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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伴一生的“提琴爱人”
http://www.100md.com 2012年5月1日 《中外健康文摘B版》 2012年第5期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死生契阔,与子成说。“今生我们是夫妻,来世我们还要在一起。”这是武汉市一对普通夫妇——袁春生和陈惠芳夫妻俩的承诺,也是丈夫袁春生一辈子的愧疚。

    从“同桌的你”到“知心爱人”,再到“患难夫妻”,从12岁到53岁,这对夫妻在一起相知相守了整整41年。自1999年袁春生被确诊为“双股骨头坏死”,妻子陈惠芳便不离不弃,一个人撑起了家, 40年来的付出,只为当年的一句“非你不嫁”!

    同窗共读整六载,拉琴吟唱两无猜

    12岁,在那个青涩的年龄,袁春生和陈惠芳相识了,一人唱歌、一人拉琴,在当时的红锋中学红极一时。“那时候,我们是同桌。他学习好、歌也唱得好,性格又温柔,又会讲很多道理,连他说话的声音都特别好听。”回想起那朦胧的好感,年已五旬的陈惠芳又露出些许的少女情怀。

    袁春生虽然自幼患小儿麻痹症,但在音乐上有着极高的天赋,每周都教全校同学唱歌。而家境优越的陈惠芳从小就学小提琴,两人常在一起排练、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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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惠芳学习不好,袁春生便不遗余力辅导她,经常给她开小灶;陈惠芳看不懂乐曲简谱,袁春生就把所有的练习曲翻译成五线谱;看到袁春生的字写得好,陈惠芳就偷来笔记本,悄悄模仿他的字迹……

    高中毕业后,袁春生总是以“借琴谱”为由,天天到陈惠芳家“报到”。然而,陈惠芳家人对此却强烈反对,理由很简单:陈惠芳家境优越,长得漂亮,还能拉一手小提琴;而袁春生不仅走路一瘸一拐,还是个孤儿,性格内向,怎么看都不相配。

    那时候,为了给陈惠芳买礼物,袁春生经常不吃早餐,省下那5分钱,攒上一个月。“记得最贵的一份礼物,就是这本影集。”陈惠芳甜蜜地展示了这本“爱的写真”:上面贴满了他们年轻时的照片,喂苹果、扳手腕、撑下巴……满是幸福甜蜜的味道。

    这样的“地下情”一直持续到陈惠芳24岁,无奈之下,陈妈妈只问了一句:“你是不是真的很爱他?”“是!非他不嫁!”陈惠芳坚定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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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4年4月,两人终于喜结连理。

    历尽磨难真情在,九年拉琴为救夫

    然而,结婚后不到半年,袁春生突然瘫痪了,卧床不起。去医院检查,诊断结果是“腰椎肥大”。此后,陈惠芳天天用手肘帮他按摩。3个月后,袁春生康复了,陈惠芳喜不自胜。

    可是好景不长。3年后,袁春生又发现自己双膝疼痛,去医院检查,诊断为关节炎,可怎么治也不见效。直到1999年,才确诊为双股骨头坏死!

    这个病让袁春生疼痛难忍,经常整宿都睡不着,只能在床上躺着不能动弹。眼看着丈夫天天躺在床上等钱治病,女儿还要上学。陈惠芳接过丈夫此前的“麻木”生意,早出晚归,别人不肯跑的生意她都跑。

    一日清晨,天降大雨,陈惠芳为了赶在孩子上学前多拉几个人,一不小心出了车祸,双腿骨折了,只好求助姐姐把她送进了医院。由于舍不得花那高昂的医药费,陈惠芳还没等双腿康复就急着出院。可是,一到家楼下“犯了难”:自己走不了楼梯,丈夫又没办法背,怎么办?陈惠芳只有跪着一层一层往上爬。这段记忆让袁春生刻骨铭心。“我,一个男人,眼见着自己的妻子跪着爬上楼,我简直……”袁春生说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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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3年,武汉市“禁麻”,陈惠芳决定捡起自己几十年没碰的小提琴,出去卖艺养家糊口。从那以后,武汉广场门前的地下通道里,多了一个女琴师的身影和悠扬的琴声:陈惠芳坚持一天拉8个小时,左手的5个指尖都被琴弦磨出了厚厚的茧子,坑坑洼洼。“我只想多给丈夫挣点医药费。”陈惠芳说。

    妻子主外夫当家,琴瑟和鸣心难离

    虽然日子很辛苦,但陈惠芳从来不在丈夫面前掉一滴眼泪,每天一回家就把挣来的钱都交给丈夫,好让他心里有点安慰。而且,只要她一得空,就拉起小提琴,让丈夫和着琴声唱歌,一起回忆当初那幸福的时光。

    妻子的辛苦,袁春生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他竭力做好“内勤”工作,洗衣做饭、缝缝补补,把家打理得井井有条。做了鱼肉等好菜,他总是等妻子回来吃完后自己再吃。“他还总是骗我说,他自己吃过了。”陈惠芳说。

    有一阵子,袁春生每晚都得贴一种膏药,肉都腐烂在里面,痛得钻心,但他尽量不吭声,也不翻身,生怕把妻子吵醒,一个人看着那时钟一秒一秒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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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痛苦的时候,袁春生还故意找茬吵架,甚至对妻子说:“你走!我们不过了!”陈惠芳心里知道,丈夫不想拖累她。“可这辈子活着都是为了他呀!”

    为了照顾好丈夫,陈惠芳往往“以身试法”。为了知道丈夫的脚趾甲什么时候该剪了,就把自己和丈夫的脚趾甲一起剪,“我的脚指甲长了,就知道他的也要剪了。”为了丈夫晚上小便,怕他不愿吵醒自己,陈惠芳就在睡前喝大量的水,自己起夜的同时也就能照顾丈夫起夜。“夫妻同体式”的照顾,让两颗心深深地融一起。袁春生时常对妻子说:“你是我的‘三心’:出门放心、看着贴心、对我真心。”

    在袁春生眼里,妻子是他生命的3/4,此生难离。而此生,他们“最浪漫的事”便是彼此允诺来生。

    (摘自《楚天金报》), 百拇医药(邬红波)