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老先生们，常常被他们身上的礼数感动。

    比如采访老画家戴敦邦，每次我离开他家时，不管他在做什么，必定要放下手中事，起身拄着拐杖一直送我出家门，一直送到楼道口，一边还要叮嘱儿子把我送出小区到大路上为止。有时我走出很远，回头一看，发现他竟然还站在楼道大门前，犹自微微摇手目送。我想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后辈，何以克当。

    这是待客之礼。

    采访历史学家陈绛也是这样的。88岁的他住在医院病房，我告辞的时候，他执意起身，我连忙扶住他胳膊说留步留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