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黄的银杏
拨完他家的电话号码,我禁不住心跳加剧。是他爱人接的电话,我马上说出自己的名字,并且急切地问:“怎么样?好多了吧?”
他爱人说:“他要自己跟你说话呢!”于是我听见他爱人放下电话,扶他走到电话机旁的声息。他们家为什么不把电话挪到他枕边呢?啊,那会太惊扰他……可他也不必非挪过来接我的电话啊!
我跟他是总角之交,并且从初中到高中,都在一个班里滚,我们一起经历了难忘的少年时期,并一起迈进了青春的门槛……以后的三十年里,我们难得地一直保持着联系;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人生中这样的一种关系是至为宝贵的。
他在中学时便是一名出色的体操运动员,并且从初一起就能从十米跳台上翻着跟斗往下跳水……上大学时他曾在市级运动会上拿过冠军,而整个青年时代我都是个体育上的低能儿,然而,现在他却被查出了骨癌,我呢,却是异常地健康……
这些年来,只要不是发生在自己或亲人身上,人们已经未必闻癌色变,并且,中年知识分子的早夭,也已成了一个并不新鲜的话题。我自己所住的这栋高楼里,近年因癌症而逝的或生或熟或半生不熟的人士,便有好几个,我对诸位的逝去只有淡淡的叹息,其实几近于麻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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