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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落在流光里的爱情谎言
http://www.100md.com 2007年8月17日 《健康向导》 2007年第7期
     如果一个男人,肯为了自己的爱人,不惜毁坏自己的形象,那表明他爱你是胜过爱自己的。

    我以为苏谦是这样的男人。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母亲对我撒的一个弥天大谎……

    一

    我十岁那年,父母离婚了,我和妈妈相依为命。妈妈恨男人的负心和寡情。她用自己的亲身经历时刻提醒我,不能相信任何男人的话,他们用甜言蜜语在把女人骗到手后接着就是弃如敝屣。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开始不相信她的言论,一个单身女人,遭遇的挫折已经让她的感悟打了折扣。在岁月中沉浸渐深的思念和憧憬,使得我居然喜欢跟年长的男子交往。

    高二那年,我家对面搬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为了跟在他身后走一段路,我像警觉的兔子,坐在客厅的门边,只等他家的房门一响,我就欢快地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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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他很快就搬走了。我的心一下变得空荡荡的。有一次妈妈有意无意地对我提起对面的男人,冰凉的目光盯着我。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背上早已出了一身冷汗。

    二

    大学报到那天,我遇到了改变我生活轨迹的那个男人。

    他叫苏谦,是我的大学老师。我清晰地记得他走进教室时,我听见自己内心“咣”地一声响,他寂寥的神情太像父亲了。一瞬间,他烙进了我的心里。

    他那时在学校非常有名,不仅仅在于他是学校里最年轻的教授,更重要的是因为他的个人生活。他有一个因车祸瘫痪在床的妻子,十年之间,不离不弃,这在浮华的现世里,显得传奇和珍贵。

    我把他的事迹描述给妈妈听时试探着说:“你看,这个世上并不是只有爸爸那样的男人。”妈妈嗤之以鼻:“那又能怎么样?他已经有老婆了,这样的男人,你是不可能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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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一开始,我并没有爱上苏谦,可就是从和妈妈的对抗开始,我用不可抗拒的魄力,让他,连同他传奇的爱情一起,盘踞在我的爱情营房里。我爱他,而且要证明给妈妈看,我有一天一定会幸福。

    大二时苏谦的父亲病重,他要赶回老家尽孝。班上的生活委员说苏谦让她找一个女生,帮忙照顾他的妻子,我迫不及待地答应。

    等苏谦从老家回来,我已经和他的妻子佟惠相处得非常好了,她对我无话不谈,甚至说到了他们之间没有性生活之类的隐私。

    半年后,苏谦的父亲去世了,他的脾气变得很暴躁。一个周末,佟惠打电话找我:“你帮我去找苏谦吧,他大概去喝酒了,我有点不放心。”

    我在街角一家酒吧找到了他,他已经醉得差不多了。我拉他回家,他半抱着我:“佟惠,我们再玩会儿。”

    倏地,我心里一阵疼,是不是只有在醉酒的时刻,他才能忘记生活里所有的不如意?他的脸贴在我的头发上,嘴里喊着佟惠的名字,可是他分明那么直接地撞开了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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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苏谦把我抵在校园外的围墙上,他的吻像带着清晨的露水一样潮湿;他的身体保持着一种奇怪的姿势,我知道那是妈妈所说的,男人可怕的欲望。可是我一点也不害怕。

    三

    后来的很长时间,苏谦都借故躲着我。潜意识里,我觉得苏谦的身体已经死了,而我,恰恰是那个让他复活的人。可是,我不知道该如何让苏谦像我一样,坦然面对这种感情。

    一个周末,苏谦临时去参加一个学术交流会,为了躲避我,他把佟惠送到了一个远方亲戚家。星期天晚上,我接到了佟惠的电话,她说想回来,让我去陪她。房门钥匙在门外花盆的土里,让我先帮她收拾一下房间。

    收拾完房间已经过了宿舍关门的时间。我在苏谦平时睡的位置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那晚,苏谦从外地回家。他惊觉床上不是佟惠时,我的胳膊已经像蛇一样缠住了他的脖子。我问他:“是不是佟惠告诉你,她今晚会从亲戚家回来?”他点头。我说这是她的阴谋啊,苏谦,你难道还不明白?她在设计让我们俩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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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因为爱本来就存在于我们之间,也许是佟惠的用心打消了他所有的顾虑,也许我的身体是如此鲜活生动,总之,那天晚上,苏谦一次一次,一边流泪,一边索要着我。

    这段在佟惠默许下的感情,像温室里的嫩芽,顽强却诡秘地生长着。苏谦已经离不开我了,他压抑了十年的身体,从冲破了最初防线的那天起,日益蓬勃旺盛。

    最早发现的是我妈妈,她从我的身体变化上发现了端倪,爱情的滋润让我黄豆芽一样的身材越来越丰腴。妈妈在经过仔细观察,确定我没有公开男友后,准确地把目标对准了苏谦。

    她恨我与她努力的方向完全相反,问我打算怎么办?我斩钉截铁地说:“等我毕业了,就和他结婚,然后我们俩一起养着佟惠。”也许这个想法,在我爱上苏谦的最初,已经存在了,只是它远远没有成型。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念头的存在,我才对佟惠没有愧疚感吧。

    我对妈妈说,正是因为苏谦一直爱着佟惠,所以我才爱他,这个跟你的理论是不违背的,我不会爱上负心的男人。妈妈冷冷地说,他不负她,未必就不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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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发了疯一样地跑到他们的家里去,打开那个熟悉的房门之前,我听见了这样一场对话。

    他说,“萧萍的母亲找我谈了,她说要告我引诱她的女儿,我该怎么办?”她回答:“放弃了吧,那个傻女孩爱你,爱到你只需说一声,她就可以乖乖离开你。”

    他又说:“是啊,一个最好的性伙伴而已,我没必要为了她,弄得身败名裂。可是我怎么对她说呢?”

    我目瞪口呆,这真是个天大的讽刺!我预备风雨相随,甘苦一生的两个人,我几乎放弃了自尊去爱的男子,竟然只是把我当作了他无性婚姻中的一个发泄的工具。我第一次相信了妈妈的话,天底下的男子都是自私的,他们负心寡情,而且理所当然。

    四

    十年后,我已经是一家外企的业务经理。我冷着心,轻松任意地摆布他们,妈妈从不担心,也许这正是她期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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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谦和佟惠搬走了。一个夏天的午后,妈妈突然说:“他是真心爱你的,当年我并没有威胁他,我只是说如果他爱你,就请他罢手。那场对话是他们夫妻事先设计好的。其实他完全可以不那样做,他只需说一声,你就会乖乖离开。”

    我第一次哭着抱住了妈妈,我感谢她,对那场雾蒙蒙的畸恋往事,终于说出了真相。感谢她,终于亲口说出,在茫茫人海中,还有男人值得我去依赖和爱。

    2006年春天,我结婚前去美国公干,居然在纽约机场的贵宾厅邂逅了苏谦,他头上已经有了白发,寒暄了几句,我问他佟惠还好吗?他压低了声音说:“她去年去世了……我们都是罪人,让你独自背负了一切。可是萧萍,我后来真的爱上了你。”

    我的脑袋嗡嗡作响,我一下明白,是妈妈对我撒了一个弥天大谎。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设计,当年我偷听到的苏谦和佟惠的谈话,才是真实的。

    妈妈依然不相信世上还有可靠的男人,可是她看见了我爱苏谦的过程。爱情本来就是甜蜜的毒药,也许她在暮年里,终于知道一个失去了对人对事起码信任感的人,决无幸福可言。所幸,她走的棋并不险,我拥有了幸福的婚姻和爱情。

    编辑:左岸微凉

    shuiyao309@sohu.com, http://www.100md.com(天 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