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很风流，女人都咬着牙忍了。第一次是在她怀孕期间，她心想：这怪不得他，是男人啊!第二次、第三次……她记不清了，男人身边的女人走马灯般地换，但都是明着的，那时候男人酒席上带的女人，就是他的新欢了。而她，按男人的说法——是带不出去的。

    女人恨，恨得心口疼，但也没办法，她只上到小学五年级，男人却是这个城市里的知名文人。他和那水样的女人有说不完的话，跟她“没有共同语言”，什么是共同语言，她不太懂，只觉得男人如今连方言都不怠说了，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听着别扭不亲切。十七岁她嫁给他的时候，夜里在被窝里能说多少悄悄话呀，那时候公婆在隔壁的房间，一咳嗽就震天响，他就压低了嗓门在她耳边说话，冬天里呵得耳朵暖暖的、痒痒的。白天干完农活，晚上男人就在昏黄的灯下写啊写。后来他就收到了从遥远的地方寄来的书，男人管那叫样刊。第一次收到样刊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