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有一对翅膀(1)
《圣经》上说,上帝是按照自己的样子来造人的,因此人不似鸟儿,没有翅膀。
我既已成人,便无翅儿;又非飞天,不能以衣带之张扬来飞翔舞蹈。
于是,我向上帝乞求一对灵魂的翅膀。代价,是下一辈子的痴想。上帝捻须轻叹:“痴儿。”
于是,我就有了这样一对洁白晶莹纤巧的翅儿。我站在云端,忽然嗅见一股恶俗的铜臭味。我跳下,寻味而去,裙裾华丽而诡异地摇曳。这是一个脑满肠肥的男子,他的眼睛是一个漂满垃圾的池。我从他的眼睛进入了他的心。
天哪,我从未见过黑暗到如此地步的心。比黑暗更凝重,比寒冰更凄厉,比泥潭更肮脏。这里是阴险和奸诈,那里浮着卑鄙和虚伪,漂着狡猾和自私。我把翅膀拉过,用这唯一的洁白洗涤着黑暗,可那是积了多少年的废渣啊,我近乎疯狂地把我的翅膀逼入绝境。
我终于出来了,刺眼的阳光几乎伤了我的眼。先前的雪停了,初晴的雪地红妆素裹,妖娆妩媚。我的飞翔明显沉重起来——我把“洁白”留在那个男人心里了。
我又撞上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眼里盛满惊与不信任的女人。她瞳孔放大,嘴角紧抿。
我进入了她的心。那是一块含有杂质的冰啊,坚硬寒冷而浑浊。我采撷下灵魂翅膀上的晶莹,吻成一朵水晶心,换下了她原来的那颗。
我又飞了出来,和她的微笑一起笑了。回眸,看来春天已快来了,嫩绿鹅黄的新芽向疲惫不堪的我笑着。
我力不从心地拖着那对翅膀继续前行,不知何时周围已是烟雾迷蒙。我艰难地掀开眼,原来这烟雾是从一个孩子眼里溢出来的,那里竟氤氲着散不开的雾霭。我把翅膀上的纤巧揉下,像艾丽丝搓蓖麻般把它搓成丝,一半捆起雾,一半扫掉烟。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出来的,我只知道我已把洁白、晶莹、纤巧统统献出了,我如何回到天空?
一阵清风吹过。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我蹬着风,奔向太阳的方向。光线在我眼前舞成无数个带黑点的圆圈。隐约中我看见了上帝狡黠的笑。我忽然眼前一黑……
当我醒来,我发现我已在襁褓之中。我盯着空中云做的翅膀,咿咿呀呀叫出声来。
“对,云,宝贝。”旁边的少妇轻笑。
不,没有人知道,我想说的是:
假如我有那对翅膀,有玲珑得像一团花香的翅膀,这将是我一生的痴想。
(指导老师:张文化), 百拇医药(马萧萧)
我既已成人,便无翅儿;又非飞天,不能以衣带之张扬来飞翔舞蹈。
于是,我向上帝乞求一对灵魂的翅膀。代价,是下一辈子的痴想。上帝捻须轻叹:“痴儿。”
于是,我就有了这样一对洁白晶莹纤巧的翅儿。我站在云端,忽然嗅见一股恶俗的铜臭味。我跳下,寻味而去,裙裾华丽而诡异地摇曳。这是一个脑满肠肥的男子,他的眼睛是一个漂满垃圾的池。我从他的眼睛进入了他的心。
天哪,我从未见过黑暗到如此地步的心。比黑暗更凝重,比寒冰更凄厉,比泥潭更肮脏。这里是阴险和奸诈,那里浮着卑鄙和虚伪,漂着狡猾和自私。我把翅膀拉过,用这唯一的洁白洗涤着黑暗,可那是积了多少年的废渣啊,我近乎疯狂地把我的翅膀逼入绝境。
我终于出来了,刺眼的阳光几乎伤了我的眼。先前的雪停了,初晴的雪地红妆素裹,妖娆妩媚。我的飞翔明显沉重起来——我把“洁白”留在那个男人心里了。
我又撞上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眼里盛满惊与不信任的女人。她瞳孔放大,嘴角紧抿。
我进入了她的心。那是一块含有杂质的冰啊,坚硬寒冷而浑浊。我采撷下灵魂翅膀上的晶莹,吻成一朵水晶心,换下了她原来的那颗。
我又飞了出来,和她的微笑一起笑了。回眸,看来春天已快来了,嫩绿鹅黄的新芽向疲惫不堪的我笑着。
我力不从心地拖着那对翅膀继续前行,不知何时周围已是烟雾迷蒙。我艰难地掀开眼,原来这烟雾是从一个孩子眼里溢出来的,那里竟氤氲着散不开的雾霭。我把翅膀上的纤巧揉下,像艾丽丝搓蓖麻般把它搓成丝,一半捆起雾,一半扫掉烟。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出来的,我只知道我已把洁白、晶莹、纤巧统统献出了,我如何回到天空?
一阵清风吹过。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我蹬着风,奔向太阳的方向。光线在我眼前舞成无数个带黑点的圆圈。隐约中我看见了上帝狡黠的笑。我忽然眼前一黑……
当我醒来,我发现我已在襁褓之中。我盯着空中云做的翅膀,咿咿呀呀叫出声来。
“对,云,宝贝。”旁边的少妇轻笑。
不,没有人知道,我想说的是:
假如我有那对翅膀,有玲珑得像一团花香的翅膀,这将是我一生的痴想。
(指导老师:张文化), 百拇医药(马萧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