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第五大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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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纸、印刷、火药、指南针被誉为中国的"四大发明"。在预防医学方面,中国古代发明的预防天花的"人痘接种术",堪称中国的第五大发明。
在世界医学史上,天花是波及面广、危害严重、流行时间较长的烈性传染病。
大约公元2世纪时,天花由国外传入中国,当时称"虏疮"。晋代医家葛洪在《肘后备急方》中最早描述了天花病的症状:"发疮头面及身,须臾周匝,状如火疮,皆戴白浆,随决随生","剧者多死",而且将在幸存者的皮肤上留下许多瘢痕。自天花在我国流行之后,古代医家创造了一些治疗方法,在预防天花方面也作了一些探索。
我国最迟在16世纪中叶就发明了人痘接种术。任何新方法新技术都要经历一个逐渐完善而后被认可、推广的过程。起初,人痘接种术受到当时的世俗观念的影响,使这样一项造福人类的医学发明没有得到迅速推广应用。直到清代康熙皇帝的提倡,才被列入政府计划,得以推广。1681年,康熙鉴于"国人多畏出痘",于是招聘江西种痘医生朱纯嘏入内庭。朱纯嘏先后为皇室成员、各藩王大臣种痘,"凡所种皆得善愈,遂由此千万人之生者"。在推广应用人痘接种术预防天花这一点上,康熙的确功不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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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家在人痘接种的实践中,不断改进痘苗的选择和接种方法,以提高接种人痘的安全性和有效率。清初《张氏医通》介绍了当时主要的接痘法:痘衣法和鼻苗法(包括浆苗法、旱苗法与水苗法)。在人痘接种术应用、传播的过程中,它的技术也不断得到改进,如痘衣法改为痘浆法,旱苗法改为水苗法。因为痘衣法是把正在出天花的患者穿的贴身内衣给未出过天花的人穿两三天,后者产生对天花的免疫力。后来发现,这种方法不可靠。因为有时难以产生免疫力,有时接种者可因感染太重而死亡。而痘浆法则是用棉花团蘸天花患者的痘浆液,塞入未出天花者的鼻腔内,这种方法一般不会出现没有免疫反应的情况,但也难免染上重型天花,它是鼻苗法中最初采用的一种。为了防止出现接种者染上重型天花的危险,医家在痘浆法的基础上又加以改进,先后提出旱苗法、水苗法。旱苗法是将天花病人痊愈期的痘痂研细,吹入接种对象的鼻腔内,水苗法则是将上述研细的痘痂用净水调湿,用棉花团蘸后塞入鼻腔内。
除了接种方法之外,古代医家还对痘苗的优劣进行筛选,并发现了一些规律,掌握了改时苗为"熟苗"的技术。这种"熟苗"毒力缓和,更具安全性。可见,人痘接种术之选种育苗与现代疫苗的科学原理是相同的。因此,接种人痘预防天花是相当可靠的。由于预防天花的效果较好,17世纪末,经过改进的人痘接种术已经在我国得到推广和普及,使天花在中国没有造成像欧洲那样"半数以上人的脸上痘痂"和"墓园中挤满死尸"的惨状。我国人痘接种术的发明和成功应用,很快受到外国人士的重视,并以各种途径传播到世界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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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688年,俄国就派人到中国学痘医;后来经过土俄战争和丝绸之路,中国的人痘接种术传到土耳其;英国驻土耳其公使夫人蒙塔古在土耳其学会人痘术后,于1718年带回英国并加以传播,使之盛行于欧洲。大约18世纪20年代,人痘接种术开始在美国传播。1744年,杭州痘科医生李仁山赴日,首次把人痘接种术带到日本。1752年,《医宗金鉴 》传入日本,1763年又传入朝鲜,这样,人痘接种术在东亚乃至亚洲其它国家和地区广为传播。
我国的人痘接种术传入欧洲,不仅对欧洲人民预防天花作出了贡献,而且还对后来英国人痘医生琴纳( 1746-1823年)发明牛痘接种术产生了一定的启发作用。据德国医史学者文兹茂所撰的《医学五千年》载,琴纳在1796年发明牛痘接种术之前,曾是采用人痘接种术的人痘医生,他常用中国的人痘接种术来预防天花。在这基础上,他创造性地采用牛痘为一男孩接种,并获成功。很显然,牛痘是受人痘的启发而发明的。1805年,琴纳的牛痘接种法传入我国,才逐渐代替了有数百年历史的人痘接种术。
人痘接种术不仅是牛痘发明前预防天花的有效方法,而且更为重要的是,它为人工免疫法开了先河。1979年10月26日,世界卫生组织在肯尼亚首都内罗毕宣布全球消灭天花,这是人类医学史上最为光辉的一页。这一胜利要归功于英国琴纳发明的牛痘接种术,更要归功于中国发明和传播的人痘接种术,它的历史功绩不可磨灭。(图/景新), http://www.100md.com(朱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