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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美国 感悟中国武术(四)
http://www.100md.com 2007年8月17日 《中华武术》 2007年第4期
     (接上期)

    三位弟子

    在纽约,我有三位学生,他们是很好的朋友,平日里大家忙各自的工作,但每个周末都从不同的地方赶到一起,练习中国武术,然后,再去找一家中国餐馆吃中国菜。他们分别是麦克尔、乔治和丹尼尔。

    麦克尔是一位电脑工程师,他对中国武术有着浓厚的兴趣,已经练习了近10年。我在纽约期间,他抓住一切时机学习、请教,特别对传统武术的劲力、神韵和格斗提出了很多问题,他觉得中国武术发展到今天,熔铸了历代中国武术前辈的心血,我们应该把这些精粹都继承下来。我对他讲,即使是传统武术的套路,我们今天的人依然是无法复制的,因为远离了古人所处的特定历史年代,我们能做的就是把这些优秀的套路学习、继承下来。

    麦克尔对八极拳情有独钟,因为他身材魁梧、肌肉饱满,这次他学习的是八极拳的小架。他以前练习的是翻子拳,由于八极拳在劲力上和翻子拳是不同的,我先教他练习“金刚八式”。麦克尔对“金刚八式”中的“撑捶”和“伏虎”特别感兴趣,觉得这两个动作最能体现八极拳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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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克尔住在纽约的法拉盛,那里是一个中国城。之所以选择住在中国城,他说是为了更好地了解和学习中国的文化,感受中国人的生活方式。他非常喜欢中国菜,觉得中国菜营养丰富,颜色搭配也很美。他经常去一家中国餐馆,和餐馆的老板交上了朋友。麦克尔告诉我,当他在北京登上长城的时候,感到中国的文化太伟大了,他要用一生的时间来学习、体悟这种文化。

    麦克尔的上作比较忙,压力也比较大,晚上常常失眠。他说自从练习八极拳以后,感觉精力特别充沛。每次训练结束,我教他练习一些太极拳进行放松,他说睡眠好多了。特别有趣的是,一向滴酒不沾的他,一次和我吃饭,我要了一瓶中国的茅台酒,在我的鼓励下他喝了一大杯。第二天,他说:“真是不可思议啊,昨晚回去倒下没有5分钟就睡着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我以前只是吃中国菜,练中国功夫,现在看来还得喝中国最好的白酒——茅台。”他只能利用晚上和周末的时间参加训练,每次练得都很刻苦,我要求他一个“撑捶”做100次,而他每次都是练300次才休息。他对中国武术演练的“神”有着浓厚的兴趣,觉得这才是中国传统武术的魅力,让人找到自信,不怒自威。在教授八极拳小架的时候,我十分重视对功架和劲力的要求,麦克尔身材高大,无论做“拉弓势”,还是“跪膝”和“搜肚”,都练得呼呼生风。我告诉他,八极拳是猛攻硬打的拳术,如同美国的汉马吉普车一样,无坚不摧。当我表扬他的时候,他总是谦逊地说:“我人长得块头大,脑子反应慢,我知道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汗水。请相信我,我能练好的。中国有句古话叫‘笨鸟先飞’,我就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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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治是一位医生,他以前学过拳击、泰拳和菲律宾短棍格斗术等,对东西方武技在格斗方面的比较有一定研究。他对翻子拳特别痴迷,觉得翻子拳的拳法短小精悍,发力威猛,特别是西北的翻子拳融入了劈挂拳的吞吐开合以及灵活多变的步法,也有戳脚的飘点拧转。乔治对这种拳法的实战兴趣很浓,经常戴上手套和麦克尔一起打拳,一有机会便和我打起实战。他觉得利用翻子拳来格斗,上下周旋,左右出击,十分过瘾。

    由于乔治有很好的短棍格斗基础,动作很灵活,我教了他一些简单的鞭杆和短兵的技法,他觉得中国短兵格斗中的单双手互换很神奇,能根据对手不同的招法和站姿进行换手,而双手的打击力量更大些。他希望能有时间到中国拜访我的通备武艺业师张克俭先生,目睹“翻拳王”的风采。

    乔治的女朋友是上海人,他说他喜欢中国文化,更喜欢中国人的含蓄、自然。他对中国的传统文化神往不已,也接触和学习了中医的一些简单知识,他认为中医是中国人智慧的结晶,和西医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体系,都能达到治病救人的目的。但是,当美国人逐渐认可并接受刮痧、针灸等中医治疗的时候,在中国国内,对中医的贬抑和否定甚至叫嚣取消却一直没有停止,让西方人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中国人要否定自己的文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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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尼尔也是一位电脑工程师,主要从事视频制作,在曼哈顿市区工作。每次训练,他都要乘一个钟头的火车到法拉盛,训练结束后常常赶最后一班火车回去。丹尼尔练过几年少林拳,喜欢工整大方的武术,这次他除了和麦克尔一起学习八极拳,还专门学习了甲组棍术。甲组套路编写于上世纪60年代初期,基本上都很长,对功架有比较高的要求,演练起来动迅静定,舒展道劲。我告诉丹尼尔,甲组系列套路是我在90年代跟随高西安先生学习的,在功架方面受高老师影响很大,同时又受到以劈挂拳见长的师母王秀云老师的指点,因而动作演练融合了一些劈挂拳的吞吐收放,当然幅度是比较小的,但更具韵味。丹尼尔对这种劲力很感兴趣,说一定要把这种劲力学到手。

    在纽约期间,生活上受到三位弟子的热情关照,从住宿、饮食、旅游等方面悉心备至,亦让我在异国有了一种安全和稳定的感觉,借行文之机,向他们表示感谢!

    一点感想

    纽约的法拉盛,是一个华人聚集区,人们常说,即使不会讲英语也可以生活下去,因为在美国很多地方都有大大小小的“中国城”,从吃穿住行都是清一色的中国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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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多年前,电视剧《北京人在纽约》有一段开场白:“如果你爱他,就把他送到纽约,因为那里是天堂;如果你恨他,也把他送到纽约,因为那里是地狱。”站在纽约的街头,看着许多黄皮肤的中国人在城市里匆忙地穿行,感叹人生是一部波澜壮阔的奋斗史诗,每一个人都在寻找自己的梦想,在大洋彼岸,每一个中国人不再是个体,而是中国文化的传播者。中国武术也是如此,正是有了昔日的华侨,才将中国武术传播到海外并生根发芽。今天一批海外武术家仍然勤恳而自豪地为中国武术在海外的传播而不遗余力,他们虽然离开了故土,但血液里依然奔流着中国文化的气息,他们谨守着这份不变的文化血脉,在异国的土地上打出了“中国功夫”的一个又一个神话。

    中国武术在美国的状况也是不容乐观的,面对拳击、泰拳、空手道、跆拳道、巴西柔术等武技的挤压,常常在一些武馆里被当作“配菜”,而居于“主菜”地位的往往是空手道和跆拳道,让海外的武术家们无可奈何。导师邱丕相先生暑假期间在美国和我的朋友程平真先生参观了几家规模比较大的武馆,给我发来信息:“武术在国外同样竞争不过跆拳道和空手道。必改无疑,否则面临生存危机。”

    电视剧《北京人在纽约》的主题歌唱到:“千万里我追寻着你,我依然是我,你却不再是你。”今天的中国武术何尝不是如此。中国武术进入奥林匹克是几代武术人的梦想,也为此付出了不懈的努力,但是,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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