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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日子
http://www.100md.com 2006年7月8日 《老年教育》 2004年第10期
     “发烧了,才知道不发烧多么清爽。咳嗽了,才体会不咳嗽的嗓子多么安详。刚坐上轮椅时,我老想,不能直立行走,岂非把人的特点搞丢了?等到生出褥疮,一连数日只能歪七歪八地躺着,才看见端坐的日子其实是多么晴朗。后来又患尿毒症,经常昏昏然不能思想,就更加怀念起往日时光。终于醒悟:其实每时每刻我们都是幸运的,因为任何灾难的前面都可能再加一个‘更’字……”这是史铁生在《病隙随笔》里说的,他说得很从容,听不出一点沮丧。

    “衣够穿,饭够吃,下雨天屋顶不漏水,太阳天头上有斗笠,这就是再好不过的日子。”这是我祖父说的。祖父花了84年的光阴跟土地、庄稼打交道,最后离去的时候,是在田间扯杂草,累了,说要休息休息,坐在田垄上抽水烟,刚点着火吸了两口,就在微笑里去了。

    “35岁过后的某天突然想起,若是能陪健在的娘亲在午后的沙发上随便唠唠嗑,那真是个好日子;45岁突然明白,初恋失败那天,一个人拎着酒瓶跑到无人的角落边喝酒边失声痛哭,那真是个好日子;55岁,能看着自己的儿子和3岁半的孙子下象棋,父子俩为悔一步棋而吵闹……那是最美的日子;65岁,终于意识到,年年岁岁,岁岁年年,曾经的哪个日子不都是个好日子?!”说这话的人,是个很平常的老人,他一辈子都是平头百姓。

    “一个孩子眼中的美好日子,只要快乐便是;一个浅薄的人会认为所谓好日子,就是欲望得以实现的时刻。惟有在痛苦中浸泡过、在孤独里煎熬过的人,才能真正深刻起来,才能充分意识到,只要皮肤能感受到痛觉,心跳的频率能为意外的喜怒哀乐的出现而有所变动,头颅还能思考……便尽是美好的时光。”这是一位外国哲学大师说的。

    我说,若是陌生的你此时此刻能借助这篇短文与陌生的我握握手,于你于我,今天也是个好日子。, http://www.100md.com(蔡 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