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两代人的疼
再见他时我突然被他的苍老蜇了一下
时光终归是个残忍的东西,它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毁掉一切。如一段长久的感情、一尊精致的雕塑、一个人的样貌,或是拉长了的影子。
大四实习还没结束的时候,父亲就不停地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家,他的语气软绵又轻柔,带着点孩子气的期待。因为忙着做材料,对于他的催促我自然有些不耐烦。我语气急冲地跟他说,等到实习结束后就买票回家,不要总是这样催我。
大概是语气太过敷衍,父亲再说话时,我能明显听出他语气中夹杂的失落,满腔欣喜也化为简单的叮嘱,随后他便挂了电话。
那个时候,我完全不理解他的矫情,甚至在心里面埋怨过他的小家子气。他不懂我在生活中的艰辛,他也看不到我与生活这个怪物殊死搏斗的挣扎,他一心想将我圈养,锁在他的身边,守着他。
我们都觉得彼此变了,我不再是他印象中那个听话懂事、好掌控的小棉袄,他也不再是我记忆中那个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超人,我们是那样的相似,又是那样的疏离。
飞机落在咸阳国际机场,天冷得可怕。我还没适应这样的寒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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