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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种”报恩,我胸口永远的痛(2)
http://www.100md.com 2006年11月2日 《婚育与健康》 2005年第3期
     孩子一天天长大,相貌越来越像我。每次看到孩子,我就尴尬不已。叔叔便用无所谓的语气说:“别人爱咋说就咋说吧。反正都是陈家的人。”叔叔告诉我,婶婶现在真正地接受他了。

    三、大爱无言,我跟婶婶走进婚姻的礼堂

    令我没有想到是,叔叔还没有来得及享受这份迟来甜蜜的爱,在一次事故中却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2003年2月,我毕业前的最后一学期。学校要交三百块复习资料费。我打电话告诉叔叔。叔叔在电话里要我安心学习,说钱他一定想办法汇给我。

    当我接到钱的第七天,就传来叔叔去世的噩耗。原来为给我凑资料费,他不顾身体有病,强撑着到小煤矿做挑工。由于身单体弱,在经过一段山路时摔下悬崖……

    因为家境贫困,叔叔的葬礼极其简单。婶婶抱着孩子哭得死去活来。孩子披麻戴孝,眼泪汪汪。直到叔叔出殡,村里人才感叹叔叔是位难得的好人,为了别人宁愿牺牲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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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个孩子披麻戴孝,他在地下也应该瞑目了。”村中一位长者仰天长叹。我们兄妹三人悲恸欲绝,叔叔对我们的恩情,恐怕这一辈子都无以回报了。

    更悲惨的莫过于婶婶和孩子。叔叔去世后,婶婶沉浸在无限的悲痛之中,整日郁郁寡欢。原本就有精神病,遭此打击,她又旧病复发。她常常在黑夜里将门打开,抱着孩子跑到叔叔的坟前,哀嚎着,呼唤着叔叔的名字。从此之后,她变得蓬头垢面,衣衫不整,整日带着孩子在村里东游西荡。许多孩子都拿她寻开心,用石头泥巴打她,她浑身伤痕累累。当别的孩子要打她时,她便将自己的孩子紧紧抱在怀里,不让他受哪怕一点点伤害。

    婶婶彻底疯了,大家见了就像躲瘟疫一样避着她。

    2003年7月,我毕业被分配到县城一家木材公司上班,回到家里,早已物是人非,婶婶也面目全非……

    我们兄妹三人凑了一笔钱,将婶婶送到长沙一家精神病医院。经过几个月的治疗,她得以迅速康复,在我们悉心照料下,又焕发出往日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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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我跟婶婶住在了一起。

    我白天上班,晚上回来。婶婶每天傍晚都倚在门口守望我归来……她悉心照料着我的饮食起居,细心体贴,无微不至。有时我突然冒出这样的念头:如果这辈子能遇到这样的女人,那该有多好呀!

    这一天回到家里,看见婶婶在收拾东西,我感到惊诧莫名,用手比划问她为什么。她用比划告诉我:叔叔走了,她没有依靠的人了。她想带着孩子回安徽老家。

    孩子拉住她的裤角,怔怔着望着她,一看到孩子,她就泪流满面。

    我们兄妹三个都劝她留下来,她只是苦笑。妹妹说,那就让她把孩子留下来,那可是叔叔唯一的后代呀!

    晚上,我想了很多,想了很久。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叔叔跪在我身前,哀求我照顾好婶婶娘俩。说过年过节她娘俩要给他扫坟……

    第二天,当婶婶背着孩子要启程时,我拦住了她,用手语比划着说:婶子,留下来,我们三人过一辈子。婶婶脸上泛过一阵红晕,又摇了摇头,在我再三哀求下,婶子终于答应下来。

    大家都赞同我的做法。这之后,婶婶好像变了一个人,开始买衣服打扮自己。脸上时时浮现少女般羞涩的红晕。

    2003年12月15日晚上,我给她买了几身新衣服,耳环,一根金项链,她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喝过交杯酒后,我告诉她过些时候就娶她为妻。她双腮飞霞,眼里闪着泪光,情不自禁扑倒我怀里……

    [ 上 页 ], http://www.100md.com(陈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