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不到的恋人
我们都要活得久一点,每天想想对方就觉得很幸福。我在60多岁时,跨越半个地球找到了我的初恋情人,可是至今我们仍没有见面……
一
1993年,婆婆和丈夫病了10多年后相继去世,丈夫的妹妹感激我对他们的悉心照顾,一定要邀请我去美国散心。1994年1月4日,我从上海飞往美国亚特兰大。空姐送给每位乘客一个飞鹰小挂件。看到那个小飞鹰,我眼泪就出来了。他当年在笕桥中央航校上学,制服上佩戴的就是飞鹰标志。
1946年认识他的时候,我才13岁多一点,他24岁。我现在一闭眼,脑子里都是他当年的样子:瘦瘦高高的,穿笔挺的空军制服,笑起来很儒雅。一开口,很好听的男中音。
他叫虞维濂,是笕桥中央航校二十四期学员,入伍前是金陵大学二年级的学生。他在北京出生,8岁随外交官父亲到南京,抗战时又到了四川。为了抗日,他投笔从戎,1944年12月在昆明入伍,然后到印度拉哈尔受训。抗战胜利后,他受命回笕桥重建航校。
第一次见到他很有意思。我刚从西湖边回来,一进门就看到房间里人坐得满满的,我床上也坐了个人,在翻我的速写本。我气得冲过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他力气很大,捉住我的手我就动不了了。看我狼狈的样子,大家哈哈大笑。他盯着我看,笑着说了句:“呵,好厉害!”我傻了,就像在哪里见过他一样,好熟悉那双雾蒙蒙的眼睛。
我考上艺专以后,和虞维濂的关系更亲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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