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朗族的传统医药实践及其文化解释(2)
2.2 瓦房帽蕴含的“拟人论”疾病观 福斯特,安德森和陈华等学者将疾病观区分为不同的类别:福斯特和安德森将非西方的疾病观区分为“拟人论”和“自然论”两种;陈华则系统全面地将其分为“拟人论”、“自然论”和“综合论”三种[3]。田野调查表明,忙怀乡布朗族认为“患病”起源于邪恶的“巫婆诅咒”,将“患病”归因于超自然的神、鬼或具有超自然力的巫师等引起,当属与宗教和巫术有密切联系的“拟人论”疾病观。而通过瓦房帽这一日常生活用品载体,加之“用大蒜、桃仁、花椒、胡椒、白羊角、银子、金竹芯、大百解”系于瓦房帽顶部,就能“驱邪”“破除诅咒”从而解除病患,则表明当地布朗族所坚信的治疗方案是:“仙人”的“托梦”、族群集体力量与传统药物三者合力,综合产生影响,共同发挥作用才能药到病除。从这个意义上讲,当地布朗族的医疗实践方式,是基于“综合论”观念的“神药两解”模式,其中,人是介于“神”“药”之间的能动的、群体性的、创造性的因素。这充分显示出当地布朗族兼有“拟人论”疾病观和“综合论”治疗观的地方性民族医药体系特质。2.3 瓦房帽蕴含的“祖灵佑护”健康观 邦六村的老人告诉笔者,小孩的魂魄更容易因受到惊吓而离开身体,必须通过“叫魂”或者借助强大的外力才能把它招回来。于是他们需要找寻强有力的“工具”阻隔“邪恶”力量,确保孩子健康。于是,凭借瓦房帽“瓦房”形状,当地人赋予了瓦房帽“居家祖屋对子孙后代的庇护和保佑”的文化意蕴。可以说,瓦房形质的帽子正是忙怀乡布朗族解决小孩灵魂“离开”与“招回”矛盾对立的一种文化策略。深入分析还发现,这种瓦房形质特征还承载着当地布朗族更多的文化概念:祖先崇拜的信仰、繁衍种族的集体意志,供奉祖先灵位的家屋具有祖荫庇护神力等。通过让儿童佩戴瓦房帽的医疗实践,当地人把“祖先崇拜——伦理关系”“瓦房——祖荫庇护”和“戴帽——健康”三者连接成一个复合的价值意义体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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