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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西老冯
http://www.100md.com 2009年8月1日 《健身科学》 2009年第8期
     广西盛产蚂蚁,许多卖蚂蚁的人,都打着广西蚂蚁的旗号,但真正由广西正规厂家生产的蚂蚁粉,这还是头一个,况且加工质量也相当不错,因此产品一上市,就受到消费者的欢迎,卖势十分看好。有时甚至卖断了货,害得老冯一会儿去广西,一会儿又回哈市,疲于奔命。不管如何劳累,他都是笑容满面,尤其是收到大把钞票时,就更是精神抖擞。

    产品卖得好,也有负面效应,就是引起同行觊觑,有人背地里找到老冯,也要同他合作。老冯与他们周旋,但只是虚与委蛇,没有来真格的。有一次,我去老冯住的旅店,遇见我的一个北安客户,看样子是同他谈生意。他们见到我,神情都不太自然。北安客户走了之后,老冯百般解释,难释我疑。现在想来,从他的角度,搞一点小动作,也是为了多出业绩,情有可原。

    广西的蚂蚁资源十分丰富,品质也好,但随着需求的不断增长,资源日趋枯竭,以至于当地政府发通告,禁止过度开采。在这种形势下,我们的蚂蚁粉也开始断货,尽管老冯奔走于贵州、浙江一带,到处寻找蚂蚁货源,还是供应不上。后来蚂蚁粉的质量明显下降,杂质增多,消费者喷有怨言,不得不停止了进货,这个产品也就寿终正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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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6年以后,我相继在道里安宁街、南岗人和街开了分店,老冯十分高兴,一再向我表示祝贺。遗憾的是,他的那些产品卖得不是很好,随着销售的下降,他来哈次数也在减少,后来听说他分管泰国事务,在那里长驻,哈市基本就不来了。

    1998年夏,老冯从沈阳来电话,说他即将来哈,语气和声调有些异常,好像不大开心。一见面,果然有些沮丧。与他同行的,是单位一个小领导。我请他俩吃了饭,领他们到我最大的一个分店:道里西十二道街店,这个店位于哈市最繁华的中央大街一带,店面也很气派。老冯向我祝贺,我说我有今天,里面有你的一份功劳,感谢你当年不嫌我店小,给我发了那么多货,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你有什么难处,请一定向我讲。老冯叹了口气,悄悄告诉我,我们进货打的条子,所有的结算凭证,都被他弄丢了,外面欠他的几十万元,他是一无凭二无据。这次到沈阳,对方声称,一切以凭条为依据,不见条子不能结款。他和单位同来的小领导百般解释,近乎于哀求,那位女经理就是不给面子,最后干脆不露面。二十几万元就这样打了水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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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冯平时对条子的保存就很随便,有时一掏兜,随手就带出一大把条子,因此他把条子弄丢了,我十分相信。我对他说,你的条子没有了,我这里有帐,这么多年来,你风里雨里往哈尔滨送货,我不会丧良心,我会按账面给你结算,一分钱不会少。

    哈尔滨的货款从不拖欠,因此账面上老冯的应付款只有4万余元,有他的小领导在场,我们核对无误后,当即点了现金如数结清,他接过钱,感激涕零,那位小领导也很感动,连说以后一定和我这样的人做生意。

    他们走了以后,我立即把剩余的存货发到广西,希望能发来一点新货,但对方以各种理由推托,始终没有新货发来。老冯去了中越边境,主管越南市场,东北市场处于弃管状态,打电话也没结果,从此就断了联系。

    虽然生意上没有往来,但时不时的,我经常会想到老冯,想到创业之初老冯对我的帮助,想到那风雨同舟的时光。打了几次电话,他都不在,他经常出差,不是参加广交会,就是奔波在外地,很少在家。

    每年春节,我都打电话去问候,他没有想到那么多年了,我还记得他。

    近年来,他们厂子不太景气,剩下的老人不多了。最早和老冯来哈的小陈,听说已离开单位,贷款办了一个小酒厂,生产保健酒。由于销路不好,没干多久就倒闭了,小陈不知去了哪里。老冯好像是退休返聘,跑来跑去的,总找不着他。

    不久前,他终于正式退休,赋闲在家。前些日子,我往他家打电话,老伴说他出去玩了。晚上他给我回话,心态还不错。呵,老冯,祝你晚年生活愉快。, http://www.100md.com(杨新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