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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凌河农场发生了一起严重事故;一名军垦战士在维修收割机时,左手不慎被绞了进去。陈院长找我商量,我检查伤手,发现捻挫严重,皮肤脱套。想要保留伤手,必须送大医院去。场部领导特意把农场仅有的一辆吉普车派了过来。这一带最大的医院当然是‘合江医学院附属医院’了。陈院长亲自护送,非拉我上车。他说:“我对医学院不熟悉。现在,又发生了武斗,兵慌马乱的,怕找不到接洽的大夫。”我只好硬着头皮,勉为其难了。
农场距合江市大约120公里。为了争取时间,不超过伤后八小时的黄金手术期,司机加大了油门,但事与愿违,欲速则不达。吉普车途中抛锚,修了一个多小时,在坑坑洼洼的无等级公路上颠簸了四个多小时,傍晚时分方抵达合江市。
值急诊班的大夫是孟祥,正是我的同学。他见到我有些意外:“你咋来了?”“送伤员。”孟大夫见我很认真的样子;“病人呢?”“在车上,手脱套伤,收割机绞的。”“你们煤矿医院,创伤骨科是强项。人才济济,还用送这来吗?”我来不及解释,让他先检查病人。他打开血淋淋的伤手,皱起眉头,“恐怕保不住了,得截肢。”陈院长有些急了:“千万别截。”“这位是?”“阿陵河农场医院的陈院长。”“既然是内行,我就不说外行话了,这截不截肢,得由伤情决定。”我提议说:“那你请主任会诊一下吧。”孟大夫像不认识似的瞅着我,“你说梦话呢,自打*开始,我们这就没有过会诊。教授、主任全打成反动学术权威,你让我找谁会诊?”我真糊涂,早该想到这一点。一转念,还是不死心,就问:“高博教授也打倒了吗?”“他靠边站,扫厕所呢。”陈院长焦急的搓着手:“那咋办?我怎么向场部交待?!“方大夫,你快想想办法吧!”孟大夫已把手术协议书写好,让陈院长签字。我站在挂满大字报的走廊上发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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