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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渴的小手手
http://www.100md.com 2005年12月1日 《家庭·育儿》 2005年第12期
     每个妈妈都爱问孩子同一个问题:“你最爱谁呀?”我也不能免俗。每次我问儿子他最爱谁时,儿子都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我最爱妈妈”。老公带儿子出去玩时也问他:“你最爱谁呀?”儿子又回答:“我最爱爸爸。”当我们一齐刁难问小家伙时,儿子就回答:“我最爱妈妈和爸爸。”这样的对话不止一次,听到的人都夸儿子:机灵的小家伙,已经会两面玲珑了,爸爸妈妈都不得罪。我也一直认为儿子耍了点小聪明来化解两头难的自身危机。有一天,我竟发现自己错了,儿子这样的回答绝不是因为他的小聪明,小小的人儿哪能有如此心机呢,他不过是依靠他最简单的思维,用他最初的最直接的想法来回答我们的提问。

    每天早晨,我都急匆匆地在八点左右带儿子上幼儿园,然后上班;而老公,不是还赖在床上,便是拖拖拉拉地吃早点看电视,左邻右舍要想看到我们夫妻一起上班的机会绝对是零。可是有一天,老公却意外地早起,意外地有一点点绰余的时间,和我们一起出门。一家三口一起出门,儿子显得格外地高兴,整个楼梯间都充满了他爷俩嘻嘻哈哈的笑声。

    一下楼,我就加快步伐想把车先开出来,省得儿子又在停车场乱跑。这时却听到老公在后面问儿子:“走啊,上学来不及了呢,为什么不走啦?”我转身一看,儿子站在楼梯口,动都不动,小脸儿紧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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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猜儿子八成又是想着法儿不去幼儿园了。如果是别的时候,母子俩为此来个斗智斗勇的决战倒也无妨,只是时间实在紧,再拖拖拉拉的话,上班真的就来不及了。于是心急火燎地上前对儿子放个连珠炮:“都什么时候了,还赖着不走,才几步路呀,难不成又想骑在脖子上?再这样妈妈可真的生气了……”儿子倔强地抿着嘴,不说话。

    “好,妈妈不生气,BONG告诉妈妈,到底想干什么?”有些懊恼的我尝试用了较温柔的口气。

    儿子看着我,诺诺地小声回答:“我要你牵着我的手,爸爸牵一边,妈妈牵一边。”我怔了一下。儿子并不是如我所想,又耍什么心思不去上学,只是想重温有爸爸妈妈牵着手,有被呵护的感觉而已。我的小人之心彻头彻尾地错怪了儿子。

    仔细回想,竟忘记有多久没有一起牵着儿子的手了。每天早晨,对妈妈而言是分秒必争,没有时间也缺少心情来牵着儿子的手到处走走。老公能给予儿子的时间更是有限了,不管是工作是应酬还是所谓的放松身心,晚上回窝时儿子都早已入了梦乡,爸爸能做的也仅限于亲亲他红扑扑的小脸蛋儿。就这样,不是我忙,就是他忙,儿子和爸爸妈妈三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少之又少。对儿子来说,连和爸爸妈妈一起牵着手都成了奢侈的事了。慢慢地,在儿子的眼里,让爸爸妈妈一起牵着手都开始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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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儿子祈盼的眼神,我们不约而同地牵起了儿子的小手,对儿子说:“是不是这样?OK啦?一起开步走吧。”儿子使劲点了点头:“好,一二三,开步走。”

    儿子兴高采烈地蹦蹦跳跳起来,一会儿抬头看看妈妈,一会儿抬头看看爸爸,咯咯地笑出声来。不曾想到,我们举手之劳的事情竟给儿子带来了如此的欢乐。看着儿子天真无邪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听着儿子心满意足地说:“我爱爸爸我爱妈妈,我喜欢这样牵着手。”我的心完完全全、真真切切地被感染了。那一刻,我真想就这样,三个人手牵着手,一直走下去,没有尽头……

    一直都以为自己对爱的理解够深刻够透彻,可不经意间却让儿子狠狠将了一军。小孩子并不是没有想法,并不是不懂得爱。相反,容易忽略感情积累的却是我们这些浑浑噩噩、庸庸碌碌瞎忙活的大人。更可怕的是,大人世俗的眼光复杂化了孩子的想法,蒙蔽了孩子的天真和朴实。我不能再自以为是地认为儿子关于爱爸爸爱妈妈的回答是出于自保的小聪明了。儿子爱妈妈,也爱爸爸,小小的嘴里说出了心里的话:爱就是爱,爱爸爸也爱妈妈。

    爱,有时真的很简单,牵着彼此的手,说出心里的话,仅此而已。, 百拇医药(游雪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