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年代五十年代里的生育故事
生命的孕育过程总是刻骨铭心,但时间流水的冲刷还是会使往事变得模糊不清。
不过,总有一些片段会沉淀下来,成为每个过来人值得纪念的回忆。
本刊特地访问了经历过或正经历着创造生命历程的普通人和专家。他们讲述的故事,也许会让你捧腹,也许会让你苦笑,也许会让你沉思。
无论如何,它们都是真实的过去和现在,是历史无法抹去的中国人在生育方面走过的沟沟坎坎。
70岁的老李:
一个避孕套用了五回
我今年70岁,1959年时,28岁的我就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了。我本来不想那么早要孩子,但是那时候根本没有人谈论避孕,压根儿不知道怎么才能将“每四年生一个,共生三个孩子”的计划付诸实施。好不容易托朋友搞来几个避孕套,当然要省着使。于是我每次用完了,就用肥皂洗干净,晾干后抹上滑石粉,下次再用。“供应”紧张的时候,我一个避孕套用了五回!实在不能用了,又搞不到新的,只好体外射精。这样的结果,就是结婚后第一个四年就提前完成了一辈子的生育计划。1960年,被三条“鼻涕虫”折磨得筋疲力尽的我痛下决心,乘出差之机在外地做了输精管结扎术,一了百了。为什么要跑到外地去做手术?当然还是怕给别人知道啦!
故事背景:20世纪50年代,是妇女们争做“光荣妈妈”的年代,人们认为家里人丁越多越兴旺,所以基本上没有人避孕。而且,那时候人们认为性是淫秽的,书上不谈,亲友间不交流,想避孕只好自己偷偷摸摸瞎折腾。20世纪60年代以后,人们才认识到多子女的沉重负担,流行的口号渐渐变成:“一个太少,两个正好,三个太多了。”然而事实上人们的避孕知识和药具仍然少得可怜,一个接一个地生,有时候是很无奈的事。
62岁的刘女士:
做完月子,人臭不可闻
我坐月子的时候,是1961年夏秋之交,天还很热。可是母亲说产妇受不得风,不能开窗,要穿长袖长裤,头上还要扎上带子;不能刷牙,只能漱漱口,否则以后牙齿会早落;不能洗澡,不能碰水,不能洗头,只能隔几天用湿布擦擦身;……快满月时,我脖子上长满了脓痱子,指甲里墨黑墨黑。虽然像那时的每个产妇一样,我早早地剪去了一头长发,头发还是结成了硬盔甲,臭不可闻。去医院产后检查时,我穿的还是那身“流行”的“孕妇装”:上衣是拆去芯子的棉袄罩衫,下装是腰里加缝了一条宽紧带的破裤子(好裤子不舍得如此改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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