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写过一首诗，名为《乳浆》：“一座是喜马拉雅/一座是珠穆朗玛/世界上最高的山峰/也比不上母亲的乳房//把鲜红的血抽出来/把馥郁的爱捧出来/把滚烫的心掏出来/聚成一泓洁白的汪洋//还要敲着自己的骨头/榨出油来/不顾巨大的痛楚/疼出泪来/这，就是母亲啊……”

    母亲用洁白的乳汁，养育了自己的儿女。那香甜的乳汁，令多少诗人写下了赞美的诗篇。但令人遗憾的是，我却没吃过亲生母亲的奶。不仅是我，我们兄妹五人全都是靠雇奶妈喂养的。听母亲说，当年生下孩子，一是没奶，二是为了生计，产假56天未满就不得不离开孩子，回到工作岗位。由于母亲的职业是乡村女教师，而乡下又没有托儿所，所以她不得不狠心地抛下嗷嗷待哺的孩子，甚至不得不将孩子送到异地的亲友或奶妈家中寄养。所以在我的童年记忆中，与母亲总是聚少离多，感情上不免有些生疏。节假日母亲偶尔回家看望我们，想和我们亲热，我们却总是怯怯地躲得远远的，令她伤心不已。

    那时年龄小，无法体谅母亲的处境，只是觉得她太不把我们当回事。直到自己成年后也做了母亲，心中才多少有些理解了她作为一个职业女性的苦衷。母亲后来常说，在那个极“左”的年代，她们接受的教育总是强调先“公”后“私”，将工作放在第一位，如果谁考虑自己的孩子多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