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面的故事
阳春,乃温暖的、万物复苏生长的春天之谓也。一碗没有浇头的面,仅些许葱粒缀饰在表层,这点点翠色,使人联想到春回大地,万物复苏,遂将此面称之为阳春面。这美妙的联想、贴切的比喻,能不是艺术在生活中的体现吗?然而在上海,这名称如今已在现实生活中消失,原因是作为独立的品种,几乎是所有的摊店都已不再供应,皮之不存,毛将焉附!销声匿迹,在所难免。试看沪上各面馆,有谁家还像以往那样,将阳春面列于水牌榜首的?恐怕是不容易见到的了。列在末尾倒是有的,不过是称之为“光面”,每两价若干,显然是供顾客加面作参考的。早先面是以碗计价的,每碗的量也是约定俗成,并不公之于众。自从粮食定量供应之后,到面馆吃面也要凭粮票,就此规定每碗2两半。这是作为起卖的基数,要添则按量加价,要减则作自动放弃,价钱及粮票数目都不变。后来由于粮票实在金贵,胃纳小的也舍不得浪费,因此也有面馆改作2两为起卖基数的。现在如若按所列,点这“光面”,恐怕多半会得到这样的回答:“阿拉单光面勿卖格……是给点菜的客人买格。”
当然,有些店也会顾及影响,来个不标榜、不拒卖。可是人总是要面子的居多,大环境如此,谁愿意自讨没趣呢。
有人也许会笑我拎勿清,现在生活水平提高了,啥人还会得再去吃阳春面!对这说法,实难苟同。
最近读到刘衍文先生所赐《寄庐茶座》中的一则掌故,谓:“黄金荣对任何来客,不论地位多高,照例只请吃阳春面一碗。”孙中山派徐朗西与黄金荣接洽联络,“黄金荣很客气,请朗老吃阳春面。”
黄金荣何许样人暂且不论,但有钱这一点想必不会有异议。他请客人一律以阳春面相待,其中有什么奥妙,也暂且不研究。就这阳春面而言,能够端得上台面,便可以想象得到,不那么简单。四川名馔“开水白菜”,是高级宴席上压台面的菜,一颗白菜心,横陈在一碗清澈见底的汤中,汤面一点儿油星也没有,犹白开水一般,故名。其实这汤是选用特制的浅色高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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