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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与疾病
http://www.100md.com 2008年10月1日 《健身科学》 2008年第10期
     小学4年级时,我因病到香坊卫生院打针。时隔多年,我已全然不记得当时得的什么病。那时的我,实在是害怕打针,不顾一切地逃掉,晚上才像幽魂似地溜回家,估计要挨一顿暴打。幸运的是那次我竟然没有挨揍。从那以后,我再也不去接受各种注射。上世纪八十年代,我在设计院工作时,曾有一次集体注射一种疫苗,据说是日本疫苗,很贵。因为是单位掏钱,加上当时社会上对某种疾病的恐惧,同事都争先恐后地去注射,还有的走后门带了孩子来注射。但我却没有参加。不久以后,第二次注射疫苗,我还是没有参加。我的做法在别人看来可能有些傻,但把日本的药水注入自己身体,我缺乏安全感。比较而言,我更相信身体自身的免疫力是战胜一切疾病的根本。

    我这一生,没有打过针。

    再说吃药。年轻时,因为担心身体,曾盲目地在卫生所开过许多中药成药,胡乱地吃,这大概是受父亲的影响,父亲常年泡在药里,家中柜子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中西药品,成为童年时代家中一道风景线。我开来的药,父亲相中就拿了去吃。后来,我从调息、耳针等自然疗法中找到乐趣,就很少吃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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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有一位同事,是我的一位小领导,由于患肝炎,经常去医院开药。他大概知道我爱好养生,经常向我咨询一些治病疗疾方面的问题。有一次,我从大庆公出回设计院,他拿出看病本儿给我看,是医院开的中药方剂。我看那些药都很平和,吃了也无大碍。但我认为,肝脏是解毒器官,多吃药会增加肝脏负担,还是少吃或不吃为好。他说,中药,不要紧的。

    一年之后,我又一次外出归来,听说他已住进传染病院。我们几个同事去医院看他,他腹胀如鼓,气息奄奄。奇怪的是,当肚腹塌陷下去后,人却死了。医生发现他的腹胀缘于腹水。据说他死于肝癌。

    这件事给我的刺激很大,有时一闭眼,我就想起那位同事的音容笑貌,想起我们一起工作时的种种情景。他身后留下妻子和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孩子都未成人,家中境况令人同情。这位同事死时年方40几岁,后来回想,如果不吃那么多药品,他也许不会死得那么早。自然,有病就应当吃药,不能硬挺着,但吃药过多,过滥,恐怕就会引起相反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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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以后,我生病时尽量多用自然疗法,多用食疗,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吃药,我这里主要指的是西药。在设计院工作十几年,虽然享受公费医疗,却从不去开药,公费医疗本儿,满是空白。

    药品是治病的,但并非所有疾病都得吃药,吃药不应当成为唯一选择。

    以感冒为例,人生在世,谁无感冒?年轻时,感冒就吃药,吃牛黄解毒丸或羚翘解毒丸,奇怪的是,本来感冒初起,一吃药反而加重了病情,弄得鼻涕横流,头疼身热。一来二去,我不再敢吃药。有一次在市立医院,听到一位医生发表宏论,他说自己感冒从来不吃药,吃药也没用,非得挺到时候才能好。

    我认为他讲的有一定道理,感冒为什么一定得挺到时候呢?这要从感冒发生原因说起。一般西医认为感冒从病毒引发,中医则认为是内有邪实,外感风寒。我就本人而言,非着急上火,我是不会感冒的,我的感冒都和心火有关系。而整个感冒的过程,我认为就是身体利用发烧进行排毒,这一过程虽然难受以极,但它是在给你排毒解毒,你不要轻易吃退烧药,而要忍受住这种折磨,噩梦醒来是早晨,感冒发烧结束之后就会精力倍增地去工作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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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时,身体免疫力强,感冒没有超过3天的。现在年事已高,感冒时间就长到一周甚至10天左右。去年有一次感冒,由于发烧而浑身发冷,茶饭不思,我以枸杞、菊花代茶,吃偏凉性的大米稀粥度日,折腾了10几天,人都瘦了。最后退烧的那天,感觉最特殊的就是大脑,特别清凉,特别好使,那天我一口气写了一篇3千字左右的文章,当时真是文思如同泉涌,下笔千言如有神助,连自己都感到惊异。

    最近一次感冒也挺了10几天,在此之前,我曾非常能吃,体重上升很快,但由于脑满肠肥,工作缺乏精力,有衰老感。或许由于体内积累了太多的毒素,诱发了这次感冒。这次照例吃不下饭,什么也不想吃,体重锐减,发烧头疼,浑身乏力就更不必说。感冒挺过去后,就发现饭量在不知不觉中减了,到外面去排队等车、上班工作都十分有活力,和过去不爱活动的情形判若二人,整个人好像一下子年轻了许多。

    国外有一种“达尔文医学”,认为发烧是人类在悠长的进化过程中形成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发烧是在对抗疾病,不应动辄吃退烧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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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也有研究证明,在发烧过程中,可以消灭许多病毒。我的一个切身体会是,去年妻子患湿疹,百般求治,收效甚微,使用激素刚好几天,又重复发作。这个病患处滴水,奇痒无比,令人痛不欲生。没有想到的是,一次严重的感冒发烧之后,湿疹竟不药而愈,至今也未再犯。更令人称奇的是曾有报道,有的癌症病人在一场重感冒之后,癌症竟然意外痊愈。医学家们据此研究,利用人为制造发烧去消灭癌症。

    当然,对于年富力强的人,在结合食疗等自然疗法的前提下,可以把感冒当成一次排毒,硬挺过去。对于小孩儿和体弱的老年人,这可不是儿戏,他们恐怕还是要打针吃药,正常退烧。但有一点无论对年轻人和老年人都是一样的,就是感冒一定要静养,千万不要出去锻炼或干些累活,那无异于自杀。

    另外,由于自身的身体禀赋所决定,我的感冒多为风热型感冒,故采用一些偏凉性的饮食,这对于风寒型感冒患者是不适合的,这也应当注意。

    人的身体是一架十分精密的机器,其特点是整体性强,牵一发而动全身。在这种情况下,身体局部的毛病,往往并不仅局限于病患处,而且反映了整体功能的失调或病变。换言之,身体的重大疾病往往是有先兆的,正所谓“月晕而风,础润而雨”,我自己平时比较注意身体某些微小的变化,譬如口腔发炎啦,舌头颜色有变化啦,或某处突然疼痛之类,我都视为一种信号,从中搜寻疾病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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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来,案头必备的一本书,是秦伯未的《中医临证备要》,这本书第一版在1963年9月印刷,我这本则是1973年10月第二版——第5次印刷。一本一再重印的书籍,其受民众欢迎的程度可想而知。书中分为“全身证状”、“头面证状”、“目证状”、“耳证状”、“鼻证状”、“口唇证状”、“腰证状”、“腹肌证状”、“内脏证状”等计20证状,举凡身体各部位的症状,如“头疼”、“眼皮跳”、“鼻赤”、“口臭”等,皆详列其证象,分析其病因,开具出对证之药方。

    多年来,我曾无数次因身体小毛病而翻阅此书,每条目虽言简意赅,寥寥数语,但每每一语中的,令人茅塞顿开。譬如“牙齿浮动”一条云:“老年牙齿浮动,无肿胀现象,多为肾气不足”,原来牙齿浮动须从肾论治,这种整体治疗观,绝胜于西医头疼医头,脚疼医脚式的治疗方法,十分令我叹服。

    这本陪了我30余年的好书,如今已被我翻阅得十分陈旧,妻子、儿子也都十分珍爱此书,有一次儿子女友生病,他前去探望,还特地带去此书。

    人生一世,常有疾病相伴,正如美丽的花木常有害虫相伴一样。一个人注意身体微小的变化,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呵护自己身体,防患于未然,这里面就蕴含着中华民族千百年来养生保健和未病学的真谛。时下西医盛行,一些青年人习惯于把身体交给医院,平时则缺乏养生保健意识。有病求医,无可厚非,但我们源远流长的养生保健,防病治病传统,很宝贵的传统,更应当传承下来,发扬光大。

    (本文节选自《养生三记》一书), http://www.100md.com(杨新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