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今年是我结婚第十个年头了，丈夫有事业，孩子又健康，表面看起来，家庭生活平静顺利，波澜不惊，但和世间很多东西一样，平静的表面下面，往往蕴藏着不平静的元素。

    反思十年的岁月，如果一定要说出什么问题的话，夫妻之间的性生活，已无形中成了让我倍感困扰而又难以启齿的事情。

    和丈夫真正的性生活开始游刃有余是结婚两年以后。那段时间我们感情很好，几乎没有吵过什么架，甚至有时他随便搂搂我的肩，我都会感到身体的战栗，年轻夫妻的快乐，简单轻松。他喜欢对我说很多情话，尤其是做爱的时候，很长时间，我都没有想过这意味着什么，以为这肯定是夫妻关系中最正常的一幕。我很享受这样的感觉，在他的甜言蜜语中，心很容易就打开了。

    结婚五年后，我们有了孩子。孩子两岁以前，我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天天都很累，又要上班，还有家务……丈夫那段时间应该说还是比较体贴的。

    时光匆匆，孩子慢慢大了，猛然回头，我才发现，我和丈夫和谐的性生活，竟也不知不觉消失了。

    那是三年以前的一个中午，孩子在幼儿园没有回来，我在家里睡午觉，他突然有空回来了。难得没有孩子在旁边，就两个人，面对这么空荡又安静的空间，突然有种偷到了幸福的感觉。

    实际上，儿子出生后，一直是我带着他睡，晚上和丈夫的“功课”，常常是三下五除二，生怕惊动了孩子或者怕他突然醒过来。我们已经记不清楚有多久没有这样空闲的日子了，他有点兴奋，拉了窗帘，又拥抱我，但很快就觉得有点慌乱，其实我也很不习惯这样的机会了，结果等我们上到床上，才发现很多事已和从前完全不同了。

    首先他不会说情话了，他的嘴闭得紧紧的，身体僵硬，我只能看见一张亢奋充血的脸，阳光穿过帘布射进来，带来说不清道不明的干燥和烦闷气息。我的身体，怎么也打不开，就好像一块没有清水流过的田，我甚至感到横一道竖一道的干涸感。

    他的样子，突然就让我想到了自己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