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 期刊 > 《老同志之友》 > 2016年第2期 > 正文
编号:12970196
大师的年味
http://www.100md.com 2016年1月15日 《老同志之友》2016年第2期
     进入腊月,农历新年就慢慢近了。每当此时,关于春节年味的话题,就会萦绕在很多人的心头。大师们笔下浓浓的年味,更让人回味无穷。

    老舍过年喜欢热闹,每年春节,他家的小院里都会举办猜灯谜活动,猜中的人都会得到一份小礼品。老舍在《北京的春节》一文中,用他那优美的笔调,描绘了老北京春节前后的日程、活动、玩意儿、吃食、礼仪、景观。以至于有人读后惊呼,这哪里是篇散文,分明就是一幅活脱脱的老北京民俗风情画卷。其实老舍的名字也和春节有关,老舍出生于腊月二十三.第二天便是立春,父母为他取名舒庆春,就有庆贺春天到来的含义。

    梁实秋在《过年》一文中曾回忆道,早在民国前一两年,家中除岁方式已然做了“维新”。“我不再奉派出去挨门磕头拜年。我从此不再是磕头虫儿。过年不再做年菜,而向致美斋定做八道大菜及若干小菜。”只是除夕要守岁,不过十二点不能睡觉,这对于一个习于早睡的梁实秋是一种煎熬。梁家前庭后院挂满了灯笼,又是宫灯,又是纱灯,烛光辉煌。地上铺了芝麻秸儿,踩上去咯吱咯吱响,这一切当然有趣。“初一特别起得早,梳小辫儿,换新衣裳,大棉袄加上一件新蓝布罩袍、黑马褂、灰鼠绒绿鼻脸儿的靴子。见人就得请安.口说:‘新喜’。”

    向来以冷峻示人的鲁迅,也曾写过一篇《过年》,对人们过旧历年表现出的“格外的庆贺”“比去年还热闹”“比新历年还起劲”,表示了他的赞赏。他自己则是:“我不过旧历年已经二十三年了,这回却连放了三夜的花爆,使隔壁的外国人也‘嘘’了起来:这却和花爆都成了我一年中仅有的高兴。”第二年除夕之夜,鲁迅写信对友人说:“十多年前,我看见人家过旧历年,是反对的,现在却心平气和,觉得倒还热闹,还买了一批花炮,明夜要放了。”

    刘绍棠笔下的年味更浓,更香,更纯。他在《本命年的回想》中的过年是这样的,“除夕时,等到打更的人敲起梆子,梆声中才能锅里下饺子,院子里放鞭炮,门框上贴对联,小孩子们在饺子上锅之前,纷纷给老人们磕辞岁头,老人要赏压岁钱,男孩子可以外出,踩着芝麻秸到亲支近脉的本家各户拜年,压岁钱装满了荷包。天麻麻亮,左邻右舍拜年的人已经敲门。开门相见七嘴八舌地嚷嚷着:‘恭喜,恭喜!’‘同喜,同喜!’”刘绍棠更看重的还是年节本身,是年味、年俗、年文化,这些在他的j心中占有很重要的位置。

    不过,也有反其道而为之的人。国学大师梁漱溟先生的过年方式可谓特别。据说,他过年期间绝不看戏,甚至不许他的家人去看。这个长期在农村生活、体会过农民苦楚的大师认为,看一场戏就花去几块钱,实在是一种罪恶。他选择的除岁方式,通常是奔波劳碌,其忧国之心堪为后世楷模。

    过年的传统有很多,想过一个真正的年还真的不容易。林语堂先生曾做过统计,从除夕到正月十五,共有130项民俗,例如贴窗花、踏青、采摘梅花灯。现在年轻人改成了以听音乐、看电影、微博拜年等各种新奇的玩法欢度春节。因此,即使“年味”因时代变迁真的一度“变淡”,但那也只是暂时现象,看看每年春运多少中国人为回家吃一顿年夜饭而“在路上”奔波,就不得不为中国年的强大生命力和吸引力所折服。 (张光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