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粉红颜(六)
我低估了香如之死对念儿的压力,或者说,我高估了夏念儿的定力。
她与我一样地凄惶,凄惶到不得不找一个替死鬼来让她发作——那个曝光香如的记者首当其冲。夏念儿在今天下午冲进了报社编辑部,不由分说拿起一把椅子端端正正砸在对方的头上将他打昏,然后大闹报社,抡着把椅子横冲直撞,英勇不可挡,报社里不乏男人,但是谁敢趟这浑水,都有多远躲多远,又或者是内心之中也在替香如不值,巴不得念儿闹这一场——总之让她发作了个十足十,直到警察接到报案及时赶到,才终于将她稳住。
玉米咋舌:“你这位室友,也当真精彩,有血性!”他自愿具保,并当即赶去医院与那位记者谈判。
我大约可以猜到他的做法,无非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罢了。但是有他和封宇庭里应外合,我们总算也是打通黑白两道,可以保得念儿无事。
那家报社的总编大概也是问心有愧,不想把事情闹大,只说这是记者和念儿的个人恩怨,自愿销案,不做追究。
我问他:“我的朋友苏香如因为贵报不负责任的报导而跳楼自尽,你不会因此做噩梦吗?”
他犹豫了一下,不以为然地回答:“如果我们不撤诉,可以告你另一位朋友伤害他人身体,她会有很大麻烦的。”
“那我还感谢您了?”我忍不住讽刺,“是什么使你们愿意高抬贵手呢?”
他叹息,说:“我有个女儿,年纪和你们差不多大小。”
我逼近一步:“那么,当你在签字同意发稿的时候,就忘了你还有个和我们差不多大小的女儿吗?”
老人的脸略有扭曲,半晌,才回答:“那期报纸的销量很好。”
又是一个为了职业忽略道德的典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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