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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逼走了我的父母，因为他说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所以必须承担传宗接代的任务。于是，妈流着泪摸了摸我的小脸，然后跟着父亲一起离开了村子，去了外地做超生游击队。妈临走时告诉我说，在家好好听话，多干活，要懂事。那年我5岁，爸妈走了以后，他说，以后就咱俩在家了，你要听话。我只点头，不说话。

    他去田间做农活，我就带上小竹篮跟在他后面，在山坡挖野菜，回来后洗干净，然后蘸酱吃。他用黑黑的筷子夹了好大一团放到嘴里嚼得发出了声音，然后问我好吃吗，我吃了一小口，说，苦。他不但没有安慰我，还说，这已经不错了，快吃吧。没让你饿着就行了。于是，我就学着他夹了一大团放到嘴里使劲嚼，像是要把牙齿嚼碎。那菜确实是苦的，我洗过菜的手会苦上好几天，怎么洗都洗不掉。村里人都在背地里说，这孩子可真命苦啊。我想，苦就是菜的味道。

    外婆来看我的时候，我就坐在门槛上，给鸡喂食。外婆说怎么自己啊，我说他去锄草了，他说让我在家好好喂鸡，鸡下蛋了就给我买本子和笔，让我上学。外婆忽然蹲下来抱着我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还说着作孽。我不知道外婆在说谁，我说外婆我去拿饼子给你吃吧，等我一会儿喂饱了鸡就可以跟你说话了。外婆说跟我去待几天吧，找你表姐玩。我说不去了，我要喂鸡呢。外婆哭得更厉害。后来我也哭起来，可就是干流眼泪，没有声音，而且我也不知道我因为什么哭。

    没等他回来，外婆就回家了。临走她偷偷塞给我两元钱，说你自己留着买点好吃的，就不用告诉他了。我说好，我答应爸妈要听话，当然就要听所有人的话。所以，我没有告诉他。

    几天后，我用外婆给我的钱买了一袋瓜子，花了两毛，剩下的钱我小心翼翼地藏在被子的一角。我边吃瓜子边喂鸡的时候，他回来了，看见了我手里的瓜子。他说哪来的，我说我自己买的。他说哪来的钱，我想起外婆交代我不要告诉他，所以我就不回答，只是使劲低头。

    他看我不说话，就怒了。他说，你这个丢人的毛丫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的事？我说我没有。他说你还嘴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