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无癖不可与交
明人袁宏道有句话,颇值得玩昧。他说:“余观世上语言无味面目可憎之人,皆无癖之人耳。”(袁宏道《瓶史·好事》)无独有偶,明朝遗民张岱的话更加惊世骇俗、一针见血:“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陶庵梦忆》卷四)
清人张潮其言更见性情,他说:“花不可以无蝶,山不可以无泉,石不可以无苔,水不可以无藻,乔木不可以无藤萝,人不可以无癖。”
然而何者为癖?当代学者陈传席有一段精辟的论述,他说:“癖者,大抵爱一物而不能自己;为得一物而至倾家荡产;为护一物,乃至投之以生命。爱物尚如此,况爱人乎?爱人尚如此,况爱国乎?待物尚如此,况待友乎?然其能如此者,皆因深情所致也。”(陈传席《中国紫砂艺术》)
斯言不谬。
试想,一个人若没了嗜好,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眼前空无一物,才疏学浅,心浮气躁,无真情可言,推物及人,对物如此,对人能好到哪里?这样的人,当然不值得交往。
自古迄今,终成大事者,不惟有经天纬地之才、坚忍不拔之志,亦有爱物成痴之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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