务工作者是能够自我教育、自我改革和积极前进的。我们的前景大有可为，也是任重道远，让我们共同努力吧。
作者简介:这是吴英NE2FD院士1998年12月接受中国医学科学奖授奖仪式上的讲演稿。它凝聚了吴教授一生经验和对当前我国卫生改革、医学发展的认识和建议。吴英NE2FD教授是著名心胸外科专家，又多年从事医院管理，创建了2所全国著名的心血管医疗中心，晚年全身心投入心血管疾病预防保健科普宣教工作，年近90耕耘不辍，各方面都卓有成效。他从医70多年，经历过旧社会黑暗时代，参予了新中国医疗卫生改革发展的全过程，正反两方面经验都很丰富。这篇文章充分反映了他对事认真，善于思考，关心全局，直言无忌的特点。我们希望大家在如火如荼的改革大潮中忙里偷闲，读一读这位医界前辈的忠告或许有益。
本刊编辑部
(收稿：1999-01-16), http://www.100md.com
单位：100029 北京安贞医院
关键词：改革；卫生；发展；医学；人才培养
中华医院管理杂志990501 摘要 阐述了医学的学术内涵和医务工作者的行业属性；提出了社会主义医疗卫生工作必须以社会效益为一切活动的唯一准则这一正确主张和卫生经济管理的重要方针尚未得以认真落实之处，今后要按照新的卫生工作方针把建立健全医疗保健网络制度化、持久化；医学科研要提高创新，医学科普要普及实用；医学教育和干部培养作为根本大计，今后医学院校的布局要城乡兼顾，学制不宜过长过短，教学要重质量和效果，基础和临床、理论和实践要紧密结合。提高医务人员的素质要政治合格，技术过硬，作风优良，在提高政治素质同时提高业务素质。
Reflections on health reform, medical development and improvement of medical worker' s quality Wu Yingkai,Anzhen Hospital in Beijin 100029
, http://www.100md.com
Abstract The article expounds the academice connotations of the medical sciences and the professional property of medical workers. It sets forth the sound proposition that socialist medical and health work must take social benefits as the sole principle of all activities and points out that some key policies on health economic management have not been earnestly implemented. New policies on health work require that establishing and improving medical and healthcare networks be systemized and protracted; medical research be enhanced in innovations; popular medical science be widely put into practice, and the education and cultivation of medical talents be taken as a matter of cardinal importance. In future medical colleges ought to be so distributed that both urban and rural areas are taken into consideration. The period of schooling should be neither too long nor too short. The quality and outcome of teaching should be emphasized and the combination of basic knowledge and clinical ability and of theory and practice ought to be stressed. Medical workers should improve their professional quality while improving their political quality, striving to be politically qualified, technically capable and morally upright.
, 百拇医药
Key Words Reform,Health Development,Medical sciences Cultivation of talents
值此世纪之交和我国各项建设事业蓬勃发展之际，加速我国卫生改革和促进医学科技发展已成为全国医务界的迫切任务。这是贯彻科教兴国方针的需要，也是落实1996年全国卫生会议决议的需要。我们必须在邓小平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指导下，解放思想，更新观念，改进党风、政风、医风、学风，努力提高各级医务工作者的素质，发扬优势，纠正失误，调动一切积极因素，克服各种阻力，在国务院和国家卫生部带头改革、厉行精兵简政和改进领导作风的新形势下，振奋精神，尽职尽责，协调行动，大步前进。现仅就上述有关问题提出一些个人意见，供领导和同道们批评参考。
一、医学的学术内涵和医务工作者的行业属性
医学是自然科学，但在应用中则受哲学社会科学的制约，在医疗、预防、教学、科研实践中又需要先进的技术和精湛的艺术。由于医学服务的对象是有高度思维和感情的人，医务工作者必须以人道主义精神和真心诚意的热忱对待病人，不能只关心疾病而不关心病人。疾病的防治既有一般规律，更有个体差异。我国当代医学大师张孝骞有句名言：“一个病人就是一本书。”病种是有数的，病情是多变的，所以医务工作者必须严密观察病人，分析病情。临床医生不能只靠化验检查，而缺乏临床判断能力，中西医学都强调辩证施治就是这个道理。各项医务工作都不可简单化、公式化，诊断治疗既要注意局部也要顾及整体。
, 百拇医药
社会主义医务工作者不论职位高低、本领大小，都是人民保健勤务员，他的任务是救死扶伤、保证人民健康，他的职业属性则是不折不扣的服务性行业。各类各级医务工作者，只有为人民服务的义务而没有以权谋私和以医谋私的权利，这既是医生的做人原则问题，也是职业道义问题。
二、社会主义医疗卫生工作准则和经济管理方针
社会主义医疗卫生工作必须为大多数人服务，既为人民健康服务，也为社会主义经济建设服务。邓小平同志1985年在全党工作会议上明确指出：“思想文化教育卫生部门都要以社会效益为一切活动的唯一准则，它们所属的企业也要以社会效益为最高准则”。遗憾的是邓小平这一正确主张在80年代以来的10几年间并没有认真落实，另有一些领导人，却提出了若干似是而非的政策措施，为一些立场不坚定的医务人员玩忽职守以医谋私开了绿灯，致使广大群众看病难、看病贵、医疗服务质量下降、医德医风削弱，广大青年医生的培养教育蒙受严重损失。在1996年全国卫生工作会议上江泽民总书记的讲话和彭佩云国务委员的总结都对卫生工作的重要作用和新的卫生工作方针做了精辟的阐述和明确的要求，但对过去10几年存在的问题没有来得及展开分析论证，会后各地卫生改革的途径不一，收效不同。当前很有必要在国家卫生部和有关其他领导部门的协助下，对卫生改革的关键问题进一步调查论证，使改革落到实处，让国家受益，让群众满意。
, 百拇医药
社会主义医疗卫生工作经济管理的重要方针之一是勤俭办事，减轻国家和人民的医药经济负担。近些年来，许多医院为了创收，采用不合理的方法，诸如利用公费购置的仪器进行并非必要的检查，大大提高检查收费；另如开大药方，推销贵重药，以致国家、社会和病家的经济负担不断上升，达到了难以承受的程度。此外，一些医院还搞科室承包，工作人员按创收提成发奖金，有些高收入科室的一般工作人员的月收入竟可大大超过其他科室的高级医疗科研人员，这些不合理的创收和分配方式，既不能提高工作人员的正常积极性，也不利于团结协作，急需采取妥善方式加以改正。医院可以根据任务和发展需要按年度与上级领导部门协定整体经济指标，但科室承包和个人提成都不利于全院工作的整体发展，还影响科室之间、个人之间的团结协作，必须早日加以整改。
医院收费可以根据具体情况适当拉开档次，但在医疗质量和服务态度方面，不应有不同的标准。医学不是商品，医学科学为人民服务的宗旨不能因人而异，更不能因钱而异。临床医学专家还应回到群众中去，参加和指导门诊、病房、手术各项医疗工作，既可保证医疗质量，也有利于提高青年医生的业务水平。
, 百拇医药
三、建立健全医疗保健网络
按中央带省市、省市带区县、区县带社区乡镇的原则，把有效的医疗保健工作切实落实到社区、到农村、到厂矿基层、到千家万户和所有的人群。这个方向在我国曾经有起有落，凡是坚持执行的单位和地区都收到了显著的效果。今后要按照新的卫生工作方针把它制度化、持久化，成为有中国特色的医疗保健制度，也要成为考核各级领导和卫生工作的条件之一。
医疗保健干部要交流交换，上级院所要把对所联系的基层医疗保健人员的传帮带列入日常工作议程，下级干部要定期到上级院所进修见习，要相互学习，共同发展。各级医学会也要协同配合，一切都要精简务实，能免费最好，必要时可以合理有限收费。
四、医学科研要提高创新，医学科普要普及实用
医学科学研究不可一般化，要高标准严要求，以国家和省市项目为重点，在有合格带头人和必要的工作条件下，开展多学科、多单位协作，瞄准国内、国际水平，求精求新，要坚持完整的学风和科学工作准则，扎实前进，不可急于求成，更来不得半点虚假或不真实的宣传。临床医务工作者要注意从工作实践中提炼新经验，开展新技术，提高医疗预防效果，这都是科研，也应得到支持和应有的评价。
, 百拇医药
科研组织机构必须经过国家或省市领导审核批准，有名无实的研究所、研究室要撤消，今后核心的科研组织应该是以项目为基础的重点实验室和课题组，医学院校的教研室也都可以开展相应的科研工作。科研经费主要来源于国家的和社会的基金和合理合法的开发收入，不可过分依靠国外援助，更不可搞商业性质的交易。
中西医结合、中西医团结协作是我国特有的有利条件，是我国医学发展的重要方向之一。医疗科研院所都要重视图书、资料、信息的现代化建设和管理。
科普工作近年已初步受到重视，医学科普的作用不可低估。医疗主要靠医生和医院，预防保健主要靠自己，不过医生们要把预防保健科普知识交给群众。预防非传染性疾病如心血管病、肿瘤、糖尿病等要与医疗工作结合。今后各级医院不但要治病，也要把防病保健列入工作日程，积极开展保健科普工作，做到两个普及，一是对群众的普及，二是对基层医务人员培训的普及。医学科普要强调科学性和实用性，讲科普、写科普都要简明通俗，深入浅出，让广大群众听得懂用得上。做好医学科普并不是简单易行的事，从医学生年代开始，各级医务人员都要学习和掌握科普的要求和方法。
, 百拇医药
五、医学教育和干部培养是根本大计
贯彻落实科教兴国方针的关键在人才，人才培养的途径在教育，因此，改进医学教育和加强人才培养是根本大计。医学院校的布局今后不应过度集中，要城乡兼顾，有条件的市县都可逐步建立国家级和省市级医学院校的分院。学制不宜过长过短，5～7年是合适的。7年制的专办预科，加强中外语文、社会学、心理学、医学伦理学以及现代科学技术的基础培养，为造就未来的师资和科研人员做准备。5年制医本科的教学内容可以同于7年制，但不设预科，主要是培养医疗预防人才。在学习分配上可行课堂教学、实验实习与自学三三制，培养学生自学、思考和可持续发展的能力。教学要重质量和效果，不可让学生负担过重。培养要强调打好基础，以后继续提高，分期考核考试，颁发行医执照和相应的学位，要有标准，有制度，一切从严。
医学院校必须有自己直接领导管理的教学医院，基础和临床、理论和实践都要紧密结合。临床医生培养的可靠途径是严格的住院医师制，临床研究生要严选导师，严选学员，培养方案最好与住院医师计划相结合，基础医学和预防医学研究生也同样要严选师生。研究生工作要逐步发展，不可贪多图快，更不可有名无实。必须务实求精，保证持续发展。
, 百拇医药
六、提高医务工作者的素质
提高医务工作者素质和其他行业一样，都要政治合格，技术过硬，作风优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服务。要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坚持爱国主义、集体主义、社会主义，反对拜金主义、享乐主义和个人主义。近些年一方面放松了思想政治工作，一方面受社会不良风气影响，有些“文革”的后遗症还未彻底修复，也有政策方面和领导方面的缺点失误，都严重损害了医务工作者的思想行为。我国医务工作者的基本素质是好的或比较好的，从解放到“文革”的17年间经受了有益的教育和改造，3年经济困难时期医务人员没有消极怠工，没有医生搞不正之风，“文革”后期也还出现了不少有益的经验，如农村的合作医疗和城市专家下厂下乡下基层等等。在闭关自守的年代，还发扬了自力更生精神，开展了不少新技术、新调研、新药品、新器械。
提高医务工作者素质，首先是提高政治素质，同时提高业务素质。要有政策和制度保证，领导要以身作则。对青年医生要有培养计划和要求，要有优进劣退的竞争机制。近年实行的职称评定和人事管理制度有待认真论证和进一步改革。各级领导要更多关心医学生和青年医生的培养教育，为他们创造合理的生活环境、工作条件和学习锻炼机会。当前在一些医院，医生职责不清，医患关系淡漠，医疗服务质量下降，医疗效率不高。少数人仍然坚持走穴、回扣和接受红包请吃等不正之风。因此，既要加强教育，也要有正确的舆论导向和必要的法制管理。
, http://www.100md.com
总之，我国医学卫生工作，既有许多成绩，也有不少问题。各级领导和全医务界既不可低估问题的严重性，也不可过分顾虑改革发展的难度。国家总的形势是好的，医务工作者的整体素质是比较好的，今后各项工作都要更加强调质量和实效，力戒形式主义、分散主义和铺张浪费。只要政策对头，领导带头，广大医务工作者是能够自我教育、自我改革和积极前进的。我们的前景大有可为，也是任重道远，让我们共同努力吧。
作者简介:这是吴英NE2FD院士1998年12月接受中国医学科学奖授奖仪式上的讲演稿。它凝聚了吴教授一生经验和对当前我国卫生改革、医学发展的认识和建议。吴英NE2FD教授是著名心胸外科专家，又多年从事医院管理，创建了2所全国著名的心血管医疗中心，晚年全身心投入心血管疾病预防保健科普宣教工作，年近90耕耘不辍，各方面都卓有成效。他从医70多年，经历过旧社会黑暗时代，参予了新中国医疗卫生改革发展的全过程，正反两方面经验都很丰富。这篇文章充分反映了他对事认真，善于思考，关心全局，直言无忌的特点。我们希望大家在如火如荼的改革大潮中忙里偷闲，读一读这位医界前辈的忠告或许有益。
本刊编辑部
(收稿：1999-01-16), http://www.100m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