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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的记忆
http://www.100md.com 2005年5月1日 《家庭·育儿》 2005年第5期
     再次到北京求学时,九九刚满两周岁。直到那天下了火车,自己的身形汇入滚滚的人流之中,我才真正意识到平素父子之间那种面对面的亲密交流将暂时不存在了,替代它的只能是那跳动着孩子浓郁稚气的相片和厚载着童声的电波了。

    那是在拥有了一套属于自己的住房,攒下了少许存款之后,妻和我商量:我们要一个宝宝吧。几个月后,妻告诉我,孩子有了动静。听到这消息,我几乎跳了起来,这不是一个律动的音符吗!我仿佛看见一个新的生命在向我招手。自那以后,只要不出差,我每天都会为孩子唱他喜欢“听”的儿歌,讲他喜欢“听”的故事。不管天晴下雨,我都会与妻手拉手,或绕着院里那块醉人的绿地走上十圈,或徜徉于城市的沿江大道,让河风轻轻拂过我们的心田。

    孩子是在医院出生的。每月例行检查时,医生总说将来这是一个“大头娃娃”。害怕产生意外,妻选择了剖腹产。漫长的等待之后,当一个面带甜蜜微笑的医生把孩子递给我时,我才意识到了这是一种“绝对的真实”:厚厚的嘴唇,张扬的耳朵,一张一翕的鼻子,微闭着的眼睛——这小子还在睡觉呢!我给他起了个很好听的名字: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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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那段日子,我不知道自己和妻是怎样熬过来的。九九总是用哭声表达着一切:饿了,哭;该换尿片了,哭;要拉大便了,哭;有什么不舒服,还是哭。每天晚上只要听到他的哭声,我都必须像弹簧一般从床上蹦起来,忙前忙后,而且每晚需要重复好几趟。这种日复一日,月复一月的“机械”劳动,会让你的肝火慢慢上升,也会削弱你的意志力使你精疲力竭。虽然如此,但每当你看到孩子圆圆的小脸蛋闪动着红扑扑的光芒,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给你迷人一笑时,你的感觉一定如一个炎炎烈日下的赶路人突然接到一杯清爽的凉茶——你的疲惫和怨言顷刻间会被冲刷得一干二净,你浮躁的心会被这副“镇静剂”弄得舒坦起来。

    那个时候,最怕的是九九生病。一旦感冒发烧,全家人都得赤膊上阵。每次从医院回家,孩子的头总被护士小姐的针头弄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让你的心好一阵子还在隐隐作痛。周围的人不断地告诉我们,孩子长到3岁后,麻烦会少许多,那时一切都好了。每日里我和妻都叨念着“3岁”这个令人神往的数字——它成了我们继续努力的一个动力。

, http://www.100md.com     九九稍大一点后,我感到某种渴求在他的眼中闪现。我开始有意识地教给他一些知识,虽然他不一定能够全部理解。我常常会抱着他到屋外欣赏自然风光。天上的太阳、月亮、星星,空中的飞鸟、蝙蝠,地上的鲜花、树木,以及游鱼、浪花,凡是能够纳入我们视野的东西,无不成了我们“谈论”的对象。回到家里,我们一起看书、听音乐、弹钢琴。后来,九九会自由活动了的时候,他拥有了自己的活动室、玩具柜、小书架,他常常会邀请小朋友到家里来玩,也常常到小朋友家去玩。九九的笑声给我们的家庭增添了许多快乐的气氛和色彩。

    教九九怎样做人,是从他学会了走路的时候开始的。那天我和九九在楼下的篮球场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他张开双臂急急向我扑来,结果两腿绊了一下,摔倒在地,哭得好伤心,我没有去扶他,只是一番劲地鼓励他自己站起来。当他再次费力地爬起来时,我才发现他的额头上“长出”了一个红肿的小“疙瘩”,手臂也磨出了许多血。虽然这种“狠心”而今还搅动着我的心,但成长的代价是人生中必不可少的——应该有意识地从小培养孩子的意志力和经受挫折处理挫折的能力,也应该让孩子从小知道做什么事情须得首先靠自己的道理。

    一天给家里通电话时,九九断断续续告诉我:他在幼儿园表现得特别好,老师每天奖给他一朵大红花,他都收藏起来了,准备等我回家时作为礼物送给我;他还告诉我,他要和爸爸一起坐着火车来北京念书。

    这次,我终于止不住落泪了,正如那天九九第一次学着叫我“爸爸”……, http://www.100md.com(龚界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