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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19年的“笨人”
http://www.100md.com 2013年2月1日 《知识窗》 2013年第2期
     这世界上的好东西,常常是聪明人用笨办法做出来的。

    1993年,冯小刚初生牛犊、意气风发,和王朔一起开了好梦公司,“磨刀霍霍”准备在影视圈大干一场。在王朔的牵线搭桥下。他认识了刘震云,王朔还向他推荐了刘震云的小说《温故1942》。

    那时的冯小刚还没拍过一部电影,有一次他刚好和刘震云在北京参加一个会议,趁着会议间隙他问刘震云:“如果你信任我,我想把《温故1942》拍成一部电影。”刘震云摇摇头:“不着急,让我再想想。”在刘震云看来,当时时机还不成熟,他回绝得很委婉:“我们对事物的认识还停留在表面,还需要时间提高认识、”

    其后冯小刚在遭遇几部影片被毙后,开始摸索着拍贺岁电影,便有了《甲方乙方》《不见不散》《没完没了》。这些叫好又叫座的贺岁片成就了冯小刚。不过在他的内心,依然还是惦记着《温故1942》。

    2000年元旦后的一个晚上,从河南老家回来的刘震云来找冯小刚,两人喝光冰箱里的所有啤酒后,刘震云郑重其事地说:“我把《温故1942》交给兄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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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小刚立马动手,邀请电影圈的朋友、专家开了一个座谈会,出乎意料的是,几乎每个人都在泼冷水,说这部小说没情节、没人物、没线索,怎么可能改成电影?冯小刚和刘震云干坐着,沉默。刘震云问:“还干不干?”冯小刚说:“干!”再度达成共识后,两人成立了一个采访组,开着车沿着当年灾民逃荒的路线一边走,一边采访、找人聊天。

    一个叫刘和平的老太太让冯小刚印象深刻,九十多岁。是个看守教堂的人。她说,她家里有个二叔,逃荒时躺路边快不行了,有个灾民跑来,一刀下去在他屁股上割了块肉。他一疼,醒了,说:“我还中,你别割我的肉。”那人说:“你不中了,你救救我吧。”她还看到卖孩子的人家,妈妈不愿意卖,拿起扁担就把孩子拍死了,“玉石门面黄金街,喝口凉水都不饿,”这就是刘和平老太太向冯、刘二人描绘的天堂,吗小刚和刘震云还一起走了1942年日本人进攻的路线,以及蒋介石的活动路线。2005年,两人重返故地。把路线又走了一遍,前前后后采访的当事人有上百个。在行走过程中,他们理想中的电影的人物、线索、故事,才慢慢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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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正是因为这次行走,让刘震云对《温故1942》有了更多感触。于是每隔一两年。他就会冒出一些新想法,把本子拿出来改改,他说,拍不拍嘟无所谓,修改只是要对得起自己。

    就这样过了11年,到2011年,电影《一九四二》再度被提起。这时的冯小刚早将贺岁片玩得得心应手,在被王朔激将了之后,他又去找刘震云:“你干不干?”刘震云还是当年那句老话:“我与兄长共进退。”于是,一年后,这部电影和大家见面了。

    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刘震云透露自己曾和冯小刚分享过一个方法论: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是聪明人,一种是特别笨的人。聪明人知道抄近路,不做无用功,所以他们就找另外一些聪明人,在屋子里头脑风暴:笨人则是把每条有可能走的路都走一遍,然后才知道哪些是走不通的。

    在电影圈。冯小刚和刘震云算是少见的聪明人,但他们为了还原一段历史,抛开了那些所谓的技巧,足足等了19年的时间,用脚一步一步来还原真实。可以说,《一九四二》是他们用最笨的方法拼出来的一部戏。难怪央视女主播张灵泉在采访后也感慨,这世界上的好东西,常常是聪明人用笨办法做出来的。, http://www.100md.com(王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