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水穿石(1)
引子中国之大,像我们文中这样的医生一定很多,只是相遇的机会很少。一位名叫包淑萍的女患者也有同感:“这样的人特别少有。”包是这位医生的第7位接受肝脏移植的病人。1999年6月26日,她有幸在他的那双手下,完成了“背驮式”的肝脏再造工程。包特别强调说:“少有”绝不是因为他赋予我生命之后的谢恩,也不单纯感于一个医生医术的精湛,应该说是对于“人的”珍视和感动。
这位“特别少有”的医生供职于南京鼓楼医院。医院宣传部提供的资料显示:他主持开展的肝脏切除手术近2000例,死亡率仅为0.4%。准确地说,自90年代后长达十几年的时间他竟是绝无一失。他是中国“背驮式”肝脏移植第一人,完成移植手术83例,成功率98%,且存活纪录与国际领先水准旗鼓相当。作为肝胆外科医生,这该够得上是一份非常精彩的业务报告。
他本人,面白、洁净,因为“严谨、求实”的因子长年无休止地渗透,他的脸上看不到多余的浪漫。即使不穿白大褂,同样传递出职业的素淡。
他与外科……
30多年前,南京医学院医疗系录取他纯属偶然。但是因为他,这种偶然成了未卜先知的神算。就像预先把姚明放到了篮球场一样。他注定属于临床医学,而且确切地说属于外科。当初的解剖课,师长们已经预感,一个优秀的外科医生难得的准确、清晰、细腻的特质居然在他的分离标本中尽显。
大学三年级在淮阴实习,那是没有规范的年代。夜班,只有他一个实习医生独自镇守。结果,危急病人真的来了。很多时候,一条性命竟是像赌注一样生死在天。病人不知自己撞上的是在读大学生。万幸的是这是非同一般的大学生。其实他丝毫没有儿戏的成分,既然敢于领命值班,便是早有独当一面的准备。他当即做出诊断:小肠坏死。而救命的办法只有一条:立即手术。他把平时积攒在心里的所有领悟,从重复过数千遍的模拟中,第一次让它痛快地流泻出来。大学生独自手术那是禁令,好在此次违禁行为居然“违”出了一条性命。之后,媒体反话正说,他成了教学相长的典范。
“我就喜欢做外科医生”。这么直白的吐露,在当初的校园中深深地打动了她——一位对他的人品才华仰慕的女校友、他后来的妻子。在几十年的共同生活之后,妻子终于明白“喜欢”对于事业是一个多么玄妙的字眼。它可以使奉献、勤勉等饱含艰辛的词汇变得钟情而热烈。
90年代中期,他在澳大利亚墨尔本大学奥斯汀医院的国家肝脏移植中心访问学习。明智的外国留学生们几乎把获取当地“行医执照”视为妄想。很奇怪的是,以维护行医尊严而自命清高的澳洲人,却在这位中国留学生的面前收敛了偏见。而且这样的破例竟是在短短的一个月的接触之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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