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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命的另一半
http://www.100md.com 2016年1月1日 《老同志之友》2016年第1期
     我妻杨秀兰,其貌不扬,高个儿,黑黑的,标准的家庭主妇,我家的核心人物,我生命的另一半。

    想当年,我正读师范,她就嫁给了我。四碗白菜、萝卜吃完之后,洞房里,就剩下一本正经的我和春风满面的妻。我说:“我是个穷学生。”妻答:“山沟里缺文化人。”“我将来要当个教师。”“人民教师最光荣。”

    我记住了妻的话。在以后的40年里,常常顶星走,伴月归。妻上顾老,下顾小,看我领回一张张奖状,似乎有使不完的劲儿。

    三年困难时期,妻挖野菜拌谷糠度日,从食堂打回的两碗稀粥,只有年迈的爹妈独享。妻还安慰我说,“苦难是人克服的,可别退坡。”

    商海大潮时,有同事“下海”,赚得大囤满小囤流,我家地无一垄,衣兜干瘪。妻总笑着说:“别看那个,教好书就得了。”

    聊天时,妻最喜欢听我讲班里的“小调皮”和“小捣蛋”。一次听我说起因父母离异在寒风中冻得打颤的小女孩时,妻眼睛红了,夜里悄悄一个人飞针走线。当那件新棉衣递到我怀里时,还带着她的体温,妻又叮嘱说:“记住,你是老师,可不能忘了孩子们的冷暖。”

    农村的冬夜常停电,我和妻会在油灯下唠嗑儿。妻说:“某某发大财,坐火车乘飞机,逛遍全中国。”我故意说:“那咱也上北京,下广州,住宾馆,吃大菜。”妻却摇着头说:“坐飞机头晕,吃大荤难受,啥也比不上小米粥就成菜条。”

    “这么说,嫁个穷教书的还嫁对了?”我问。“下辈子还嫁你这个教书的。”

    “傻瓜,教书匠有啥好。”我鼻子酸酸的。“念书人懂事,心眼好,待人诚恳。”

    “苦还没吃够?”我问。“苦中有甜。” (李大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