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杀:藏在隐蔽处的政治(2)
社会与文艺界的情况也并不太平。在俄罗斯,2006年,多次参与报道车臣问题并与莫斯科人质绑匪谈判的著名女记者安娜-波利特科夫卡娅中枪身亡,凶手无处可寻。2001~2006年,至少13名記者遇害。文化界人士一次次遭遇暗杀,人们批判这是因为腐败已是俄罗斯社会机体中的毒瘤,政府与警察部门的不作为使俄罗斯成为“没有遮拦的穿堂院”:合同杀手不断出现,意识形态基础遭到破坏,拜金主义横行,年轻人价值观念虚无,思想偏激的极端人士充斥社会……“俄罗斯病了”。
无独有偶,法国巴黎的犯罪率也在显著升高,吸毒人数高企,暗杀、爆炸层出不穷,社会正逐步体现出不断加深的经济与精神危机。
可见,即便是在新时期,暗杀也并没有走远。暗杀逐渐跨越了政治异见的藩篱设限,社会黑暗势力与在改革中忧患既得利益丧失的集团一起,将“暗杀之箭”对准阻挠其金钱获取、地位保障的所有人。
暗杀手法的演进
早期,暗杀常用的手法与工具是匕首、枪械等明制工具。随着暗杀越来越受到道德的谴责以及制毒技术不断演进,为保证成功率,当前暗杀的手法更多使用毒杀。毒杀被称为“历史最久、实施简易,但却最难防范”的暗杀手法。
比如,解放巴勒斯坦人民阵线组织前领导人哈达德,因两次劫机事件成为以色列情报与特殊使命局(摩萨德)的头号追杀目标。摩萨德在巴格达发现哈达德的潜逃踪迹后,买通巴勒斯坦人,在哈达德最喜爱的食物——巧克力中放置慢性毒药。1978年3月,哈达德因毒素累积过量去世。
2004年,乌克兰前总统库奇马遭到政敌陷害,食物中被投放二[吃] [恶]英——一种无色无味却是目前人类已知最毒物质之一的溶剂。由于诊断及时,库奇马体内的二[吃] [恶]英遭到清除,所幸保命;但由于中毒,库奇马脸部长出许多脓疮与蓝斑,脸形畸变破相。
2010年,巴勒斯坦伊斯兰抵抗运动(哈马斯)重要成员马巴胡赫在迪拜酒店被暗杀。尸检结果显示,马巴胡赫体内被注入毒药,致使其心脏病发去世。警方随后逮捕了持英国、爱尔兰、德国、法国等国伪造护照入境的11名涉案以色列裔嫌疑人。此事引发了一系列国际争端。时任英国首相布朗要求对伪造与盗用英国公民护照信息事件进行详查。随后,阿联酋警方披露证据直指摩萨德是幕后凶手,爱尔兰表示将“严正看待”,德国外长表示将介入调查,法国外长则对摩萨德进行了谴责。以色列情报机构摩萨德陷入了新世纪以来的又一次巨大危机,其首脑梅厄·达甘不得不引咎辞职。
暗杀的预防
既然暗杀如此长时间、大范围的存在,发现其运行规律并进行预防是防止暗杀的有效办法之一。美国财政部特勤局和美国司法局曾进行过一项长达5年的研究。研究从1992年开始,调查了1949~1996年间已经实施或计划实施暗杀行动的83名犯罪分子,得出了如下一些结论:
首先,从动机上来说,暗杀者既可能为政治派别斗争制造混乱实施暗杀,也可以为扬名、为赎金、为了报复、为制造恐怖气氛实施暗杀。因此,从暗杀者动机来看,其暗杀对象各有不同,涉及面广,难于统一。
其次,从精神层面分析,研究所调查的暗杀犯罪分子在教育水平、年龄、性别、从业经历等方面显示较大差异,不存在一幅暗杀者的标准精神画像;同时,研究发现,从事暗杀多是一项精准、精心的理性活动,少有暗杀者受到精神疾患的驱使。如果有人从口头上发出了暗杀威胁,那么其实施的概率也大,因此要特别留意发送危险信号的人群。
第三,要避免暗杀,则要从潜在的暗杀者、导致其精神压力的事件、生活情境及所要暗杀的目标四方面入手。如果潜在的暗杀者在平时舒压时方式多样,不曾出现精神焦虑、难以接受现实或自残等攻击性行为,则其成为暗杀人员的可能性小;如果未产生某些突致行动者心理骤变的压力性事件,则暗杀的可能性小;如果潜在暗杀者与周边人际关系较为亲密,则较之人际关系疏离者,其成为暗杀者的可能性小;如果暗杀目标安全警觉高,难于接近,则暗杀的可能性小。
【责任编辑】王 凯 (黄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