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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时光
http://www.100md.com 2007年8月1日 《食品与健康》 2007年第8期
     杨德昌的离世,使人感觉到,一个时代的终结。虽然,我们还有侯孝贤,还有蔡明亮。然而,那个时代,却是已经不可抑制地逐渐远去了,在书店的货架上看到一本书,叫做《最好的时光》。内容是朱天文写的一切有关侯孝贤电影的文章,有小说,剧本,剧评等等,文风一如既往地安静而沉默。台湾电影,有过最好的时光。虽然那段时光已经变得陈旧,但是,我们仍然可以因为它的曾经存在而欣喜若狂。

    侯孝贤的电影《最好的时光》,英文片名为《Three Times》,呼应了片中的三个时代。在这部三段式影片中,第一个故事从1966年开始:当兵的张震回乡度假在桌球室邂逅了当记分员的舒淇;第二个故事回到了1910年,讲述了文人张震和艺人舒淇的际遇;第三个故事则发生在现代,张震和新新人类舒淇在洗店里发生了一段若即若离的爱情。这部电影,承袭了台湾电影一贯的舒缓风格,充满了怀旧意味。张震在片中一人分饰三角,诠释了爱情延续反复的宿命感。而在这部电影上映的十年前,14岁的张震,因为出演了杨德昌的《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一炮而红。台湾电影,好像只是聚集在同一个沙龙里有着同样志向的一些人,上演了自己的时代,而他们每个人只是负责扮演自己。杨德昌关注城市人的内心世界,侯孝贤一直回忆着乡村的童年,而张震是一棵桀骜地生长在路边的植物。

    我们的一生中,有很多美好的时光。坐在窗台上看着午后的落雨,和朋友谈心时的晚餐,蛋糕出炉时满屋的香气以及盛夏季节在酒吧里喝上一杯冰啤酒,各种各样的时光,都无法不称之为美好的。然而,哪个才是最好的呢?最好的时光,可以复制吗?

    三月的时候,去过一家台湾餐厅,和最好的朋友,吃了最舒适的晚餐。那一次,是为数不多的完美用餐经历之一,所以,也许是爱屋及乌的关系,对于那里的台湾三杯鸡和芭乐汁至今仍念念不忘。可巧的是,前些时日在时常光顾的百货公司楼下超市里看到了一模一样的芭乐汁,仔细查看之后才知道芭乐其实就是番石榴。想起侯孝贤《童年往事》的结尾段落——“直到现在,阿哈咕常常会想起祖母那条回大陆的路,也许只有他陪祖母走过那条路。以及那天下午,他跟祖母采了许多芭乐回来。”里面提到的芭乐,让我疑惑了好久。直至那时,谜底才终于解开。

    至于三杯鸡,就很顾名思义了。这里的三杯,指的是“一杯麻油、一杯米酒和一杯酱油”,三种作料加在一起炖出来的鸡,加上香料九层塔,就是香喷喷的三杯鸡了。也许,时光无法复制。然而,有自制的三杯鸡和冰冻的芭乐汁,距离美好的时光,也就不再遥远了。

    谈及《最好的时光》,侯孝贤说:“这些东西在那里太久了,变成像是我欠的,必须偿还,于是我只有把它们拍出来。我称它们是,最好的时光。最好,不是因为最好所以我们眷恋不已,而是倒过来,是因为永远失落了,我们只能用怀念召唤它们,所以成为最好。”

    怀念那些时光,只因那时,我也经历了最好的时光。, 百拇医药(弥 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