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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在东方 陇东的旧都记忆(2)
http://www.100md.com 2017年8月15日 《百科知识》2017年第16期
佛在东方 陇东的旧都记忆

     据《长阿含·大本经》记载,释迦成佛前还有六位佛陀,即毗婆尸佛、尸弃佛、毗舍浮佛、拘留孙佛、俱那含牟尼佛、迦叶佛,与释迦并称七佛。克孜尔早期石窟中就有七佛壁画,敦煌、酒泉出土的北凉佛塔也有七佛浮雕,但像南北石窟寺如此宏大的七佛窟,却从未出现过。对此,兰州大学学者木十戍的见解颇有见地:云冈“昙曜五窟”是以北魏太祖到文成帝五位帝王为原型雕刻的,而奚康生时期,北魏恰恰经历了七位君主,七佛可能象征着七代君王。奚康生此举不无讨好皇帝之嫌。

    奚康生是洛阳大员,他出任泾州刺史之时,龙门石窟正是方兴未艾,按理说会将洛阳的新风气带到泾州。可奇怪的是,南北石窟寺却充满着对旧都平城的回忆:165窟为覆斗形顶,窟门上方有采光的明窗,而明窗在中国最早发端于云冈。窟门左侧的普贤菩萨骑在一头温驯的大象上,眉目娟秀,嫣然带笑;右侧的护法神阿修罗天三头四臂,左面是愁容,右面是忿怒相,正中如同一个憨态可掬的童子。值得一提的是,骑象普贤最早见于云冈,而阿修罗天的“童子相”与云冈也如出一辙。

    为何南北石窟寺会蕴含如此多的云冈“基因”?“南石窟寺碑”提供了一些线索,古碑虽已漫患不清,“内备帷幄,永委霜绒,专节戎场,辟土之效未申……”一行隶书却尤可分辨。奚康生常年征战在外,出任地方大员,对新都洛阳并不熟悉,相反,他的童年、青年在平城度过,与许多北魏大臣对平城恋恋不舍一样,浓郁的旧都气息一直充斥着这位“北魏耆老”的回忆。这或许是一个合理的解释。

    几经辗转,“南石窟寺碑”已从泾川文庙挪到了王母宫四合院中,王母宫是陇东少见的中心柱窟,窟壁分三层雕有大小造像百余尊,中心柱四角是背负宝塔的大象。1923年9月,曾用极其野蛮的手法盗走26方敦煌壁画的美国人华尔纳就来过王母宫,那也是他在甘肃的第一次探险。在简单地测绘、摄影后,他凿走7个佛首,带回了哈佛大学美术馆。从狭长的甬道步入王母宫,佛像或头颅不存,或身形斑驳,加之建国后曾用水泥砂浆加固窟壁,不知多少佛像就这样永远尘封在冰冷的水泥中。

    百里绵延的石窟长廊

    洛阳的风气还是来了。在泾川县城去南石窟寺的路上,沿途丘壑林立,洞窟三五成群。一个叫“丈八寺”的小山冈残存几个佛窟,洞窟之间有门洞相连,有的还有灶台痕迹,看来是僧房窟。最里面有尊高约5米的佛像,当地人称其为“丈八爷”,表层泥塑虽斑驳殆尽,眉目之间却透露一股清秀之气,龙门石窟的“秀骨清像”之风隐约可见。泾川学者张怀群发现,泾河流域尚有罗汉洞、千佛寺、韩家沟、太山寺等洞窟500余个,绵延近百里,连成一条“石窟长廊”。

    笔者爬上山顶,泾河蜿蜒着流向远方,河谷吹来微凉的风拂过齐腰的枯草,远山的洞窟若隐若现。丝绸之路进入泾川后一直沿着泾河河谷穿行,可以想象有多少僧人携带着经卷梵像,披着陕甘高原的黄尘,向河西走廊、向西域进发;又有多少僧侶在深山峡谷中深居简出,勤心观禅。那远山的洞窟如同步步莲花向东方蔓延——那里是洛阳的方向。

    【责任编辑】王 凯 (萧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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