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要是一个小女孩长得可爱非常，会有一个让其他女孩暗暗羡慕的别称：洋娃娃，如果是上海人，就叫做洋囡囡；及至长大成人出嫁抱着孩子回娘家，街坊长辈已经叫不出当年小女孩的芳名，却一定记得洋囡囡这个别号：啊呀，洋囡囡的孩子都这么大了；因为洋娃娃是一个受称赞的雅号，所以可以一直叫着，人家听了也开心。直至东欧女人名字的中文译名，莎拉波娃、库尔尼科娃，其实人家名字里并没有“娃”的意思，但是“娃”是最传神、也最富有联想的。

    一个小女孩的最高荣誉是像洋娃娃，反过来，一个洋娃娃的最高荣誉是像真人一样；人向往虚拟世界，虚拟世界却以人作为范本。说不清楚到底应该是人像洋娃娃一样，还是洋娃娃像人一样。这事情原本并不重要，只不过是女孩子的一个洋娃娃，就如同男孩子的一部玩具车一样，芭比娃娃和穷孩子手里的布娃娃没有本质区别。但是区别不经意地暴露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