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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妈妈
http://www.100md.com 2010年1月1日 《保健与生活》 2010年第1期
     到了婚嫁的年龄,我做了别人的媳妇;我出嫁不久。我的妈妈也做了别人的婆婆。

    每次回家,做了媳妇的女儿和做了婆婆的妈妈,便有了一个躲不开的话题一婆媳关系。弟媳刚过门那会儿,妈妈常对我说:“这孩子,哪儿都好,就是不爱说话,有时候一整天也没一句话,真闷人哪!”我便劝导她:“这儿不是人家自个儿的家,不随便,不说就不说吧。要是真找个能说会道的或是耍泼撒野的,您受得了?”妈妈笑笑说:“是啊,这样也好。”又问我。“婆婆待你好吗?”我照例说好。

    其实,婆婆的好与妈妈的好是不一样的。妈妈是那种心细如发的传统女人,她把全部的心血都给了丈夫和孩子。婆婆却是受过更多教育,主张儿女自立的女人。于是,娇怯如我者,在妈妈的呵护下长成针不能缝、厨不能下的女孩,到了婆家,顿显笨拙。但婆婆是个很和善的人,我尽管笨手笨脚,仍愿意和她一起忙家务。可是,有时候不是病,也不是累,只是莫名其妙地心绪不佳,或是周期性的身体不适,我便会把不善言语的脾性发挥到极致,一整天默不作声。其实,我不过是想随意地捧书拥衾,度过一个慵懒的星期天;或是走近友人,听他们随心所欲、海阔天空地聊天。可是,这是婆婆家,我不能,便只能沉默。

    这个时候,为了放松身心,我会回到娘家,丢开那些是否得赶早回家、能不能外出会友的种种思量,让心回到无拘无束的家中。当然,也要听妈妈絮叨她的儿媳如何如何。忽然间便怜惜起婆婆来,她是不是也希望有个贴心的女儿,把不能对儿媳发泄的怨恼诉说出来?

    原本彼此陌生的人磨合成一家,总是需要时间和特别的经历。那是结婚后的第二年,老公脱岗读研,公公作为访问学者也去了英国,家中只剩下我和婆婆,还有婆婆的婆婆。三个女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共守在一方屋檐下。我等候着我的老公、我婆婆的儿子,我婆婆等候着她的老公、我老公的父亲,我婆婆的婆婆则等候着她的儿子和孙子。女人的生命,就是这样奇妙地组合、延续着——我们是一家人。就在此时,我因病住进了医院。两个老太太,一个为了她的儿子,一个为了她的孙子,默默地,一边给异地他乡的我的老公报着平安。一边焦虑不安地为我求医问药。

    快出院前,婆婆接我回家,说老公说好今天来电话,他已经打了几次电话,我总不在家,怕他着急,婆婆便要我回家等。“别告诉他你病了。”婆婆说。我心里有了深深的感激——我的和善的婆婆,为了我们共同的所爱,要分一份家的温馨给我。尽管有时候,我们因陌生,也有生分、怨怼的时候。

    自那以后,我开始设身处地地想我的婆婆和做了婆婆的妈妈。真不容易啊,我的婆婆、妈妈。没有哪一代人像她们这样,做媳妇时,受着封建婆婆的严厉管束;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后,却世风已变,又要格外小心地侍候媳妇了。至今,我的婆婆,还在她婆婆不依不饶的目光中忙碌;我的妈妈,还要侍奉她年近九旬的婆婆,听凭她无端的刁难,而她们自己,也已秀发飞霜。

    女人的心,是善于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的。那么,女儿该经常回娘家,尤其是你做了别人的媳妇、你妈妈做了别人的婆婆之后,更应该多听一听,既是婆婆又是妈妈的人的心声!, 百拇医药(陈 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